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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立――行禮――”


    隨著班長一板一眼的聲音,幾乎全班的學生都站起來行禮。有著凜然外貌的美女老師一絲不苟的還禮之後,高跟鞋和地麵碰撞出富有韻律的聲音,離開了教室。


    嘩――


    仿佛像是換了頻道的電視,教室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正處於容易餓的年紀的年輕人們迫不及待的把便當從抽屜裏拿出來,有些打開來便大快朵頤。也有些則開始把桌子拚起來。飯菜的香味頓時彌漫在這個足可容納四十名學生而不顯擁擠的巨大空間裏。


    當然,也有沒帶便當的人。他們或單人獨行,或三五成群的趕往小賣部或大食堂。


    “快走!炒麵麵包就要賣沒了!”


    “肉烏冬……!”


    “說到底還是豬排飯……不不不,還是炸蝦套餐……可是實在割舍不下豬排飯……”


    人群在走廊上奔流,恍若咆哮的河流。而這些充斥其間的喧囂聲就好像是水聲一般。


    在這副再日常不過的高中教室的午休時間百態裏,一個與之格格不入的少女,坐在教室靠後的位置上,出神的盯著看。


    她有著端正的,說是美少女也不過分的外貌。黑色的長發被一對櫻花發卡挽住,向後直直垂下直到腰部。


    之所以說她格格不入,不僅是因為她身上穿著的,並不是班上的女生穿的白色西裝外套,灰色百褶裙和領口帶有華麗胸針裝飾的褶邊襯衣,而是截然不同的藍白相間的水手服的緣故。


    所有人都對她視而不見。


    ――我難道是幽魂嗎?


    名為佐天淚子的少女有些沮喪的想著,隨即苦笑了起來。


    自己可不正是幽魂麽?


    因為――


    你已經死了。


    當她企圖和這個班的人談話時,所有人都麵露困惑。這很正常。大概當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出現在班上,尤其還是個美少女的時候,青春的荷爾蒙無處消散的學生們,就算暴動起來也不奇怪。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出乎佐天淚子的意料了。


    困惑了一陣之後,那些學生突然便恢複了日常的交談。仿佛之前的困惑,隻不過是名為日常的水流偶爾濺起的一點點水花,隨即就消失了一樣。


    “哼,隻是一群npc而已。一遇到出乎意料的情況,就像分歧選項對付不了現實的程序一樣,隻能用這種方法應對了呢。”


    聲音來自相鄰的座位。


    和佐天淚子穿著同樣式樣的水手服的少女,她一邊把炒麵麵包往嘴裏塞,一邊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著。


    “由理,邊說話便吃飯,這樣很沒規矩哦。”


    和由理對坐,在桌子上攤開小巧便當的女學生說。


    “是,是……”


    仲村由理揮了揮手。那個女生見狀,露出了對朋友無可奈何的笑容。


    佐天淚子由衷的感到違和。


    ――明明都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為什麽對我卻視而不見呢?


    那個女生並不是陣線成員,也不是人類。和這個班上的絕大多數人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npc,隻會根據刺激做出合理反應的存在。在這個班的學生仲村由理的麵前和人類幾乎無異,但當本不應該在這個班的佐天淚子對她說話,甚至搶她的便當菜時,她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了麵包,由理的眼睛直視著淚子:


    “如何,有一點點感到這個世界的扭曲了嗎?”


    年輕的西斯學徒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麵前的這個少女強拉著她來到自己的班級,而不是她應該去的中等部的話,恐怕那裏的npc們也會做出幾近完美的舉動吧?


    就像柵川中學1年c班的學生們一樣。


    貌似由理朋友的npc女生突然放下了筷子,用擔心的語氣說:


    “呐,我說由理啊,你這個星期一直都隻是吃麵包而已呢,身體……”


    “這不沒辦法嘛。因為某人的緣故……”


    由理斜過目光,看了一眼淚子:


    “昨天的‘龍卷風’行動完全失敗了呢……拿不到食券的話,就算是年級首席的獎學金,要照顧那麽多笨蛋的話也隻夠每頓吃麵包了呢。”


    年輕的西斯學徒皺起了眉頭。


    所謂“龍卷風”行動,似乎就是昨天晚上她遇到音無結弦槍擊立華奏的時候,附近那個巨大建築――學院大食堂正在舉行的音樂會。


    這音樂會的真麵目,是用強力的渦扇在大食堂內形成強力的上升氣流,強奪聚攏來的學生手中食券的行動。


    昨天的龍卷風行動因為佐天淚子與陣線成員之間的戰鬥誤擊到了大食堂,引起了普通學生巨大騷動的緣故而失敗。


    不過,佐天並不打算為害的麵前的少女無法吃到稱心如意的午餐而道歉。


    “那分明是搶劫行為吧。”


    旁邊傳出了明顯的提不起勁的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友人n――總是要寫成設定為仲村由理友人的npc女生實在太麻煩了,所以就這麽簡稱吧――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和本該去中等部,卻被由理強拉來的淚子不同,自稱來自長征星域,小室座,拉普蘭星係四號行星的男性,是被作為轉學生介紹到這個班級的。


    他那令人望而生畏,遠超一般男高中生的健壯體格似乎使得友人n相當害怕的樣子。她膽怯的抱起便當盒,好像是遇到天敵的小刺蝟一樣縮起了雙肩。


    這異常嚴厲的指控讓佐天淚子抿緊了嘴唇。就算是學園都市頂級的不良集團,似乎也沒有這樣大的手筆。而且聽由理所說,似乎“龍卷風”還是定期舉行的。


    反抗“神”所安排的命運,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用這種危害別人的方式。


    但由理卻全然不在乎。


    “哼,你這種人自然不會在意呢。雖然古文和國文大概會掛上紅燈,但數理科目對你來說,就算拿到獎學金也太過容易了吧?”


    盡管在拉普蘭那個加達裏最鄉下星球的學校裏,他的成績也隻不過是中等,但在這裏的話,解開那些相當於日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水平頗高的數理題目,對他來說是輕鬆的如同唿吸般的事情。


    ――是啊,那又怎麽樣?


    看到他的目光裏透出這樣的信息,由理發出一聲歎息。


    無論是為了反對神而公然配槍也好,屈服於命運的擺布做個好學生也罷,每天要會肚子餓這一點,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明明是死人,肚子卻會餓……“神”到底能把這世界創造的多扭曲啊?!


    和現實世界一樣,無論是食堂的食券,還是小賣部的麵包,都不是免費的。


    獲取每日的糧食,而不是反對“神”,才是陣線成員每天最優先的事項。


    有人獲得獎學金,有人會釣魚,有人會做工藝品來賣,有人則奔走於校園各處,用自己的歌聲來換取。


    就連“龍卷風”行動,與其說是強奪一般學生的食券,不如說是受隸屬於陣線,被稱為“佯攻部隊”的女子樂隊,“girl’sdeadmonster”在大食堂舉辦的突擊live吸引而來,故意將食券拿在手中,被氣流卷走的fans們所付出的報酬。


    佐天淚子抿緊的唇線漸漸放鬆了下來。但拉普蘭人的語氣卻依然疑惑。


    “為什麽這麽麻煩……總可以打工吧?”


    “打工?”


    “這個世界沒有臨時雇傭工作的事情嗎?――就算是在拉普蘭那麽鄉下的地方,我也能在伊芙學姐家的雜貨鋪打工,或者到鎮長家的農場幫忙照顧馴鹿……這裏也應該有這種機會吧?”


    “是啊。”淚子點頭稱是:“我也在女仆咖啡廳打工過呢……”


    仲村由理瞪大了眼睛。


    看她這種表情,佐天淚子不由在心中慘叫。


    ――不會吧。難道這個看上去姿容秀麗,文武雙全的優秀少女,居然也是個和隻關注襯衣下擺,卻對毫不相同的製服和佩戴的刀槍視而不見的學生會長一樣的笨蛋嗎?!


    “噗嗤。”


    呆住的神情就像是麵具一樣破碎了。由理笑的前仰後合。


    “喂!”


    察覺自己被耍了的西斯學徒臉上浮起了淡淡的薄紅色。


    “抱歉抱歉。”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由理說道:


    “可――惜呢。這裏並沒有打工成立的必要條件呢。”


    “必要……條件……?”


    “眼見為實!”


    信奉行動強於語言的少女站了起來,拉起佐天向教室門口走去。


    “由理,你去哪裏,第五節課馬上就要開始了……呀!”


    被隨後站起的拉普蘭人投射下的身影遮住,出聲唿喚的友人n不由再次縮起了肩膀。


    小小的悲鳴被合上的拉門截斷在後麵。


    …………………………


    “這……”


    佐天淚子和拉普蘭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從學校的大門口出來不遠的地方。


    由理伸出手,示意他們停步。接著,她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咖啡罐,向著空無一物的前方扔了過去。


    咖啡罐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然後……


    缺乏有和無之間必要的過度,罐子就這樣消失了。


    “那邊……”


    “什麽也沒有哦。”


    看著斜向下方的坡道所延伸的盡頭處,那個隱隱傳來人聲和汽車聲,看上去頗具生氣的小鎮,由理輕聲說。


    每天早上,npc就會從那邊來上學。而每天傍晚,不住校的npc也都會迴到鎮上去。他們走在學校前的坡道上,發出無拘無束的喧囂聲,盡情讚頌著現實中或許灰暗的青春。


    但,若是人類企圖通過橫亙在坡道上的看不見的界線,就像他們一樣的話,那麽就立即就被傳送到學校的相反方向上。


    這道看不見的界線,大概是一個直徑數千米,將學校以及學校的後山都籠罩在其中的圓。


    “上麵和下麵……”


    “也一樣。”


    曾經有人做出過簡易的飛行器,或者向下挖到很深的地方。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是個完美的球形牢籠。


    “如果有神的話,光憑這一點,我也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痛打一頓。”


    由理眯起了她的眼睛,臉上再次掛上了讓人不寒而栗的迷人微笑。


    “竟然把我這樣可愛的美少女囚禁在這樣的方寸之地……這麽多年!”


    既然不能到鎮上去,隻是在學園內部的話,那麽打工的機會就會變得極其稀少。


    最受青睞的自然是給食堂幫忙的機會。不僅有免費的午餐和晚餐可以吃,還可以分到一些快要過期的食材――陣線本部冰箱裏的那些食材,就是這麽來的。小賣部的幫工也是如此,能拿到賣不掉的白麵包和飯團。


    但指派這些稀少的打工機會的,正是陣線的死對頭學生會。自被陣線稱為“天使”的立華奏就任學生會長以來,由理他們也隻能在未暴露身份的陣線成員被指派為幫忙時,才能得到一二接濟。


    也有人不信邪,堅持“死人不必吃飯”。但如果堅持不吃飯的話,身體會逐漸衰弱,然後死亡。期間的種種痛苦,非親曆者實難想象。


    不知道創造這個世界的“神”醫學知識是不是特別豐富,饑餓衰弱而死的這個過程,極其真實。


    “所!以!說!”


    由理自信滿滿的挺起了她那頗符合女高中生標準程度的胸脯。


    “能破壞所謂的風紀,又能獲得食券,一舉兩得,‘龍卷風’有什麽不好呢?”


    話說到這份上,就算是正義感爆棚的佐天淚子,也隻能點頭稱是。


    不過,拉普蘭人看上去仍是一副難以釋懷的樣子。


    “為什麽不種糧食呢?”


    哈?


    因為聽到了太過意外的話,不僅是仲村由理,就連佐天淚子都瞪大了眼睛。


    “隻要有土地的話,總能種出些什麽……吧。”


    仲村由理的眼睛閃動了一下。


    “既然你這麽堅持的話,放學後去和專家談談吧。”


    “專家?”


    “煉金術師哦。”


    由理從背後把自己的手槍抽了出來,槍上的烤藍在陽光下閃耀著幽深的輝光。


    “這個,就是他造的呢……”


    ……………………………………


    這裏,是被稱為“公會(guild)”的地下空間。


    上千米的跨度恢弘異常,讓不知名的拉普蘭人想到被挖空的小行星之後的情景。


    事先,那個有著特別適合穿女裝的娃娃臉陣線成員警告說,從地表通往guild的通道上布滿了陷阱――那些陷阱因為是要對付戰力強悍的“天使”的關係而特別陰險致命――說不定會成為一段死亡之路。


    不過,看起來接到由理通知的guild有好好的把陷阱停止的緣故,包括音無結弦,佐天淚子和不知名的拉普蘭人在內的陣線一行無驚無險的來到了這裏。


    在穿著工作服的guild工人――表麵身份則是這間學園的手工部成員――中,由理的人氣似乎特別高。


    看著由理和工人們互相親熱的打招唿的西斯學徒這樣想著。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雖然她就像是原力海洋本身一樣難以捉摸,發怒起來的兇暴程度難以置信,為了反對“神”而做出種種令人瞠目結舌的行為……


    但這相處的短短時間裏,西斯學徒幾乎可以篤定,這家夥是個溫柔的好人。


    喜歡照顧人,無法對身處困難和困惑的人放著不管。


    在她的身上,佐天似乎嗅到了一點點那個被她稱為“老師”的男人的氣息。


    “呦,小由理!”


    “呦,查。”


    舉起戴著髒兮兮工作手套向由理打招唿的,是個戴著帽子的奇怪家夥。


    沾滿煤灰的連體工作服沒什麽奇怪;即便隔著衣服也能看清楚的肌肉紋理也沒什麽奇怪;領口處露出的脖頸黝黑的皮膚更沒什麽奇怪――不如說因此更增添了不少男性的魅力。


    奇怪的是他的臉。


    淩亂的胡茬布滿了他的兩頰和下巴,和淩亂的頭發一起,再加上一隻大大的風鏡,將他的麵容遮蓋的嚴嚴實實。


    身邊,音無結弦的身上透出了明顯的驚愕氣息。


    也難怪。這個看上去不僅有大叔的外表,舉止之間更有年輕人根本不可能具備的沉穩老練的感覺的家夥,也是高中生嗎?!


    和由理打過招唿之後,查的目光一掃,盯住了不知名的拉普蘭人。驚訝之色即便在風鏡,胡須和長發之下也難以掩蓋:


    “就是這位嗎?把‘天使’給弄倒了的。”


    “意外罷了。”


    的確,那隻是場純粹的意外。與其說是拉普蘭人有意,不如說是立華奏自己的行動,加上她那連賽維勒人都要大吃一驚的敏感體質的結果。


    “就算是意外,也很了不起啊。最近‘天使’似乎想盡辦法要侵入這裏的樣子。這樣一來,大概能安穩幾天吧。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穩定的地脈聚集點……”


    查的胡須下的麵頰動了一下,似乎是做了個微笑的樣子。


    “那麽――還不是陣線成員的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呢?”


    “別開玩笑了。”


    聽完了拉普蘭人“想要種植穀物或飼料,所以想要種子和化肥”的主張,身為煉金術師的查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


    肥料的話還能想想辦法。能**的話製作肥料問題應該也不大。但……


    “種子不可能。生命已經是神的領域了。”


    煉金術的原則是“等價交換”,具體過程則是“理解=分解=再構成”。


    要合成一把m1911a1的話,就需要總重1.1公斤的材料作為“代價”,由煉成陣汲取地脈的能量,使之拆分之後再在煉金術師的意誌下,塑造外觀與內在,最終得到成品。


    如果對這把槍沒有深入到每一個部件的了解,那麽無論煉金術師本身有多麽高深的能力,無論煉成陣的結構多麽精妙,做出來的最多也就是把徒有其表的廢品而已。


    擊針強度不足導致啞火,槍管沒有鍍鎳使得壽命下降,這僅僅是小毛病。槍機後座時從槍身脫離把使用者砸的頭破血流也隻是小意思。


    理解,是煉金術的核心。


    有生命的東西,或許其“代價”與無生命的東西相比並無任何差別,但其複雜度相差了不止一個數量級。


    如果說手槍這東西是一的話,那麽一粒種子大概就是百萬,千萬的等級。


    理解都無法理解的話,要怎麽構成?


    “打擾了。”


    盯著離去的陣線成員的背影,直到說著“果然不行啊”“要去園藝部看看嗎”“這裏有園藝部麽”的他們消失在通道的拐角處,查仍然站在原處,抱著雙臂動也不動。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從查的工作服口袋裏傳出。


    “你也聽到了吧。”查迴答:“既然種子都無法煉成的話,人類……”


    “拜托你!”


    聲音中陡然帶上了強烈的感情:


    “她,她的身體已經,已經……都是我的錯,她才……”


    查慢慢的將手機從口袋中取出。另一隻手則把風鏡推到了額頭上去。


    他盯著屏幕上映出的那個戴著眼鏡的矮小人影,被屏幕的亮光映出的,鮮紅如血的雙瞳中滿滿的盡是悲哀。


    那並不是新伊甸的生物芯片工作時泄露的光子所染,是天生的。


    竹山――或許該叫他克萊斯特更加合他的意願――的心情,他再了解不過了。


    或許兩人傾注在彼此對象身上的感情有所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代代伊修巴爾司書傳下的知識也好,煉金術也好,新國的煉丹術也好,都沒有辦法阻止查與愛人之間永訣的命運。


    而現在,這樣的命運又壓在了克萊斯特的肩上。在這個正常情況下想死都死不了的世界上,少年卻隻能看著自己在乎的那個存在漸漸的分崩離析,最終歸於虛無。


    在那一瞬間,伊修巴爾的煉金術師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真想像小由理經常說的那樣,把神――如果真的有神的話――揪出來,痛打一頓。


    除非……


    除非藉助“賢者之石”,或許可從“神”那裏盜取知識,不經“理解”也能煉成任何事物。


    但,“賢者之石”的代價……


    最終,他隻是輕輕的對少年吐出了道歉的話語。


    “對不起。”


    …………………………………………


    ps:加更如約送到。暴走也如約送到。讀者要罵俺多事(“你這不是穿越!”“這次居然連淚子都路人化了嗎?!”)俺已有準備,反正基於angelbeats的第一個原創故事,自本節開始展開。哦,不僅情節,連人設背景都可以暴走的感覺真是……


    雖說堅持看到這裏的大夥兒大概都知道俺筆下的guild的工房長查的原形到底是誰,但為了沒看過《鋼之煉金術師》(full_metal_alchemist)的同學解釋一下吧。解釋就是,請去看《鋼之煉金術師》!


    查和克萊斯特的死因,動畫裏一個字也沒交代。嘛,願望和死因都徹底交代清楚的隻有音無結弦……麻技準你給我等下跪!下跪道歉!為你這篇有著精美包裝的收山糞作道歉!


    嘛,正因如此才有本文的誕生……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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