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人都對能幹的女同事抱怨自己的老婆什麽都不會。通常說的最多的就是她什麽都不想幹,什麽都幹不好,一雙眼睛隻盯著我一個人。


    他們早就忘記了當初那個他看不上的女人也曾經在職場奮戰,熬夜寫方案。他們忘記了當初自己煞費苦心以家庭為由勸她留在家裏當個家庭主婦時她的掙紮和辯解。


    當起爭執時,他一句“你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就可以將她堵得說不出一句話。


    林靳川似乎感受到我的悲涼,將我往他懷裏帶了帶,我偎得他更緊了。


    陸曉看著他,問,“什麽機會?”


    林靳川轉頭看向我,他一開口,炙熱的氣息就灑在我的臉上,“去,你曾經想像過的對付他們的場景,現在都可以實現。斷手斷腳還是毀容,隻要不鬧出人命,我都會替你擺平。”


    斷手斷腳毀容……


    那麽血淋淋的事件,他說得輕描淡寫。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在開玩笑吧,這裏是辦公室?”


    林靳川揚了揚眉,“像在開玩笑麽?”


    他的神情出奇的認真,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似乎在笑,可是眼底像是有什麽在瘋狂的湧動。就好像,暴風前平靜的海麵,實則暗潮湧動。


    陸曉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忍氣吞聲的壓抑,“林總,別太過分了。我們可以談條件,那張化驗報告,我們花多少錢都願意買。”


    林靳川走到陸曉麵前,手裏的咖啡杯微微一斜,裏麵隻喝了一口的咖啡化成一條水柱順著陸曉的頭發流到了他的臉上,蜿蜒過鼻梁,湧到他的嘴裏。


    陸曉特意打理過的頭發頓時塌了下去,十分狼狽。


    “過分?對付你這種踩著人命上位的人,老子覺得怎麽都不會過分。陸曉,你現在可是臭名遠播,或許還有點存款,但是你手裏那點錢我也有的是辦法讓它消失不見。你還有在做長線理財吧,還有幾隻股票。你知道,弄跌一支股票其實並不是那麽難,你說是麽?”


    陸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林靳川似乎十分欣賞他變臉的樣子,十分吊兒郎當的模樣,“所以今天,隻有我和素素解了氣,你以後的日子才能過得太平。”


    林靳川笑得十分不羈,可是眼底是漸漸爆發出來的憤怒和報複,看起來十分邪惡。


    陸曉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他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就如我當初在醫院裏的無助是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整個人被絕望掩埋。


    他隱忍地垂著頭,牙關咬得咬肌都迸了出來。


    林靳川十分滿意地看著他現在的表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以睥睨眾生的目光看著他,“我說過什麽,永遠不要欺負一個不如意的人。知道為什麽麽?”


    陸曉像變成了一座雕塑,一動也不動,也不說話。


    “莫欺少年窮。人生風水輪流轉,老子現在就是混得比你好。”林靳川冷哼一聲,睥睨的目光從陸曉身上直接掃到蒂娜身上。


    他整個人帶一股了邪性的怒氣,嚇得蒂娜整個人抖成一團,更緊地靠在陸曉的身上。


    林靳川看著她笑了,“你放心,我不打女人。”他直接看向我,“她以前怎麽對你的,你就加十倍二十倍的還迴去。”他十分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額頭,“我記得這裏曾經傷得很厲害。”


    那是在老奶奶的花店時,蒂娜莫名其妙的衝進來跟我廝打。


    那次我額頭被砸出血卻還被控訴故意傷人,在看守所裏被王風達甩了個耳刮子。也就是那天,我的父母相繼去世。


    我想報仇,做夢都想,我想讓蒂娜認罪,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我猛一抬頭,卻狠狠地震住了,不為別的,隻為林靳川眼底那微微閃動的淚光。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林靳川無堅不摧,一直以為我都以為他無所不能。可是這一刻,我卻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和悲痛。


    陸曉十分狼狽地站了起來,突然在林靳川麵前撲通跪了下來。


    他的驕傲,他的自以為是,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了。


    “素素,林總,求你們放過蒂娜吧。她還很年輕。”話一個字一個字十分艱澀地從陸曉的嘴裏迸出來。


    整個辦公室死一般安靜,空氣裏隻有我們四個人的唿吸聲。


    窒息感撲麵而來。


    陸曉直挺挺地跪著,抬頭看向林靳川,澀聲道,“你弟弟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出麵舉證。我也不該嘲笑你窮,笑你不自量力。”


    我以為陸曉是那種特別自私的男人,一生隻追求事業和錢。沒想到他竟然還會為蒂娜下跪,看得出來他真愛她。雖然他曾經為了拿迴七十萬在我麵前做戲打過她,可是他卻毋庸置疑地愛著她,一次次為她出頭。


    我看見蒂娜的手緊緊地捂著嘴,流著淚的眼裏那樣不忍,那樣不可思議。


    我看不下去了,正要轉過頭,就在這一瞬間,林靳川一把抓起了陸曉左手小拇指用力一折。


    就聽得“啊”地一聲慘叫,陸曉捂著左手小拇指跪在地上,整張臉痛得發白。


    “八年前你害我當眾斷指,現在還你。這世上,所有害過我的人都會有報應。”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看著眼前電影畫麵似的一幕,半晌才迴過神來,步步退開,低聲道,“你們走吧,我根本就沒有什麽毒性報告。”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累,覺得林靳川很累。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電影裏為什麽總說背負著仇恨的人會很痛苦。因為我們都沒有狠硬的心腸讓對方付現等同的代價。


    我恨不得讓蒂娜去死,可是,這一刻真的到來時,我卻又真的無法讓她去死。


    陸曉瞪大了眼睛,蒂娜更是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什麽?”


    “你騙我?!”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


    “是,我就是騙你們的,我根本沒有什麽毒性報告。”我整個人疲倦地要命,整個半倚在辦公桌上有些虛脫。


    林靳川卻說,“誰說沒有?”


    他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袋,抽出裏麵一份複印件砸在陸曉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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