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如昨天一樣,早早的就去了外殿的會客廳,等著佛門的人來迴複。


    畢竟昨天我把話說得那麽重,老和尚應該也聽懂了我的意思。


    所以不管如何,他們今天都會給我一個答複。


    如果沒有……


    我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因為我和佛門的淵源不算淺,他們還不至於走這一步。


    果不其然,中午的時候,第一山的統領就帶著昨天的兩個老和尚過來。


    從兩人輕鬆的神情來看,應該是沒有剃度成功。


    不過他們一進門,我還是迫不及待的問:“大師,怎麽樣?”


    “阿彌陀佛!”老和尚行了一禮道:“李施主,我們昨日趕迴的時候,天羅施主已經離開,並未剃度。”


    自己離開?


    他是算到玄世界並不會放過他,而昨天,隻是想試一下我的反應?


    我歎了一聲,自語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老和尚道:“李施主,他給你留了一封信。”


    老和尚說著,從袖中摸出信封遞了過來。


    “稍等!”我沒有立刻去接,而是打開儲物戒,在裏麵翻找了一會,找到一件拳套類的法器。


    法器戴在手上有些臃腫,但好在安全。


    見我帶著笨重的拳套,老和尚問道:“李施主是擔心天羅在信上做手腳?”


    我拿過信封,邊拆邊道:“天羅實際上有三個,一個早已死亡,另一個一直躲在武當山金殿,上次我去圍剿的時候,他給了我一本書,結果書頁裏有劇毒,無色無味,能毒死窺天境。”


    老和尚本來想去端茶,聞言手微微一抖,急忙把手縮了迴去,也不敢碰身上衣服。


    我笑道:“放心吧,你們和他無冤無仇,他沒必要害你們。”


    老和尚聞言,暗自鬆了口氣,隨即又問:“公子和現在的天羅也交過手?”


    “嗯!”我應了一聲,並不想多提秘境的事,畢竟裏麵的機緣還在。


    老和尚也沒有多問。


    打開信紙,映入眼簾的就是:放心,沒毒。


    我笑了笑。


    不愧是命理高手,每一步都在掌控中。


    但我若死,對他來說依舊是天大的利益。


    隻要這層關係還在,我就不會大意。


    信的內容也很簡單,大概意思是讓毛小雲不要去找他,十天後,他會來拜訪十萬大山,做個了結。


    玄世界的人現在都在山裏,他過來,想來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想恕罪,我覺得這才是最好的方式,而不是跑去出家剃度。


    我看完信,本想一把火燒了,但想想還是留著,讓毛小雲迴來親自看看,免得他火急火燎。


    我收了信,脫掉拳套,給兩位老僧添了茶水,我大概說了一下天羅和玄世界的恩怨。


    老和尚聽完,額頭冒出冷汗道:“多虧了李施主阻止,也多虧了天羅沒有算計我佛門。”


    “確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應了一聲,接著問道:“我很好奇,佛門也有人死在他手裏,你們為何還同意他的剃度?”


    老和尚道:“名寺古刹戒律森嚴,僧人多無求無欲,不容易上當,至於別的廟宇,即便有那麽幾人,也不會有人上報。”


    “而且因貪而死。也是罪有應得!”


    佛門的高層理念不差,但管理再好的門派,也少不了一兩個害群之馬。


    我從天羅手裏拿迴來的東西裏,有一部分就是佛門法器,我留在了手裏,並沒有給黃九。


    畢竟佛門雖然有立地成佛的說法,但卻沒有有教無類的說法。


    要是黃九拿著佛門法器出去嘚瑟,免不了會生出誤會。


    猶豫了一下,我打開儲物戒,把佛門的法器都挑了出來道:“這是我從天羅手中拿迴的法器,大師順便帶迴去吧!”


    正如他說的,佛門戒律森嚴,心思不正的人也沒有什麽大的作為,自然也就接觸不到佛門高層。


    所以他們留下來的法器品級很低,但終歸是佛門之物,也不便流落在外。


    兩個老和尚收了法器,一同起身,唱喏道:“棲霞主持說公子和我佛有緣,看來所言不虛。”


    “別!”我急忙擺手,害怕的道:“我和佛門之間,其實更多的是利益關係。”


    “我們隻要不起衝突,能相互成就,對於佛門和玄世界來說就是好事一茬。”


    老和尚笑了笑,起身道:“李施主,時間不早,我們還趕著迴去,施主恩情,我佛門謹記在心。”


    金身的事也是把佛門鬧得頭大,而他們是窺天境,是佛門的支柱,的確不宜久留。


    我起身相送,快到廣場上的時候,我想起一事,提醒兩人道:“金身供法的事雖然不是真的定下了時間,但也有風聲傳出。”


    “我擔心魔佛會在路上對你們動手,兩位離開時切勿走來時的路線,適當的繞一繞路。”


    這世上,不是誰都跟天羅一樣,臨時改變的事,也不太容易被人察覺。


    兩個老和尚聞言,瞬間恍然,雙雙行禮道:“多謝公子提醒。”


    “若非公子,我們此行恐怕不會順利!”


    我笑了笑道:“大師無需客氣,還沒有發生的事,擔不起謝。”


    老和尚搖頭道:“不不,公子所言,都是金口玉言!”


    他要是說一次,我可以理解為是奉承。


    但昨天和今天都說了同樣的話,我忍不住問:“大師,這句話是天羅說出來的吧!”


    老和尚笑了笑道:“李施主明察秋毫。”


    我也笑了笑。


    這個天羅,到處吹我,是什麽意思?


    想以此來削弱我的運氣?


    離別在即,我也隻是隨意一想,一路把他們送到山門口,侍衛才帶著他們離開。


    目送佛門的兩個老僧離開,我準備迴會客廳休息一會,然後差不多也該迴去吃飯了。


    至於黃九,他親自去接毛小雲,再快也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迴來。


    結果我才轉身,第十一山的方向就傳來一聲巨響,山中陣法轟然坍塌,玄光照亮了大半個天空。


    我麵色一凝,迅速叫來肥波。


    結果還不等我爬到肥波身上,水靈和水月就匆匆趕來,把我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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