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娜也已經半醉,聽這話大拇指往我跟前一豎,替我吹牛,“不好?我告訴你們,素素,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就剛剛還喝了整整一打。”


    一打rio。


    我雖然腦子有點悶,可是也知道這種時候吹這種牛皮不太好。我剛剛失去尷尬能力的腦子尷尬地想撞牆。


    “哦?”林靳川的聲音從我身旁冒了出來,“千杯不醉呢?”


    林靳川打了個響指,叫了好幾種酒,各種顏色的裝在透明的酒杯裏散發著令人迷醉的光澤。


    桌子鋪了滿滿一桌子,桌子旁邊的小推上擺著一個裝滿了酒瓶子的大酒桶。陣仗特別嚇人。


    崔娜盯著我,舌頭有些大,“素素我跟你說,你今晚必須陪我,必須陪我。把這三年的全部都陪迴來。”


    “好。”我一把順過桌子上的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什麽,仰頭就往嘴裏倒。


    我不會喝酒,沒有美好的姿態,也不會品酒,隻拿酒當水的喝法。不過都是液體。


    “我操,果然好酒量。深水炸彈和潛水艇都敢這麽灌。老婆,你這朋友,太豪了。”莫子濤看直了眼。


    崔娜也有些蒙圈。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隻是站著,一隻手撐著桌子,一杯杯地順過桌麵上的酒往嘴裏倒,每次喝完,我都亮了杯底給他們看。


    連著喝了幾杯,手有點哆嗦,我正要接著去拿酒杯呢,就被林靳川的手狠狠握住了,那是真真切切的力量扣得我手腕發疼。跟白天在陸曉麵前做戲的溫柔派若兩人。


    我透過朦朧的醉眼,看著他唇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迷人的醉意,俊美之中帶了一抹能蠱惑人心的邪氣,“你可能弄錯了,這裏,規矩我定。”


    林靳川不動聲色地將我剛剛喝完的空杯放好,順過桌上的兩種酒混在一起倒進了杯子裏,“喝了。”


    莫子濤跟崔娜早就喝高了,兩人摟在一起搖搖晃晃,“哇塞,太會玩了。深水炸彈和潛水艇。”


    莫子濤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靳川一眼,“哥們,你是不想睡這個失婚婦女啊。”


    崔娜一個大暴粟子打在莫子濤的腦袋上,“什麽婦女,什麽婦女?我們家素素永遠都是二八少女。”


    “是是是,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


    林靳川直接無視了他們,低沉的聲音,冷漠地沒有悲喜,“喝了這一杯,我原諒你今天騙我。”


    我沒有騙他,我隻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胃跟火燒了一樣難受,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燙,難受,太難受了。


    我看著崔娜和莫子濤熱鬧的喝著交杯酒。突然覺得好值,崔娜好幸福,我的身邊終於有一個人是幸福的。


    值得慶祝!


    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一把握住了眼前的高腳杯,一口幹了。忍著嗓子裏的不適,亮了杯底給他看,舌頭有些打結,“說吧,還有什麽要喝的。我都喝。”


    “救命之恩的飯……”


    我又仰頭喝了一杯……


    迷糊中我聽見崔娜似乎伏在我耳邊說,“這個男人很正哦,別浪費!”


    別浪費~什麽……


    這一晚上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喝到最後,我眯了眼,極有氣勢一把扯住了林靳川的衣領,冷笑,“不就是想灌醉我跟我上床麽?直說會怎麽樣?最煩男人裝正經,還不如當個理直氣狀的流氓。”


    林靳川的臉我壓根就看不清楚了,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他身上栽去。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懷抱。


    胃裏一陣翻騰,嗓子好癢。我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來自胃裏的液體像噴薄的石油,全射了出來。


    意識斷斷續續,隱約似乎有人抱起了我,似乎聽到一句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命令,“開車!”


    然後,我的世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我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叫醒的,我朦朧地睜著眼睛爬下床,循聲找到被扔到地上的包包,翻出手機。


    四點半!


    我睡意醒了一半!


    要去花卉市場進貨了。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除了貼身小衣小褲,身上隻套了一件寬大的男款襯衣。


    我沉了沉眸子,身體的酸痛和這樣穿著……腦子裏拚湊著最後一點記憶。


    昨晚,恐怕是跟林靳川上床了。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直接提著包包就往外走。


    如果不早點趕到花卉市場,好花就要被別人挑走了。


    而這個點,林靳川應該還在睡覺。然而當我從二樓走向一樓的時候,看見林靳川正坐在形式放餐廳側坐著打電話,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勺子,應該在吃東西。


    他穿著白襯衣,袖子隨意的卷著,側影很迷人。


    周圍寂寂無聲,我一步步踩在地毯上,拾階而下,他打電話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落在我耳內。


    他按掉電話準備吃東西,我冷不丁在他身後開口,“你明天結婚?”


    他應該早就知道我來了,淡定地哦了一聲音,語氣很淡很冷漠,“嗯,明天。你倒是起的早。”


    我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整個身子仿佛落到了冰窟窿裏,冷得讓直發顫。


    我壓抑著憤怒,沉聲問,“昨天晚上,我們做了麽?”


    三年前的我肯定沒有勇氣問出這樣的話,可是現在的我早就不知道什麽是羞澀。


    林靳川身子沒動,側著身子喝著粥的樣子仍然很迷人,可是聲音卻帶了一分戲謔,“弄疼你了麽?”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聽到他這樣雲淡風輕地承認了,我還是忍不住氣得發抖,“你明天就要結婚了,你還跟我上床?你這樣做怎麽對得起你老婆!”


    林靳川終於轉過臉看著我激動憤怒的樣子,漫不經心地掃了我一眼,“你昨晚吐了我一身,非要我帶你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似笑非笑地掃了我一眼,“是你告訴我,要做一個理直氣狀的流氓。”


    我知道那是我在清醒時的潛台詞。我一咽,臉不自覺通紅,“我那是喝多了,你沒醉。你明明可以控製,明明你就要結婚了……”


    我無法忍受過小三傷害的自己,竟然被小三了……


    這種感覺,太惡心,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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