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我上去幫忙開門。


    但婷婷比我跑得快,二叔下車後我都沒來得及說話,小丫頭就推開我撲在二叔身上,緊緊抱著二叔喊了聲“爸爸”。


    哪怕是我,聽到這聲“爸爸”也是心都要化了。


    難怪二叔從鬼樓的事後就沒有去過店裏,還說要脫離陰陽行當,學著做生意。


    要不是這次出事的是蘇大壯,他擔心我出事,我想他都不會出麵。


    這樣一想,我有些懊悔了。


    早知道就不牽扯上二叔。


    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牽不牽扯二叔也不是我說了算了。


    二叔彎腰,想要抱起婷婷,可一發力臉色就變得煞白,喉嚨裏還悶哼了一聲。


    我急忙把婷婷哄過來遞給蘇一媚嬸嬸,扶著二叔問:“二叔,你沒事吧?”


    旁邊的車門這時也打開,蘇大壯從車上下來。


    蘇一媚嬸嬸喊了一聲“爸”,她本想過去,可是看到蘇大壯陰沉著臉,邁出的腳步又縮了迴來。


    我想此刻蘇一媚嬸嬸的內心一定很複雜,她和二叔的婚姻本就得不到蘇大壯的同意,現在還多了個不是親生骨血的婷婷。


    思想封閉的蘇大壯,更是無法接受了。


    不過這些是以後的問題,現在要緊的是弄清楚三陰教的人是衝我,還是衝蘇大壯爸媽的墳地。


    如果是衝著墳來,那墳裏又有什麽。


    二叔扶著我的肩膀走了幾步,壓住血氣後就自己走了。


    看起來,沒有傷到要害。


    後麵的車上,戰玲拉開駕駛室的門下車。


    透過玻璃,我看到裏麵還坐著四個壯漢,看起來沒有下車的打算。


    獵魔人還是比較神秘,看樣子不想在太多人麵前露麵。


    我鬆開二叔朝戰玲走去,開口就問:“是三陰教的人不?”


    “嗯!”戰玲承認。


    我深吸一口氣,壓著怒氣問:“獵魔人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大個嗎?盯張穎就隻會盯著張穎,就不知道留意一下周圍?”


    他們要是盯好了,蘇大壯家的這事也就不會發生。


    戰玲掀著胸前的波浪問:“省城有七百多萬人,我們就四個人,你讓我們怎麽盯?”


    我啞然。


    吐出胸中一口悶氣問:“他們是針對我,還是針對蘇家墳地?”


    戰玲見我不再針鋒相對,慢慢風平浪靜道:“是蘇家墳地,至於裏麵有什麽,你要問蘇大壯。”


    看戰玲的眼神,他應該已經問過,但蘇大壯沒說。


    因為蘇大壯下車後也是心事重重,蘇一媚阿姨喊了他一聲,他都像是沒聽到一樣。


    分神得厲害。


    二叔這時也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會意過來,追上蘇大壯扶著他道:“姥爺,你沒事吧?”


    蘇大壯迴過神道:“我沒事。”


    我跟著進了別墅,低聲道:“姥爺,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再有所隱瞞,有什麽事得如實的告訴我們,這樣事情才能解決。”


    蘇大壯長吸了一口氣,“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


    我喊來一個傭人,“姥爺,讓女傭送你上樓休息一下,想好了,知道怎麽說了你叫我們就行。”


    蘇大壯還有些害怕,拉住我的手道:“你陪我上去吧!”


    二樓的客廳裏,蘇大壯坐在沙發上,沒沉默多久就開口道:“我母親懷我三個月的時候,出了車禍,那時,她本就該是一個死人。”


    我心裏一顫。


    蘇大壯補充道:“我說的這些事,都是我父親臨終前跟我說的,因為太過……”


    想了下,蘇大壯用了“匪夷所思”這個詞匯來形容他父親當時的話。


    “我一直以為那是他臨死前的胡言亂語。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不是胡言亂語,是真的。”


    我急忙打斷道:“姥爺,我去叫二叔他們上來。”


    蘇大壯緊張的起身拉住我道:“這事我隻跟你說,如果他們想知道,你去轉述就行。”


    我不知道老爺子顧慮什麽,或許隻是事情過於玄奇,不想麵對曾經被他冷嘲熱諷過的二叔。


    畢竟老爺子是個固執,要臉麵的人。


    我點點頭坐迴沙發,蘇大壯才道:“我母親出車禍後,送到醫院裏就沒了唿吸,被醫院宣布死亡。可就在我父親悲痛欲絕的時候,一個跟他生意上有往來的人突然問他,想不想讓我母親複活。”


    “一屍兩命,有這樣的好事,我父親想都沒有多想。即便那人開出了一個驚人的價碼,他也同意了,並且按照那人的說法,把我媽的遺體連夜拉出太平間,那人收了錢後,找了一輛車拉著我母親的遺體就離開了。”


    “兩個月後,那人把我母親送了迴來,大活人一個。臨走前,那人還留了一粒紅色的藥丸,叮囑我父親在三十年後把藥丸喂給我母親,如果不照做,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我心裏一緊,死人複活?


    當真有這種事發生?


    而且蘇大壯說的事,很像是不死族的祭祀之術。


    舒緩了一下情緒,蘇大壯接著道:“我母親複活的三十年後,我父親按照那位朋友說的,把藥丸給我媽服了,結果當天晚上,我媽就過世了。”


    “我父親一直以為是他害死了我母親,後半生一直都活在自責中,鬱鬱寡歡,沒過幾天就隨我母親走了。”


    往事重提,蘇大壯眼裏有些哀傷。


    我問:“姥爺,你父親能確定後麵迴來的就是你母親,而不是另一個人?”


    蘇大壯看向我,帶著少許慍怒。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搖頭道:“我父親和我母親青梅竹馬,出車禍的時候,他們已經相守了二十年,彼此間很熟悉,不存在替換這種事。何況,我父親帶我做過親子鑒定!”


    做過親子鑒定,也就是說蘇大壯的父親也有過類似的困惑。


    那個年代男人被戴綠帽是大事。


    如果沒有親子關係,蘇大壯也就不會是現在的蘇大壯了。


    蘇大壯說到這裏,靠在沙發上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李陽,我家裏現在不會有事了吧?”


    “迴龍已經結束,暫時不會有事了,隻不過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三陰教的人很可能還會再來。”


    我說完,給了蘇大壯兩個選擇。


    一是把事情交給獵魔人,有他們盯著,三陰教的人短時間內不敢出現。


    二就是我和二叔繼續追查,弄清真相,徹底把問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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