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最後,我都沒有找到我的值班護士,反而找到了林靳川。


    頂樓的特護病房裏,陽光和氣息都比普通病房要清新。


    林靳川半倚在沙發上休息。


    正午的陽光猛烈刺眼,我的眼睛生疼。


    我站在窗前往裏看,裏麵一副別樣的風景,印雪嬌柔柔地倚在床癡迷地看著他,也率先看到我的存在。


    然而她卻假裝沒有看見,叫了一聲,“靳川。”


    林靳川抬頭她,後腦勺背對著我,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低沉,“怎麽了?”


    “靳川,現在,我孩子沒有了,下個月,你還會跟我辦婚禮嗎?”印雪雙眸直直地落在他的臉上,那滿心的期待跟我的應該一樣。


    她期待會,我期待不會。


    然而林靳川好沒有直接迴答,隻是淡道,“先養好身體吧。”


    我沒想到她竟然是流產了,我心裏堵的慌。想要走,可是兩隻腳卻重得像灌了鉛。


    她的聲音很溫柔,“陸曉的仇你也報了,素素那邊你要怎麽處理?你,沒有愛上她對不對。要不然這幾天她住在樓下,你也不會不管不問。是不是?”


    我滿心蒼涼,不管她這些話是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但都是不爭的事實。而林靳川也沒有開口做任何辯解。


    “素素姐,原來你在這啊。害我找半天。”身後傳來coco氣喘籲籲的聲音。


    我終於有離開的借口,轉身走向coco,“我找值班護士辦出院,沒想到。”


    “護士還在找你。”coco支著膝蓋狂喘氣,“我去,你知不知道你什麽都沒拿消失有多可怕。我以為你會想不開。”


    “我怎麽可能那麽脆弱。”我笑著,“走吧,辦了出院,就迴公司吧。”


    “你的身體沒事麽?”


    “沒事。”


    “素素!”身後傳來那樣熟悉死了的男低音,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他時,臉上已經掛滿了笑意,“林總,這麽巧。”


    我拍了拍coco,指著林靳川道,“上次咱們沒拍上的馬克林。”


    coco立刻興奮起來,“哇,這麽年輕啊。我以為怎麽也眼潘麒麟差不多大呢。”


    我衝林靳川笑笑,“九零後的孩子比較耿直,不要介意。”


    林靳川看著我正要說什麽,一隻手已圈住了他的手臂,印雪軟軟地偎在他身上,衝我笑,“素素,你好點沒有?”


    coco指著印雪問,“這位是?”


    “林總的愛人。”我衝印雪笑笑,“我已經好多了,現在辦公院。”衝林靳川點了點頭,“再見。”


    身後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我的腳步機械而穩定,我隻是想保持著我最後的姿態。


    從小到大我最瘋狂最崩潰的一次就是流掉孩子前在醫院的最後掙紮,平時,我都很謹記著媽媽教育我的“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麽事,都必須從容不迫。再窮,再落魄,你都要保持著該有的姿態。”


    這也是媽媽的姿態,在我們家最窮最落魄的時候,我媽都在從容不迫地料理著我爸。


    人,隻要誰都不在乎了,就誰也傷害不到你。可是偏偏我在乎上了不該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麽心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個人推著輸液杆去食堂吃飯一個人來迴的,不,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看。


    迴到公司我開始很忙碌,coco說的情況,其實我住院這幾天都想到了。


    有一部分交了訂金的客戶因為這次事件退款了。


    我查了一下基本都是男性客戶,恐怕是因為覺得我緊抓著前任不放太過惡毒。


    跟我預想的一樣,我穩住大家,“安排退款,辦公室繼續找。很快就會有新方案,新客戶。不用擔心。我有辦法。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爭取在新方案出來搬家。”


    陸曉專訪事件出來後,網絡風評其實兩向。一部分網友認為我應該放開過去過來未來,執著過去不放還一門心思要弄死前夫太惡毒;另一部分則認為我這樣做非常正確,甚至說對付渣男應該更狠。


    毫無疑問,前一部分是大多男人,後一部分大多女人。


    我直接開了新專欄專門做業界知名女性。我把自己的經曆隱去姓名直接po到網上做了一個現代女性因婚姻而失去自我價值的悲慘命運,並唿籲所有因為家庭而失去自我的女性重新翻找自己的理想。


    文章並沒有發在我的個人微博上,而是放在我們官網上,一時間官司網訪問量差點引發服務器崩潰。


    潘娟看著卡死的網頁哭喪著臉,“素素,現在怎麽辦啊?我們是不是還得重新弄一下服務器啊。”


    “恩,等我們搬了辦公室,把服務器一起搬過去。。業務量怎麽樣?”我問。


    “就這個才著急。”潘娟說,“很多人打電話來說我們網絡太卡了。”


    我手指敲了敲桌麵,淡道,“先停一天,在官方微博上就說我們服務器遭到攻擊。在招聘列表裏加一個技術,然後加緊時間找辦公室。”


    “好。”


    潘娟走了,coco湊過來,“素素姐,我覺得你越來越像個老狐狸了。”


    我一頭霧水,“哪有?”


    “還沒有。現在對外宣布服務器遭到攻擊,誰最可疑,還不是那個渣男。”coco比了個大拇指,“厲害,一石二鳥。”


    其實我最初的時候隻是想找個借口,拖出一天的時間修服務器,但是coco的分析確實有道理。


    不過我一點都不在意陸曉被猜忌。


    接下來一個多星期,我們火急火燎的搬了辦公室,好在我們本來就沒幾個人沒什麽家當,除了一人一台電話,一人一張桌椅也就財務室幾個櫃子和保險箱,一個周末就全搬完了。


    新公司略偏,在傳媒大學文化園裏,但氣氛跟我們很合,主要年租金是現在的十分之一,結餘部分用來招新人給大家發獎金,皆大歡喜。


    搬了新地方,我立刻拍了照給崔娜發過去,告訴她我們搬家了,等她迴來別找不到路。


    崔娜走了快一個月了,手機不通,信息不迴,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會好好努力的活著,因為她還有一個孩子。


    新辦公室很大,新來的小技術要了單獨一間放服務器。布置了一間做錄製訪問室,漸漸驅向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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