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沒再動了,因為文件裏那點點滴滴細無具細,全部都是陸曉的汙點,有很多是我從來都不知道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弄到的?”


    林靳川已經起身整理衣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想起來了麽?還愛我麽!”


    我沒有迴他,隻是滿眼感激,“謝謝你。”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明天好好加油,我接你慶功。”


    “好。”


    我知道他要走,心裏五味雜陳。


    他,迴去哪裏,要見誰?!不用說,我都知道。


    明明已經衣著光鮮,可是我的感情卻再一次卑微到了穀底。


    第二天,我跟coco一起去了電視台的錄製現場。


    我用的是陸曉給的旁聽票,主持人那邊都打好了招唿。主持人一向以敢直言不諱聞名,一早我事先過來交資料的時候主持人看完就立刻興奮起來。


    沒了她問了我一句,“你為什麽這麽恨他。這節目一播出,這人也就毀了。”


    我指著資料上某一處,“我就是他那個前妻。”


    我們坐在台下,觀眾席第一排,主持人還沒有來,隱約聽見觀眾說剛剛看到嘉賓過去了,長得超帥。


    有助理上台給觀眾講解,“一會主持人出場,會先鞠躬。鞠躬完畢,請大家鼓掌。”


    所以其實專欄節目開場那些掌聲都並非都全部自願。


    主持人穿得很得體的正裝,果然先鞠躬,台下掌聲雷動。


    我拚命鼓掌,coco說,姐,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說這是一場精彩好戲,當然得用力點。


    主持人開場說得官方的,開場方案是正常方案,介紹了他的年齡,背景、學曆,白手起家……套路的東西都來了一遍。


    我身後的小姑娘們聽得激動不已,春心萌動。長這麽帥居然還是白手起家,好有才啊。不知道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女朋友。


    我跟陸曉在一起感情很被動,但蒂娜顯然對他迷戀到了極點,恐怕跟這些小姑娘差不多。


    主持人問,“您原來做互聯網,怎麽一樣子跳到金融產業呢?這個界跨得夠大啊。”


    陸曉剛開始有些緊張,現在漸漸已經適應台上的感覺,越來越放鬆。他自然地交疊著雙腿,背倚著沙發,臉上掛著麵具式的笑容,“其實並不大。整個商圈其實是共通的……”


    這些都是平時常說的詞,他早就準備過。說道起十分放鬆,當然十分鼓噪,電視台的臨時群眾演員們已經昏昏欲睡。


    “陸總對時下創業的年輕人有什麽叮囑麽?”


    陸曉做作謙虛地笑著,“叮囑不敢當,我就總結一下我自己的經驗。我覺得每一個創業公司就像我們的孩子,我們要精心地嗬護它,用心盡力,做好每一個細節,最後它都會成長起來的。”


    主持人接口道,“當作孩子?可是握我所知陸總重男輕女曾經流強迫前妻流掉快八個月的孩子,搞婚內出軌,又逼情人打掉孩子的。陸總對工作顯然比對孩子要珍視。”


    陸曉唇角的笑意立刻僵住,他愣了幾秒,目光下意識落到我的身上。


    我無辜的聳聳肩,表示我不知道。


    屏幕上的視頻裏滾動著他和蒂娜擁抱的照片,我和他的結婚證離婚證。但最讓我不可思議的是現場竟然引進了一段新聞。


    是一家私立醫院院長收受好處,在病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切取了病人的一側卵巢。而那戴著手銬的女院長在審訊室裏說了那樣一段,“有人老太太說她兒媳婦懷了個女兒,她要我把人給流了,讓我給做個假證明。我做了。”


    警察問,“他兒子知情嗎?”


    “應該知情吧,因為後來他兒子也來了。”


    “他兒子叫什麽名字?”


    “陸曉。”


    全場一片嘩然,再也不似之前那昏沉的場麵。


    陸曉暴躁地站了起來,直接衝到台下攝影機怒喊,“別拍了,都別拍了。”


    他一把掃開正對麵的機器,攝影師立刻扛著機器沒命的逃跑。機器很貴出了事故,攝影師要全責。


    他氣沒地方了,我正要站起來,腦袋就被他狠狠地砸了一下。還沒等我迴過神來,頭發就被他扯住,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接著又左右開弓打得我眼冒金,嘴裏一陣腥甜。


    “伊素素,是你,是你這個賤人。”


    coco立刻衝了過來,掰開他握住我的手,把我的頭發從陸曉的手裏解救出來。


    不等保安到來,群眾們一擁而上。


    “孫子,到這個時候還不老實。”有人製伏他。


    coco攙著我走出攝影棚,在門口我看到倚著路虎衝我笑的林靳川。


    然後,我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我不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麽會暈倒,可能覺得一切都結束了。我活著的目的一下子就沒有了,整個人都失去了希望。


    我沒想到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張蘭。林靳川呢,他說會幫我慶功的。


    “素素,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


    “說吧。”


    “陸曉打你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追究?”


    我立刻明白她來的用意了。


    雖然林靳川準備的那些資料足以讓陸曉身敗名裂,但是卻不足以讓他坐牢。但他在電視台當眾打我,卻有真憑實據,人證俱全的故意傷害罪,真要告起來就能夠他坐幾年牢的。但是如果我不告他,那他沒起來就出來了,頂多損失點名譽,接著還是愛幹麻幹麻。


    我肯定不幹,一口迴絕了。


    坐牢是輕的,我恨不能讓他給我爸媽孩子抵命。


    張蘭也不氣餒,接著說著,“你要多少錢才會罷休?”


    我可笑地看著她,“你也許不知道,我現在,賺得比你兒子多。”


    “伊素素,別給你不要臉。”她冷笑著從包包裏拿出我在酒吧門口和林靳川拉扯的照片,“你說我把些照片公布了會怎麽樣?”然後又拿出一張夜店小姐的名單表,“你說,你以一個小姐的身份搭上了大老板想整死我們陸曉是不是很有內容。”她陰惻惻地看著我,“你可能不怕,你孤家寡人一個。那你們公司呢,你名譽毀了,那你的公司也完了,工作也完了。”


    我的心狠狠地跳著,是,我自己無所謂。可是公司不能有事。


    崔娜指著公司養大她的孩子。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假的,花些時間就能澄清,但是群眾就是這樣,一旦染黑再怎麽漂白也不會有太多的人信,除非漂白的故事十分感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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