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道氣都被胡文輝九陽之力壓製,沒有護心道氣,刺入心髒的匕首完全能夠致命。


    薑芷若見到這一幕,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用手捂著嘴巴。


    姬茅沒有傷到姬淵的要害,留了姬淵一口氣,姬淵一把推開姬茅,踉蹌兩步,嘴裏吐著血水,一屁股坐在地上。


    姬茅被傷到了要害,往後退了兩步,嘴裏的血水就像是開了龍頭的自來水水管。


    “嗬嗬!”姬茅笑了兩聲,生機迅速消失,嘴裏咳血道:“李陽,你就是個魔鬼!”


    到了現在,他們心裏都明白。


    但就算心知肚明,他們也有不得不殺對方的理由。


    “魔鬼……”


    姬茅重複著這兩個字,頭越來越低,生命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哈哈!”


    沒有重傷要害,但生命也在流逝的姬淵大笑。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咳著血,麵目猙獰的道:“李陽,古境有你這樣的敵人,是三十六族犯下最大的錯誤。”


    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咳了幾口血,他的胸前,肚子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染紅,急促唿吸了幾口氣,他大吼一聲道:“李陽,是男人就給我一個痛快。”


    他還有救,隻要解開封印,讓他的道氣進入心脈,很快就能修複心髒上受到的傷害。


    但他必須死。


    從一開始,結果就已經注定。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把長劍。


    然而就在我要動手的時候,胡文輝一把拉住我的手,大聲道:“李陽,夠了。”


    我順著他手上的力向,收斂了一些力量。


    察覺到我手上的力量減弱,他才道:“李陽,你今天做的這些事已經夠了,你老婆、你二叔要是在,他們也不會讓你繼續下去。”


    胡文輝是個明白人,知道我用了什麽手段。


    我也很想到此為止。..


    我也很想做個人。


    但今天我做人,明天我就得做鬼。


    我還沒有開口,胡文耀就一把拉住胡文輝的手腕,冷聲道:“我覺得李陽做得很對!”


    “什麽叫做得對?”胡文輝大聲嗬斥道:“難不成要讓他變得和你一樣,你才滿意?”


    麵對胡文輝的指責,胡文耀一點愧疚都沒有,冷笑了兩聲道:“你當初若是心狠一點,小蝶會死?”


    “如果你覺得李陽做的不對,那為何往後這麽多年,你一直活在自責中?”


    胡文輝臉色瞬間蒼白,嘴唇抖動了幾次,喉嚨裏就是發不出聲音。


    胡文耀冷嘲道:“婦人之仁,害人害己。”


    “你害自己我不會說什麽,但你已經害了小蝶,現在難不成還要來害李陽?”


    胡文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我隻知道他一心想救自己心愛的女人,中間發生事就沒有去了解過。


    現在聽胡文耀說起來,似乎還有其胡文輝的一些個人原因。


    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胡文耀就拍了一下胡文輝的手道:“你已經害了小蝶,也害得我跟你一樣成了一個廢物。”


    “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個笑話。”


    胡文輝被胡文耀這麽一說,漸漸鬆開了手。


    我看著他,依舊一言不發。琇書網


    但我知道,他鬆開的不止是手,還有自己的底線。


    胡文輝鬆開我的手後,一言不發的走到一邊。


    胡文耀道:“李陽,你做的沒錯。”


    “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的信念一直很堅定,我可以受傷,可以吃苦,但絕對不允許身邊的人因為我而吃虧受累。


    所以胡文輝一鬆開我的手,我手裏的短劍就化作一道劍光,一劍削掉姬淵的頭顱。


    姬淵的頭落到地上還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解脫了一樣。


    這一幕,給我的觸動很大,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薑芷若一聲驚唿,看著姬淵的頭顱在地上滾動,眼神複雜的看著我。


    我冷著臉。


    一人是殺,兩人也是殺,手中的劍染了人命,但還沒有沾血。


    我轉身,劍峰就頂在薑芷若喉嚨上。


    麵對女生,我心也有些軟了。


    但我別無選擇。


    薑芷若一雙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話,說吧。”


    “短時間內我不可能幫你傳達,但我會找機會後,會把你的話傳達出去。”


    薑芷若眸光漸漸變冷,眼裏沒有姬淵的軟弱,也沒有姬茅滿眼的小聰明,非常的平靜,看著我道:“你動手吧!”


    她要是反抗一下,我出手都會毫不留情,但她這樣說,我的手是真的分毫難進。


    這已經並不全因為她是女孩,而是到了現在,我心裏的那根琴弦也繃到了極致。


    我深吸一口氣,把劍遞給黃九道:“黃哥,你來吧。”.c


    黃九不是人類,他殺人,如同我們殺雞一樣。


    我把劍遞到他手裏就扭頭避開,不再看薑芷若。


    然而好一會,身後都沒有動靜。


    正當我想問黃九什麽情況的時候,他用手爪爪戳了戳我的脖子道:“小李子,小李子,你自己看!”


    “不看了!”我迴了一句,既然決定了要一了百了,那不管是什麽,都動搖不了我的心。


    然而黃九不死心,繼續用手爪爪戳我的脖子,見我不理他,他又道:“小李子,她好像和你老婆家有淵源。”


    “嗯?”我眉頭一挑,轉過身。


    黃九已經化為人形,站在薑芷若身邊,手裏挑著薑芷若脖子下麵的一塊玉牌。


    迴頭的一瞬間,我還有些不解。


    讓他斬個人,怎麽還把別人戴在脖子上的東西都給拽出來了?


    但下一秒,我到嘴邊的話一下就吞了迴去。


    薑芷若脖子下麵戴著的玉牌,上麵有一個“白”字。


    別人看到這個字,最多就以為是巧合,但我卻能清楚的認出來。


    我急忙把脖子下戴著的白家令牌取下來,跟薑芷若脖子下麵的玉牌上的“白”字做對比。


    其實看到玉牌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不用去對比了。


    好一會,我才迴過神,問薑芷若道:“你的玉牌從什麽地方得來的?”


    薑芷若冷哼了一聲,白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把頭扭朝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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