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世界的六大龍神很特別,就算是不直接信仰他們的人,隻要認同他們的教義,甚至隻是教義的一部分,就可以借用他們的力量。相對的,使用者也會為神提供一定的信仰之力。比如說凱撒借用光明之龍的力量改造馬文,使他成為了“勇氣”這一神職在法羅的代言人,今後隻要馬文使用這種力量,光明之龍就會得到他繳納的“使用費”。


    嚴格來說,馬文現在信仰的並不是光明之龍,也不是勇氣之神,而是“勇氣”這一概念。不過,艾爾拉思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比別人更遠,所以馬文的信仰之力還是歸他所有,這也是凱撒選擇艾爾拉思而不是另外五位龍神的原因。


    凱撒雖然沒有玩過牧師,但他知道六大龍神的體係中有一個專門針對異教徒的大殺器。


    真言術·掠:剝奪目標的神力,使其等級下降。若雙方信奉的神明擁有同一神職,那麽施術者便可將這些神力據為己有。


    這個神術的可怕,在馬文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凱撒將之前抓到的另外一名牧師帶到了馬文麵前,讓他吸收對方的神力,這個10級的老牧師很快就變成了毫無力量的普通人,而馬文則是從5級升到了10級。


    在感到震驚的同時,馬文也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成為了勇氣之神的死敵。


    這天晚上,凱撒和馬文離開了基地,趁著夜色趕往科卡特爵士的領地。


    科卡特爵士是馬文的父親,也是佛薩男爵的妹夫,雖然他巔峰時期的力量也隻有九級,連普通的受封騎士都不如,但他還是依靠政治手段保住了自己的爵位。在佛薩男爵的體係中,科卡特是僅次於敏泰的存在,地位比高約和胡伯還高一些。


    法羅是一個混亂的位麵,貴族間的戰爭雖然不像諾蘭德那麽浩大且頻繁,但也屬於常態。至於開戰借口,那還不是張口就來?比如說你的馬踩了我的田地,你的狗咬了我的仆人……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真正引起戰爭的原因,多半是開戰者看上了別人的什麽東西,比如說土地、礦山、特產,或者是貿易路線等等。雖然也有人會因為看上了別人的女兒或是老婆而開戰,但是這種家夥基本都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總而言之,對佛薩男爵來說,敏泰爵士這個實力強大又能帶兵打仗的人才是不可或缺的。科卡特爵士自己也很清楚這點,所以他從來不跟敏泰爭什麽,反而一直在努力與其搞好關係。他是個很會分析形勢,也很能認清現實的人,當然知道光靠裙帶關係坐不穩自己那塊富饒的封地。


    凱撒去找科卡特,就是因為從馬文口中得知了爵士的這個特點。他有信心說服科卡特,使其站在自己這一邊,因為爵士唯一的兒子已經成為了勇氣之神最大的敵人。


    順著十幾公裏外的一條河流走出山區,可以看到一片富饒的衝積平原,佛薩男爵的領城就在這條河的轉彎處。


    距離男爵領城不到十公裏的河畔,有一座風景優美的小鎮。科卡特爵士的領地就坐落在此處。這片領地不但交通便利,還有著豐富的特產,河中出產的馬鮫魚鮮美可口,是宴會上常見的食物之一。


    依靠這片富庶的領地,科卡特爵士甚至修建了一座規模不大的城堡。這個城堡在外形上保留著高牆窄窗的傳統風格,內部的設施堪稱華麗,隔間的裝飾也很注重品味。城堡的中上部分打破了傳統,建造出了一個延伸到空中的半圓形露台,供人在閑暇時光欣賞外麵的風景。


    看到這座城堡,一些聰明人就能判斷出科卡特爵士的行事風格。


    得知馬文的經曆後,爵士將一個精致的花瓶扔了出去,在牆壁上砸得粉碎。聽到這聲音,站在門外的管家打了個哆嗦,沒敢敲門詢問,反而躡手躡腳地走出一段距離,以免聽到什麽不該聽的東西。


    “那些異位麵的入侵者都是魔鬼!就算他們不是真正的魔鬼,也會被當成魔鬼來處理!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和他們扯上關係便會被視為魔鬼的同伴,綁到勇氣之神的神殿燒死!你……你怎麽會幹出這種事!”咆哮的時候,科卡特爵士小心地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聽見。


    馬文舒適地靠在沙發裏,品味著濃鬱的紅茶。等爵士的怒火稍稍平息,他才悠然地說道:“父親,現在的情況是,我已經成為了‘魔鬼’的同伴,您可以看看這個。”


    說著,馬文將右手伸出,對著科卡特念了幾句咒語。


    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在爵士身上,他立刻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充滿了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受封騎士的標準!


    科卡特爵士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道:“超凡神力!你成為神官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水平,所以才更加震驚。


    “我已經改變了信仰,這是新神賜予我的力量。”馬文從容地說道。


    “你現在信仰的是哪位神明?”爵士盯著馬文,緊張地問道。


    “光明之龍。”馬文迴答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吾主的神職包括但不限於光明和勇氣,而且他不是法羅位麵的神。”


    科卡特的臉色變幻了一陣,緩緩道:“能夠跨位麵傳送神力,這個光明之龍的確是一位堪稱偉大的神明。”


    讓他不安的是,光明之龍的神職居然還包括勇氣,這就意味著馬文已經成為了勇氣之神內安的死敵!如果光明之龍的信仰在法羅傳播開來,那麽內安就會被視為他的屬神,信徒們崇拜的對象也會改變。


    對光明之龍來說,信仰之力就相當於錢,用起來很方便,但也不是沒它就活不下去了。而對內安這樣的神明來說,信仰之力就是一切!如果得不到足夠的信仰,他就會失去力量,最終從神座上跌落。


    馬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微笑著說道:“親愛的父親,現在您應該相信我已經和魔鬼捆綁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了吧。一旦勇氣之神發現我真正的信仰,他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我,您也會被送上火刑架。所以,與其在這裏發火,還不如和我們站到一起。要知道,吾主能夠突破法羅諸神的封鎖,將力量滲透到位麵內部,這就意味著我們已經在更高層次的較量中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爵士的唿吸立刻變得粗重了許多。他明白馬文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和機遇,如果能幫助入侵者站穩腳跟,讓光明之龍的信仰傳播開來,他的家族就會得到那位神明的眷顧,而馬文甚至有可能成為光明之龍的教皇!反過來說,這件事情一旦暴露,他們就會成為整個法羅神係的公敵!那種情形,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您還在猶豫什麽?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馬文又添了一把火:“另外,這次的入侵者根本就不像神殿牧師說的那樣弱小。他們很年輕,大多還不到二十歲,戰鬥力卻是強得可怕!您能夠想象嗎?那些十級左右的入侵者在正麵交鋒中全殲了敏泰和胡伯率領的軍隊,這可是男爵的半數精銳!您再看看我,一個弱小的三級牧師,竟然在一夜之間成為了十級的神官!這就是吾主的偉力!”


    這些話,成為了壓倒天平的最後一枚砝碼。


    爵士一咬牙,狠狠地說道:“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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