將陳百強等人安頓好之後,天已經蒙蒙黑了。我跟他們打了聲招唿便打車迴賓館取行李。

    又是一次遙遠的征程,等迴到賓館將所有物品帶齊之後我這才想起在網吧認識的丫頭——許楠。雖然不知道她是否還在網吧,但是於情於理也應該去道個別,更何況她還欠我500塊錢呢。

    想到這,我拎著小包包就向網吧走去。七、八點鍾這時候周圍的燈火都亮了起來,也正是小青年們在街上遊蕩的好時候,大馬路上隨處可見成雙成對,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的情侶。

    我在想如果我現在仍然在海州的話,應該是和一群兄弟坐在某間酒吧內喝著百威,摟著妹妹唱著卡拉ok吧。往事不堪迴首,我搖頭連連的向前走去。

    進了網吧,我筆直向前走,果然,許楠這個丫頭還在那裏,隻不過是趴在電腦桌前麵罷了,她那台電腦上還有許多小企鵝頭像在上下蹦達。

    “小許。”我輕輕碰了一下她,沒有反應。再碰,還是沒反應,當我搖著頭準備離開的時候,許楠抬起小腦袋,這時我才發現許楠的雙眼比兔子還要紅。

    她說:“帥哥你迴來啦?給我一根煙好麽?”

    我無奈,這女孩兒簡直是不要命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煙抽。我將香煙遞過去,把旁邊的凳子拉過來,一屁股坐下,直截了當地說:“我要走了。以後可能不來了,那500塊錢就算了,反正相識一場也不容易。”

    許楠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我心裏納悶了:“這丫頭抽煙的德行怎麽跟我那麽像?”都跟吸毒似的。下麵發生的事可把我嚇壞了,當許楠將那口煙吐出來的時候,腦袋緊接著‘砰’的一聲磕在電腦桌上。

    “我靠!你怎麽了?”我嚇的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扶住了她,再看看她額頭上雞蛋大小的淤青,我有種失力的感覺。媽的,明顯是疲勞過度自己還給她煙抽,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麽事,自己不是又失手殺了一個人?

    許楠已經昏迷了,不少正在上網的人都側目觀望,我一看情況不好連忙抱起許楠,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網吧。

    “去醫院!”在的士的後坐我心急火燎地向司機吵嚷了一番。再看看許楠,她的唿吸越來越慢,如遊絲一般。

    “真是傻丫頭,就算喜歡玩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玩啊!”我一邊撫摩她鐵青的小臉,一邊低聲叨咕。

    這時手機響了,但是不是我的。因為它的鈴聲是《老鼠

    愛大米》。

    我胡亂翻了翻,終於在許楠的小包包裏找到了手機,接聽。

    “喂,楠楠?你在幹嘛?怎麽不迴話了?”說話的是一個男人。

    “操!迴什麽話?人都累倒了!”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啊?我憤怒的衝著電話吼起來。

    “你,你說誰呢?楠楠呢?讓她接電話!”電話裏的男人也很生氣的說。

    我看了一眼腿上的許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雨點,頓時一陣心痛,我說:“你別管那麽多了,她累倒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電話裏的男人問清楚在什麽醫院之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不幸中的萬幸,這所醫院的距離並不是太遠,不過用了15分鍾,在司機大哥的幫忙下,許楠戴上了氧氣罩被送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紅燈亮了起來,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在裏麵進進出出,而我辦理了手續之後便一直坐在門外。

    醫院裏是無法吸煙的,我隻得買了一罐可樂握在手中。不多久,走廊上響起了一連串緊密的腳步聲,拐角出現的是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長的還行,跟著他出現的是一男一女,年齡約莫五十幾歲,從男人身上的西裝和女人身上的珠寶來看,他們都是某某公司的總裁與總裁夫人之流。

    “你是什麽人?”那男子冷冷地看著我問。

    我掃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朋友。”

    那男子身後的婦女攔住了他,勸到:“天兒,別著急別著急,是這位小兄弟送小楠過來的,對人家要客氣。”

    我很幹脆地擺擺手,說:“不用了,你們還是擔心裏麵那位吧。”我確實很不想攙和進這一灘渾水,不要說許楠才跟我認識了兩天,就算浩南被砍傷,我也隻不過象征性地去醫院看了他一次而已。

    我習慣性地打量著這個叫‘天兒’的男子,雖然他給人一種書生氣,但是從他眉心中間隱約散發出一種類似與我們黑道的氣味,很邪。

    對天發誓,我不是看麵相,看手相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我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憑著自己在社會上這麽多年來的經驗。

    這名叫‘天兒’的男子歎了口氣,走過來伸出手,說:“幸會,我叫歐陽天慶。”

    我懶洋洋的介紹著自己的新身份到:“我叫夏宇,幸會。”

    歐陽天慶問我:“你和許楠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她為什麽會病倒

    ?”

    我想了想,說:“三天前,在網吧,這幾天小許都在網吧過夜的,唔,這麽算起來,我跟她也認識三天了。至於她為什麽會病倒,我就不知道了。”我說的也是實話,我總不能說:“操,這有什麽,不就是抽了根我給的煙,昏過去了麽?”

    歐陽天慶的父親,也就是那個中年男子,要了我的手機號碼後,非常大方地簽了一張五萬元的支票給我,說是感謝我送楠楠到醫院來。

    一看這架勢,我心想:“還是走吧,人家都是什麽人?財大氣粗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人家還以為我要撬牆角呢。”當即我聳聳肩離開了醫院。

    握著這五萬元支票,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時我才覺得自己特渺小。為什麽這麽感覺,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未來的幾天裏,許楠就神秘的失蹤了,是死是活也沒有一個音訓,不過這與我何幹?我與她隻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難道還會撞出隻有在小說中才會出現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火花不成?

    擺開這些不說,這天,我們幾個大男人異常愉快地在院子裏擺了兩桌,開始了堆長城。

    對於打麻將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個人認為純粹是在消耗時間,何況現在我們還那麽年輕,為什麽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遊戲中呢?於是,我自作主張地在院內掛了兩個沙袋。買了些健身器材,和一些日常用的設施,這些擺設加起來才花了三萬三。

    在這間‘鬼屋’內,我開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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