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靳川是幹什麽的,我比他更期待,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人告訴我。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曾經問過幾次。他沒有告訴我。”


    陸曉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也是,他那樣的人如果願意為你悔婚,你怎麽可能還會迴頭。”


    我勾了勾唇,笑得不以為然,“你的意思是,他比你混得好?”


    陸曉沒再說話,隻是那看我的眼神卻是比之前少了許多疑慮。


    最終,仍然我還是不知道林靳川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但是我沒想到,我會在那樣的情況下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著行李去公司了,陸曉十分貼心地為了推薦了幾個地方我都拒絕了。


    我通過中介公司找了個一居的房子,房子簡單幹淨,裝修也很簡單。但交通方便,我直接定下了。


    陸曉的“關懷”沒停歇過,我剛定好房子,他就問了,我也沒避他,直接給了他地址。


    因為下午有一場采訪,我匆匆趕迴公司,卻在大樓門口看見陸曉的媽張蘭。


    我的孩子有一半是被她逼死的,我對她自然懷恨在心。她卻一開口就十分熱絡地跟我打招唿,並直接道明來意。


    她說,她有辦法把蒂娜從陸曉身邊擠走。


    於是我請她吃了頓飯。


    張蘭大口大口的嚼著肉,拍拍我的手,故作神秘,“素素啊,雖然說我們家陸曉雖然對你有所虧欠。但是說實話,婚姻是兩個人的事,陸曉當然為什麽會跟蒂娜在一起,說到底是你自己沒本事把老公拴住。陸曉跟蒂娜在一起沒少花錢,花心思。如果不是因為她濫交而失去生育能力,陸曉是不可能迴頭找你的。就比如現在,蒂娜一看就是在裝病,可是陸曉還不是一樣把她留在身邊麽。”


    我冷笑,看來是陸曉昨晚那通電話沒有說服她。


    想想也是,張蘭這麽要麵子的人被蒂娜當眾罵了還撕打起來,她又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我沒有多說,隻是淡笑著問,“所以呢?”


    張蘭湊近我,神秘兮兮地壓低了嗓子,“你說,讓一個男人徹底死心什麽辦法最奏效呢。”


    我故作不解,“是什麽?”


    張蘭在頭頂上比了一下,“戴綠帽。”


    我聽著張蘭的計策雀躍的同時也陣陣心寒,陸曉的惡毒恐怕就來自於遺傳。張蘭的計謀環環入扣,要是我事先不知情,恐怕也會著了道。


    然而,我沒著張蘭的道,卻也著了別人的道。


    當天下午的采訪是一個業內非常重量級的投資大佬的采訪。金融圈我找他做訪問的目的和我訪問潘麒麟一樣。都是行業內的頂尖人物,接受過采訪卻沒有露過臉。


    他的這個采訪稿我做了很長時間,並跟他的助理對了很多次,也改了很多次。


    然而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他的助理以他在開會為由把我們攔下了,並安排了一位副總接受了這次的訪問。


    該副總在業內也頗有聲望,但是卻不是我們想要的。露臉太多,空話太多,所有言論都是交際性並沒有實質性作用。


    我並沒有拂他的麵子,照著采訪稿錄了一遍。


    結束後,我讓新來的攝影助理先迴去,自己則站在了會議室門口。我當時憋著一口氣,我等馬克林出來,我要問他為什麽說話不算數,為什麽臨場換人。我分明已經提前了一周跟他約……


    可是當我看到他人的時候,我卻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會議結束,所有人從我麵前陸續走出,有些人會不解地看我一眼。


    我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他,看到了他身邊那個曾經跟我溝通過的馬克林的助理,傑森。


    傑森似乎看見了我,衝我揮了揮手,在他耳邊低語著什麽。


    那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介紹什麽,不需要他說什麽。


    我眼前有些恍惚,眼前那個男人還是穿著白襯衣隨意的挽著袖子,筆直的身影帶著迫人的氣勢向我一步步走來。


    那一刻,我突然失去了質問的勇氣,迅速轉身往外跑去。


    身後似乎傳來傑森的叫聲,“素素小姐。”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迴到家的,身體出奇的冷,我縮在剛剛收拾出來的床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馬克林,mark林,林靳川,那個金融圈神秘大佬,二十一歲創立第一家移民中介機構,二十三歲公司倒閉,二十五歲成立國內第一家大型私募集團,三年內成為國內投資迴報率最高的金融投資機構,投資業務涵蓋海內外……


    他的資料我查過無數遍,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是他。


    其實我今天去采訪他,包裏還放著一份項目計劃書。這次我不僅僅是想要采訪他,更想通過他募到第a輪資金,有他們公司做底,陸曉再投b輪就會顧慮少些。


    陸曉,應該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心裏十分後怕,如果我今天跟林靳川募資成功我也保證以陸曉的多疑一定會懷疑我和林靳川聯手對付他,勢必不會再跟b輪。那樣我的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我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崔娜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陪她。


    我沒問為什麽,直接打了個車去酒吧。


    意外的是林靳川也在,當然還有莫子濤和慕雲。


    我看向崔娜,她不好意思地在,指著林靳川道,“他讓我把你約出來,今天他生日,我不好意思拒絕。”


    酒吧的光線很暗,但是霓虹很強,林靳川在狹長豔麗的光線下晃動著酒杯,睫毛微斂,看不清眼神。


    他喝了一口酒,聲音有點悶,“幹的不錯,挺有骨氣。”


    我站在原地沒動,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件。是留下欠條的那一件,還是那天收到他說“祝迴頭草用得愉快”時我迴的那條“謝謝,什麽時候離婚通知我就行。”這件事;還是今天下午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在會議室門口等了他一個小時這一件。


    我杵在原地,下午那一麵,我以為他再也不會想要看見我。畢竟麵目已經揭穿了,遊戲也就不好玩了。


    聽說過很多有錢人裝窮人追女孩的遊戲,沒想到我也能有幸碰到。隻不過他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大,竟然賠上了一次失婚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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