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武曲將軍給我安排了一個獨院。


    我們才進去,武曲將軍就問:“公子,山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隻是我為撤兵找的一個借口罷了。”我笑了笑,打消了他的顧慮。


    他有些不解的問:“既然無事,現在都是收尾工作了,公子為何要突然撤軍?”


    我起身走了兩步道:“三陰教盤根錯節,想要完全剿滅每個一年兩年做不到。”


    “陷入這種意義不大的戰爭,對我們來說得不償失。”


    “何況我參加這場戰爭的本意一是為了祭壇,二就是想在玄門世界裏立威,打下聲望基礎。”


    “可沒想到,到頭來是給昆侖山做了嫁衣。”


    武曲將軍這才會意過來,急忙單膝跪地道:“末將疏於防範,讓小人鑽了空子,請公子降罪。”


    我伸手把他扶起來道:“將軍何罪之有?”


    “這一次清繳三陰教,我們最大的目標就是祭壇,將軍牢牢守著祭壇,功不可沒。”


    “而且昆侖山也不是小人,幾千年來,他們都是玄門的領頭羊,影響力極大,他們爭奪主導權也是情有可原。”


    武曲將軍現在是徹底醒悟了,憤憤不平的道:“既然是這樣,我們現在撤離,豈不是把成果拱手相讓了?”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將軍今晚就派人通知貪狼,讓他收縮戰線,完成交接後把我們的人和神農架的人都撤出來。”


    “還有,將軍派人去參與庫存清點,把我們需要的,屬於我們的物品都帶走。”


    神農架、玄世界這次出的兵是占了大頭,現有物資,我們能分不少。


    至於具體的一些信息,後麵整理出來也是共享。


    以瀟灑哥的性格,隻要我們一撤,他很快就會整理出來。..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彰顯昆侖山的能力。


    武曲將軍心有不平,不過像他這樣的職業軍人,服從是天性,並沒有多問,領命後轉身就去處理事情。


    武曲將軍一走,神農架的負責人就來了。


    他行了一禮。我也沒擺架子,起身迴了一禮,邀他落座。


    神農架大妖側麵我坐下,態度極其恭謙。


    用黃九的話來說,這是一個上過學的大妖。


    我坐穩後,神農架大妖才道:“公子,此番撤離,小的認為不妥。”


    “因為這段時間清繳下來,收獲頗豐。”


    我沒有解釋,他說完我就道:“到時候屬於仙朝的物資,神農架和玄世界的六十個門派各分一半。我一點不取。”


    神農架大妖一聽,以為我是在說氣話,嚇得急忙起身道:“公子,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抬手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道:“我說的是真的。至於別的事,我會寫信告知雷妖王,總之這一次你聽我的撤兵就行。”


    看出我不是說氣話,神農架大妖臉上的緊張才漸漸緩和,拱手道:“一切由公子定奪。”


    他表態了,我也鬆了口氣。


    畢竟在這裏,他才是神農架最終的決策人。


    黃九蹲在中間的扶手上,磕著瓜子問:“對了,金光和戈太平,這是從昆侖山得到什麽好處了嗎?”


    “怎麽口風一下就改了?”琇書網


    神農架大妖麵色頓時一緊,小聲道:“九爺,公子,小的聽說昆侖山給了異事局一口鼎,據說是九鼎裏的一口。”


    九鼎?


    那玩意不是早就遺落了嗎?


    我眉頭一下就擰了起來。


    瀟灑哥這次可是下血本了,也是鐵了心要跟我爭主導權了。


    而且他還號準了異事局的脈,一出手就捏在七寸上了。


    要知道一個玄奘法師的舍利子,就讓他們帶著佛門上躥下跳,一口九鼎,足以讓他們磕頭喊爹了。


    黃九問:“佛門呢?”


    神農架大妖低聲道:“據說是給了他們一本蓮花生大師的手劄。”


    “其餘各家,或多或少都得了不少好處。”


    九鼎、蓮花生大師的手劄……


    有點意思。


    我和神農架大妖聊了一會,期間我也沒有透露自己的想法,畢竟他修為太低了,容易走漏風聲。


    送走神農架的大妖,黃九喝了一口啤酒道:“我的個乖乖,瀟灑哥是真舍得,九鼎和蓮花生大師的手劄都祭出來了。”


    “不過金光和戈太平也太不夠意思了。沒有我們,佛門和異事局早就垮掉了。”


    恩無報盡,情不念舊。


    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天天念著,不過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有些過了。


    我正準備吐槽一下金光,結果門口的窺天境就來報,金光求見。


    金光一進門,黃九就嫌棄的問:“金光,你不是說佛門弟子四大皆空嗎?”


    “我怎麽看你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金光上門,大概的意思就是來跟我請罪,結果黃九把話說得這麽明白,搞得他禿頭都紅了,尷尬的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書遞給我道:“公子,不是我想倒戈,隻是這本手劄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我瞄了眼蓮花生大師的手劄,也沒有翻看的意思。


    金光自行落座,歎了一聲道:“公子,佛門的發展曆經了數次變故。”


    “玄奘法師雖然把大乘佛帶入了東土,但東土深受小乘佛的影響,現在的佛門弟子大多急功近利,自私自利,渡己不渡人。”


    “而蓮花生大師的手劄,記錄的是他生平所學,集了大乘佛、密宗佛的真理。”


    “阿彌陀佛!”黃九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道:“大乘也好,小乘也好,佛就在心中。”


    “金光啊,你是白念了那麽多年的經,怎麽還不明白佛門弟子自私自利不是經文出了問題,而是人心出了問題。”


    談佛論道,金光嘴也利索,當即就道:“九爺有所不知。人心取於教,而教,需要有一個基礎。”


    “蓮花生大師的手劄,剛好填補了這個空缺。”


    “現在我們的教義有了基礎,才能讓更多人的信仰,才會改善現有的情況。”


    “不過金光我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他說著慚愧的搖了搖頭道:“不過這事我也是被烈陽真君擺了一道。”


    “他找我的時候,明確的告訴我異事局口風很緊,堅定的支持公子,我投棄權並不會影響大局。”


    我看著金光,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而且他如此坦誠,也讓我氣消了一半,加上事已至此,怪他們的話隻會讓他們更加的疏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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