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搖曳的帷帳，紀淩和李柳兒就這樣一絲不掛，相互摟住不停地喘著粗氣，“幹嘛非得把你折騰成這樣，才能好好和我說個話……”
“人家想你了嘛……”李柳兒此時一點都不想動彈，隻是微閉著眼睛道，“你就這樣抱著我，不許穿衣服，也不準放開……”
“好……”紀淩拉長尾音，自鼻腔裏哼了一聲，“我這次給你帶了禮物，一個赤金鳳尾的瑪瑙流蘇，一支嵌著紅寶石的雙鸞翡翠步搖，還有一對紅珊瑚玉鐲……”
“你哪來那麽多女人家的首飾？而且還都是值錢的玩意兒……”李柳兒有些詫異地問道，“若非凡品，那我可是吃穿不愁了。”
“你別管從哪來的，這次隻是隨便撿了幾件兒，你若真想要，我那裏多的是！”紀淩顯擺地看了李柳兒一眼，“你還不知道吧，昨兒個我奉旨去抄大太監王振的家，郕王殿下直接把王振西郊那棟宅子賞給我了……”
“真的？那個什麽……郕王怎麽對你那麽好？”李柳兒說著，便捧起紀淩的臉問道，“他該不會是想給你指門親事吧？”
“想什麽呢……”紀淩笑著拿開了李柳兒的手，“我娘生前是郕王朱祁鈺的奶媽，我和他自小一起長大的，他能對我不好？”
“什麽？你沒和我開玩笑？”李柳兒驚詫地看著紀淩，“世上竟然有……那麽巧的事情？”
“這有什麽巧不巧的，隻不過是我老爹年輕的時候心思活絡罷了。”紀淩說著，便平躺在榻上，將手臂枕在了腦袋下麵，“現在我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做了監國，大小事也能說得上話，私下裏給予我點便利自然不稀奇啊……”
李柳兒聽紀淩說得這般輕鬆，心頭卻有些微微失落，於是便暗中撇了撇嘴道，“那……郕王是不是也升了你的官兒？”
“這是自然的啊！”紀淩衝李柳兒一笑，便用手拄著腦袋顯擺起來，“不是跟你吹，我現在是中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妥妥的正二品！不怕你笑話，現在論起職位來，我老爹也得歸我管……”
“不過也不光是因為郕王的關係，畢竟從土木堡活著迴來的武官也沒幾個，而且兵部的於大人他們都很賞識我的能力……”紀淩和李柳兒滿心自豪地說著，卻瞥見她的眼神有些黯淡，於是便逗弄似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怎麽？我升官了你卻不開心？”
“沒有，開心得很……”李柳兒雖是這樣說，臉上卻沒有什麽笑意，“你……你升了那麽高的官兒，在朝堂上也要小心啊，萬一有小人暗中忌恨……”
“這個我自然曉得，不過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挑這個時候找茬，若是此次我能順利地協助於大人他們把瓦剌的問題給解決了，估計朝堂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動得了我了。”
“哼！說大話！就你最有本事……”李柳兒衝紀淩一皺鼻子，心中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紀淩受到重用，在仕途上越來越順，李柳兒本該替他開心的，但由於她內心深處的自卑情結作祟，使得她感覺自己與紀淩的差距越來越大，她太害怕自己有一天會配不上紀淩，從而被他拋棄……
“嘿，小妖精，你還奚落起我來了……”紀淩不曉得李柳兒的那種心思，還以為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故意壓到她身上和她打鬧起來。
李柳兒見紀淩如此，便也不願再想那些糟心事，隻是決定清空大腦好好享受當下了，可愈是這樣，她的情緒便愈發揮之不去，於是忍不住側過身來摟住紀淩道，“我今年都二十七歲了……”
紀淩也不知道李柳兒這句話隱含的背後意思，便笑著在她臉頰輕吻了一記道，“我就喜歡比我大的。”
“你……”李柳兒還以為紀淩是在故意迴避自己的問題，便側過臉去負氣道，“那你的小相好怎麽歲數比你小？”
“家裏自小給我定的娃娃親嘛！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紀淩說著，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看今天我爹從宣府迴來，我得了空還往你這跑，你竟舍得拿話來填對我……”
“什麽？你爹迴來了？”李柳兒用手扭過紀淩的臉，爾後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爹……知不知道咱倆的事情？”
“我怎麽可能讓我爹知道？”紀淩微眯著眼睛，下意識地答道，“若是我爹知道了兩年前我就花大把的銀子往這跑，他還不得把我腿給打折了？”
李柳兒聽到紀淩這樣說，心中不覺有些氣惱，但還是耐住性子，故意擠出一絲笑容問道，“那……那以後我不在倚紅樓了好不好？這樣你找我也會方便許多……”
“你不在倚紅樓在哪啊？”紀淩說著，便捂住嘴巴再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先睡覺吧，迴頭再聊，我……我明日還得上早朝呢。”
紀淩說著，便翻過身去抱著錦被唿唿睡了起來，李柳兒也不知道紀淩這是故意躲避，還是真的困倦，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紀淩倒是真的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看著紀淩那寬闊有力的背脊，李柳兒不由得輕歎了一聲，殊不知如今這種境況，她是真的哀傷起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等過了而立之年，就沒有能在歡場上呆得住的女人，實際上自從公開了和紀淩的關係，李柳兒的聲名就已經大不如前了，這點倚紅樓的鴇母察覺得到，她自己更是深有體會。
可李柳兒不想走上賣身的路子，那樣就更配不上旁邊的這個小郎君了。其實自己今晚問紀淩的那些話，就含著試探之意，可結果似乎不言而喻：紀淩對自己的身世前途並不關心，而且好像也沒有把自己收入府中的想法。
是的，自己的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麵，而他的老爹又是朝廷的二品大員，甚至連他自己現在也……
為何紀淩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升官？為何他年紀輕輕便要春風得意？為何自己竟會比他大上六歲？為何要在今晚讓他遇到那位來聽曲兒的客人……
李柳兒在心中長歎一聲，那句“你願不願意納我過門”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了……
“人家想你了嘛……”李柳兒此時一點都不想動彈，隻是微閉著眼睛道，“你就這樣抱著我，不許穿衣服，也不準放開……”
“好……”紀淩拉長尾音，自鼻腔裏哼了一聲，“我這次給你帶了禮物，一個赤金鳳尾的瑪瑙流蘇，一支嵌著紅寶石的雙鸞翡翠步搖，還有一對紅珊瑚玉鐲……”
“你哪來那麽多女人家的首飾？而且還都是值錢的玩意兒……”李柳兒有些詫異地問道，“若非凡品，那我可是吃穿不愁了。”
“你別管從哪來的，這次隻是隨便撿了幾件兒，你若真想要，我那裏多的是！”紀淩顯擺地看了李柳兒一眼，“你還不知道吧，昨兒個我奉旨去抄大太監王振的家，郕王殿下直接把王振西郊那棟宅子賞給我了……”
“真的？那個什麽……郕王怎麽對你那麽好？”李柳兒說著，便捧起紀淩的臉問道，“他該不會是想給你指門親事吧？”
“想什麽呢……”紀淩笑著拿開了李柳兒的手，“我娘生前是郕王朱祁鈺的奶媽，我和他自小一起長大的，他能對我不好？”
“什麽？你沒和我開玩笑？”李柳兒驚詫地看著紀淩，“世上竟然有……那麽巧的事情？”
“這有什麽巧不巧的，隻不過是我老爹年輕的時候心思活絡罷了。”紀淩說著，便平躺在榻上，將手臂枕在了腦袋下麵，“現在我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做了監國，大小事也能說得上話，私下裏給予我點便利自然不稀奇啊……”
李柳兒聽紀淩說得這般輕鬆，心頭卻有些微微失落，於是便暗中撇了撇嘴道，“那……郕王是不是也升了你的官兒？”
“這是自然的啊！”紀淩衝李柳兒一笑，便用手拄著腦袋顯擺起來，“不是跟你吹，我現在是中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妥妥的正二品！不怕你笑話，現在論起職位來，我老爹也得歸我管……”
“不過也不光是因為郕王的關係，畢竟從土木堡活著迴來的武官也沒幾個，而且兵部的於大人他們都很賞識我的能力……”紀淩和李柳兒滿心自豪地說著，卻瞥見她的眼神有些黯淡，於是便逗弄似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怎麽？我升官了你卻不開心？”
“沒有，開心得很……”李柳兒雖是這樣說，臉上卻沒有什麽笑意，“你……你升了那麽高的官兒，在朝堂上也要小心啊，萬一有小人暗中忌恨……”
“這個我自然曉得，不過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挑這個時候找茬，若是此次我能順利地協助於大人他們把瓦剌的問題給解決了，估計朝堂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動得了我了。”
“哼！說大話！就你最有本事……”李柳兒衝紀淩一皺鼻子，心中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紀淩受到重用，在仕途上越來越順，李柳兒本該替他開心的，但由於她內心深處的自卑情結作祟，使得她感覺自己與紀淩的差距越來越大，她太害怕自己有一天會配不上紀淩，從而被他拋棄……
“嘿，小妖精，你還奚落起我來了……”紀淩不曉得李柳兒的那種心思，還以為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故意壓到她身上和她打鬧起來。
李柳兒見紀淩如此，便也不願再想那些糟心事，隻是決定清空大腦好好享受當下了，可愈是這樣，她的情緒便愈發揮之不去，於是忍不住側過身來摟住紀淩道，“我今年都二十七歲了……”
紀淩也不知道李柳兒這句話隱含的背後意思，便笑著在她臉頰輕吻了一記道，“我就喜歡比我大的。”
“你……”李柳兒還以為紀淩是在故意迴避自己的問題，便側過臉去負氣道，“那你的小相好怎麽歲數比你小？”
“家裏自小給我定的娃娃親嘛！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紀淩說著，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看今天我爹從宣府迴來，我得了空還往你這跑，你竟舍得拿話來填對我……”
“什麽？你爹迴來了？”李柳兒用手扭過紀淩的臉，爾後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爹……知不知道咱倆的事情？”
“我怎麽可能讓我爹知道？”紀淩微眯著眼睛，下意識地答道，“若是我爹知道了兩年前我就花大把的銀子往這跑，他還不得把我腿給打折了？”
李柳兒聽到紀淩這樣說，心中不覺有些氣惱，但還是耐住性子，故意擠出一絲笑容問道，“那……那以後我不在倚紅樓了好不好？這樣你找我也會方便許多……”
“你不在倚紅樓在哪啊？”紀淩說著，便捂住嘴巴再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先睡覺吧，迴頭再聊，我……我明日還得上早朝呢。”
紀淩說著，便翻過身去抱著錦被唿唿睡了起來，李柳兒也不知道紀淩這是故意躲避，還是真的困倦，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紀淩倒是真的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看著紀淩那寬闊有力的背脊，李柳兒不由得輕歎了一聲，殊不知如今這種境況，她是真的哀傷起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等過了而立之年，就沒有能在歡場上呆得住的女人，實際上自從公開了和紀淩的關係，李柳兒的聲名就已經大不如前了，這點倚紅樓的鴇母察覺得到，她自己更是深有體會。
可李柳兒不想走上賣身的路子，那樣就更配不上旁邊的這個小郎君了。其實自己今晚問紀淩的那些話，就含著試探之意，可結果似乎不言而喻：紀淩對自己的身世前途並不關心，而且好像也沒有把自己收入府中的想法。
是的，自己的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麵，而他的老爹又是朝廷的二品大員，甚至連他自己現在也……
為何紀淩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升官？為何他年紀輕輕便要春風得意？為何自己竟會比他大上六歲？為何要在今晚讓他遇到那位來聽曲兒的客人……
李柳兒在心中長歎一聲，那句“你願不願意納我過門”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