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顧征的懷裏哭了半晌,把顧征胸前的襯衣哭了個濕透,終於才堪堪止住,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像隻兔子:“那你的身體現在怎麽樣?”

    顧征有點哭笑不得,隻能安撫她:“還早著呢,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那你也得好好注意,不能掉以輕心,老不吃飯。”紀凝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想一出是一出,立刻跳下沙發準備給他洗手作羹湯,“我給你做飯去。”

    她幹起活來非常麻利,係了圍裙開了冰箱,直接下鍋做了一盅鮮蝦豆腐湯,這湯做起來簡單便捷,最適合晚上吃。

    在等水開的時候她又想起了顧征的病,又忍不住暗暗落了淚,拿圍裙偷偷擦幹淨了,本以為沒人看見,豈料顧征這時卻忽然走了進來:“還哭什麽?”

    紀凝索性不掩飾了,直接迴身主動抱住了他,顧征隻能拍拍她的肩膀,心裏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笑道:“你怕什麽,就算到時候真的要死那也是十年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都老了,你還年輕,我把財產都留給你,你恢複紀小姐的身份,繼續去當你的大明星,依然很美,就算不是那麽漂亮,也會有前仆後繼的小夥子來爭著當你的男朋友。”

    紀凝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忍不住笑了,然而還是狠狠地在他背上捶了一下:“少他媽的亂說!”

    “又說粗話了——你怎麽就改不好呢??”

    紀凝滿不在乎地掛在他脖子上:“文化水平低,我就這德性,你愛要不要吧。”

    “越說越來勁了啊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他笑著在紀凝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不學好。”

    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那雙手卻並沒有因此而離開,紀凝一把拍開他的手:“別鬧,太討厭了,做著飯呢。”

    “你做你的……嗯。”顧征沒理會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反抗,把她放了下來,紀凝在大衣下穿的是一件打底的灰色羊毛裙,此刻沒有了外套的遮掩,被細致包裹起來的玲瓏身材看起來一覽無餘,顧征一手扣住紀凝的下巴細密而溫柔地吻著,另一手已經掀開了她裙子的下擺,紀凝的腰抵在流理台上,被迫向後仰躺,卻不得不又伸手捉住了顧征的袖子來保持平衡。

    她的眼裏泛著霧氣,像是浸在夏天冰水裏的葡萄,盈盈的,想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聲音也逐漸隨著顧征的動作軟了下去:“水……水開了……啊……”

    顧征從背後緊緊地摟住她,下巴抵在她溫熱的頸彎裏,

    笑著在她的耳邊道:“你繼續做你的。”

    紀凝的腦子一片空白,身前身後帶來的壓迫感讓她無暇思考,顫顫巍巍地想伸手把那一盤切好的豆腐倒進鍋裏,手指卻沒有任何力氣,她急的快要哭出來了:“顧征……”

    “嗯?”

    “求求你……”

    “求我什麽?”

    “你給我……輕一點兒!”

    顧征伸手捏住紀凝的下巴,迫使她迴頭和自己接吻,他的吻很用力,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紀小姐,既然要求人,好歹要帶一點求人的態度吧?”

    紀凝隻覺得自己猶如一艘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船,隻能隨波逐流似的起起伏伏,她猶猶豫豫又委委屈屈地開口了,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抱怨:“顧叔叔……您太過分了……”

    顧征的眼神一遍,又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麽,紀凝的臉繼續燒了起來,像是個熟透的番茄。

    至於湯呢?

    早就無人在意了……

    水還是不負眾望地燒幹了,至於湯自然也是做失敗了,紀凝被抱坐在大理石台子上,看顧征悉悉窣窣地蹲下身來幫自己整理衣物,忍不住伸出光裸的腿踩在了他的胸口,輕輕踢了兩腳:“都怪你!”

    顧征頭也不抬,把鞋子往她腳上一套,半哄半騙地把她抱到了浴室清理:“怪我怪我。”

    紀凝頗有一點得理不饒人的姿態:“那我們吃什麽?”

    顧征想了想,認真迴答:“冰箱裏還有點牛奶和蛋糕,一會兒洗完澡我給你熱熱。”

    紀凝顯然不太放心:“你會熱嗎?別把微波爐炸了啊。”

    顧征怒道:“我又不是殘廢!當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不也過得好好的?”

    紀凝被他放在了充滿熱水的浴缸裏,像是置身在一個小型的遊泳池裏,趴在邊緣酸溜溜地道:“不是還有個鄧小姐嗎?”

    顧征這麽多年過去幾乎連鄧小姐長什麽樣子都要忘記了,被紀凝這麽驟然提起隻覺得好笑,他伸手在紀凝的臉蛋上掐了一下:“小醋缸子,多少年前的事了,早跟你講了人家鄧小姐沒看上我去嫁富二代了。”

    “合著人家鄧小姐要看上你你就還過去上趕著給人家當備胎啊。”紀凝不依不饒,在水麵上拍了一下,濺濕了顧征的襯衣和褲子。

    “別鬧,”顧征一手捉住紀凝的手腕,另一手把毛巾遞給她,“我跟她

    總共也就談了幾個月的戀愛,這種陳年老醋你也要吃?”

    “你還給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呢。”紀凝想了想,由於她現在心裏隻裝著顧征,便把前世和顧廷羽談過戀愛的事拋在腦後不提,恨恨道,“顧廷羽怎麽這樣,怎麽說你也養了他那麽多年,要是沒有你他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呢,哪能隨隨便便開跑車出國留學?”

    “當年你沒有看到,他那麽小一個小孩兒,背著一個大書包,孤零零站在機場,換你你能把他扔孤兒院裏讓他自生自滅?再加上我母親很喜歡這孩子,就留下來了,反正也不用我帶,家裏也不是養不起,後來就跟著我母親送出國了,很少迴來……迴來也養不熟了。誰知道,他小時候跟老太太關係非常親厚,家裏人都誇他孝順,到了我這兒反而成仇人了。”

    “唉,”紀凝歎了口氣,“那你這次準備怎麽處理他?”

    “再說吧,家裏的信托基金有他一份,再加上他也一直養在國外,那就一直讓他在國外呆著吧,怎麽說都餓不著他。”

    紀凝暫時放了心,怎麽說他和顧廷羽都是名義上的父子,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那也無論如何有一份親情在,如果真因為上一世的恩怨導致了這一世顧廷羽還沒有起了歪心思就把他處理了,那也說不過去,現在這樣的解決辦法就很好。

    她心情好了些便胡思亂想起來,歎道:“說起來顧廷羽的命還挺好,雖然他母親不要他了但好歹遇上了你,要是換了別人估計就把這小孩賣了。”

    “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麽?就算在路邊隨便撿個孩子你會把他賣了嗎?”

    “我要是小時候被你撿到就好了,小時候我媽差點把我給扔了。”紀凝嘟囔著抱怨,“你看顧廷羽被你撿了還能當大少爺呢。”

    顧征知道她的童年過得潦草不堪,卻不知道還有這種經曆,隻覺得心酸,從小到大,並沒有人真心地疼愛過她,她一直都是孤零零的,沒有人教過她什麽是對的什麽是不好的,哪怕現在的狀況好了點,家裏人卻還是隻把她當做提款機,不肯真心愛她。

    他不動聲色地把這段小小的心酸壓下去,隻是笑著用浴巾把她包裹了起來,像擦小狗似的把她擦幹淨,頭發還是幹的,隻不過沾了一點水,他伸手揉了揉紀凝的頭發,對她笑道:“那我剛好可以把你撿迴家當大小姐養啊,從小伺候你穿衣吃飯,教你寫字讀書,雖然你不是太聰明,教起來可能有點費勁,但我不嫌棄你,你那麽聽話又乖巧,我媽肯定也特別喜歡你,我們家女

    孩兒少,全家上下都隻疼你一個人,哪兒還有顧廷羽那個臭小子的事兒。等你十八歲了,讀不好書的話就送你出國留學鍍個金,迴來跟我結婚。”

    紀凝咯咯笑了:“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就犯法吧,我願意為你坐牢。”顧征把她安置到了床上,低頭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我如果真的能早點遇到你,一定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紀凝聽了這話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意意思思地隔著被子輕輕踢了他一下:“我怎麽感覺咱們倆吵了一架感情反而又好了?”

    “本來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要真誠坦誠,隻要把話說開了就好,這次我也有錯,下次就不要吵了,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一談。”

    紀凝信服地點點頭。

    “我去給你倒杯牛奶,先別著急睡。”

    “好。”顧征正欲轉身離開,紀凝卻又伸手拉住了他,“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你說。”

    “年前你不是跟我說還有一部現代的電視劇等著開機嘛,我之前也考慮過,但是我之前在跟秦風與談的時候他建議我在拍完《呂後》之後就不要接拍電視劇了,他說我的表演很不錯,也挺有靈氣的,不要被流水線產品的電視劇磨光了靈氣,傅清跟我說那部劇現在延遲開機,等到《呂後》拍完如果可以試鏡成功的話可以無縫對接進組……你說我還拍不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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