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沒有水源，迴到山裏，黃九就化形，把大公雞帶到有水的地方去處理。
我跟著去挑了一擔水，迴來就開始做飯。
二叔幫我弄來一些幹柴，就迴了棚子裏睡覺。
鍋燒開，黃九也剛好提著脫毛、清洗過的大公雞迴來。
我把大公雞塞到鍋裏，囫圇的燉。
黃九化形成黃皮子，跳到我肩膀上道：“我在小溪邊遇到一個老太婆。”
“跟來了？”我頓時警惕起來。
山中毗鄰十萬大山，村裏的人不會上來。
這節骨眼上，出現在周圍的人，都有可能是衝著爺爺的棺材來的。
黃九道：“沒跟來，但我處理大公雞的時候，她就一直在遠處看著我，很不正常。”
“要不還是讓十萬大山派點人過來？”
“等幾天再看！”我實在不想給小翠添麻煩。
我挖了兩個火坑，一個多小時後，鍋裏就散出米飯和雞肉的香味。
聞到香味，黃九就眼巴巴的蹲在火灶旁邊，等不及的搓著手。
我打開飯鍋看了眼，臘肉悶飯已經滋滋冒油，迴頭就喊二叔出來吃飯。
黃九迫不及待的把燉雞肉的鍋蓋打開，口水都差點掉進鍋裏。
我嫌棄的把他趕開，用鍋蓋把雞撈了起來冷著，打了三碗飯，也顧不上什麽環境不環境的了，蹲在泥巴地裏就把雞撕開，雞腿一個給了黃九，一個給了二叔。
“三位，能給老太婆一口熱湯嗎？”
正準備開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老澀的聲音。
我迴頭，看到棚子後麵走出來一個岣嶁著腰，肩上耷著一塊黃麻布的老太婆。
黃九啃著雞腿，含糊不清的小聲道：“白天窺視我美貌的人就是她！”
我看著老太婆肩上的麻布，眉頭微皺，準備起身搭話。
二叔一把摁住我的肩膀道：“吃飯，小角色，別理她。”
二叔端起碗，把雞腿拎給我。
結果雞腿都還在我碗裏動著呢，一眨眼就到了黃九碗裏，等我準備搶迴來的時候，他已經用舌頭舔了一圈，燙得齜牙咧嘴。
我氣憤的扒了幾口飯，瞪了他一眼，餘光卻一直盯著那老太婆。
老天婆見我們沒有搭理她，也沒有在說話，一直站在原地，散亂的白發下，一雙混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我渾身不自在，低聲道：“二叔，她好像是宋家的人！”
上一次在宋老瘸鋪子外麵，我見過來接他的人，也是在肩膀上耷著一塊麻布。
二叔大病初愈，胃口很大，幾口扒完悶飯，把空碗遞給我道：“不管是誰，現在來這裏的，都是我們李家的敵人。”
我給二叔添了飯，拽了一個雞翅膀給他，第二個我本來想自己吃，但看著黃九眼巴巴的樣子，又放到了他的碗裏。
“嘿嘿！”老太婆見我們完全無視她，有些忍不住了，陰森的笑了兩聲，“你們不同意，那老太婆就隻好自己動手了。”
聞言，我伸手就去摸腰間的血刺，二叔一把摁住道：“她手指不落到你身上，就當沒看見。”
老太婆杵著一根木棍子，步履蹣跚的朝著爺爺的棺材走去。
我緊張的道：“二叔……”
“閉嘴，照我說的做就行。”二叔瞪了我一眼。
小孩子在大人麵前，真是……
我氣唿唿的扒著飯。
看著老太婆一步一步朝爺爺的棺材走去，我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迅速吃完碗裏的飯，我一抹嘴上的油，手悄悄放在了血刺上。
老太婆走近後，抬起手裏的棍子就要去敲坤位上的煞棺。
二叔這時才冷冷的道：“不想死，就滾遠一點。”
“嘿嘿！”老太婆手裏的木棍停了下來。
嘴裏持續發出“嘿嘿”的冷笑聲。
黃九吃完雞翅膀，抹著油嘴道：“老太婆，我有一句經典名言送給你。”
老太婆的迴應，依舊是兩聲冷笑。
黃九站起身，吊著花褲衩，背著手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的道：“人生就像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
“我勸你做個聰明人，假裝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黃九一本正經的說完，棚子後麵突然飛來一件事物，我下意識的抽出血刺。
不過不等我去擋，東西就落到了二叔旁邊。
是一個酒葫蘆。
葫蘆落地後還不停的轉，把壓在下麵的土都摩得光滑平整。
力道的精準和巧妙，讓人驚歎。
我順著酒葫蘆飛來的方向看去，見棚子旁邊的石頭上，不知何時躺著一個中年男子。
他身穿長衫，打扮得像一個古代的書生，枕著單手，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一個酒葫蘆，對著剛冒出山頭的月光，惆悵的道：“當酒喝到最烈，都有沒有一絲酒意，酒就沒有意思了。”
“當自己做的一切，都能猜到結果，做人也就沒有意思了。人生，總得做幾件愚蠢的事，贏了，固然揚名立萬，輸了，也不枉此生。”
落魄書生一出現，二叔臉上的表情就陰了下來，書生的話才落，二叔手一抬。
地上的葫蘆頓時飛起，旋轉著襲向落魄書生。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在我李家頭上犯蠢？”
二叔話音落，落魄書生已經接住了酒葫蘆。
他還想繼續感慨，但接著就像是發現了什麽可怕的事，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著急的道：“今日有事，改日再見。”
“告辭！”
話音落，他已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了一隻酒葫蘆。
披著麻衣的老太婆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有些驚慌，手一伸就拉下肩膀上的麻布，身子一縮，整個人都藏在麻布後麵。
數秒後麻布落地，後麵已經沒人了，像變魔術一樣。
跑了……
我急忙朝著周圍看去。
不知不覺，已是月色當空，下山的小路上，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正在緩緩走來。
我隻是眨了一個眼，他身邊就多了四個人。
左右各跟著兩個。
我以為眼睛花了，急忙揉了揉，再看的時候，原本的四個人，已經變成了八個。
他們靠近後，我看清他們身上的衣服，跟爺爺墳地裏被雷劈死的那幾個一模一樣，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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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燒開，黃九也剛好提著脫毛、清洗過的大公雞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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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九道：“沒跟來，但我處理大公雞的時候，她就一直在遠處看著我，很不正常。”
“要不還是讓十萬大山派點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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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香味，黃九就眼巴巴的蹲在火灶旁邊，等不及的搓著手。
我打開飯鍋看了眼，臘肉悶飯已經滋滋冒油，迴頭就喊二叔出來吃飯。
黃九迫不及待的把燉雞肉的鍋蓋打開，口水都差點掉進鍋裏。
我嫌棄的把他趕開，用鍋蓋把雞撈了起來冷著，打了三碗飯，也顧不上什麽環境不環境的了，蹲在泥巴地裏就把雞撕開，雞腿一個給了黃九，一個給了二叔。
“三位，能給老太婆一口熱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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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迴頭，看到棚子後麵走出來一個岣嶁著腰，肩上耷著一塊黃麻布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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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在宋老瘸鋪子外麵，我見過來接他的人，也是在肩膀上耷著一塊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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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穿長衫，打扮得像一個古代的書生，枕著單手，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一個酒葫蘆，對著剛冒出山頭的月光，惆悵的道：“當酒喝到最烈，都有沒有一絲酒意，酒就沒有意思了。”
“當自己做的一切，都能猜到結果，做人也就沒有意思了。人生，總得做幾件愚蠢的事，贏了，固然揚名立萬，輸了，也不枉此生。”
落魄書生一出現，二叔臉上的表情就陰了下來，書生的話才落，二叔手一抬。
地上的葫蘆頓時飛起，旋轉著襲向落魄書生。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在我李家頭上犯蠢？”
二叔話音落，落魄書生已經接住了酒葫蘆。
他還想繼續感慨，但接著就像是發現了什麽可怕的事，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著急的道：“今日有事，改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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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他已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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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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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是月色當空，下山的小路上，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正在緩緩走來。
我隻是眨了一個眼，他身邊就多了四個人。
左右各跟著兩個。
我以為眼睛花了，急忙揉了揉，再看的時候，原本的四個人，已經變成了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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