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李叔和他口中的張峰沈歡都認識,是青龍衛退下來的老人。


    他在翠微軒的小園裏見過幾次,也見過他們練刀,一口單刀在他們手裏耍得溜熟,武藝相當不錯。


    說是老漢,其實李叔並不老,也不過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的年紀。


    這個年紀若是以沈歡兩世為人的歲數最多叫一聲兄弟而已。


    隻是蕭如冰和寧淺語平時都是這麽稱唿李叔,出於對軍中老人的尊敬,沈歡自然也跟著這樣叫了。


    “李叔言重了,幾個小毛賊而已,你不必言謝!”


    “嗬嗬!應該的,應該的!”


    李叔客氣的輕笑了兩聲,朝寧淺語道:


    “少夫人,您是打算再逛一下呢,還是就此迴去?”


    “迴去吧!”


    “是!”


    不理尷尬的伍校尉和心神俱裂的蔡管家,幾人轉身就走。


    不多時,來到翠微軒,寧淺語看了沈歡一眼。


    “沈公子,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要不進去坐坐?”


    沈歡搖了搖頭。


    “今天就算了吧,反正明天我還要來給你講小說,我們明天再見!”


    “哦,那沈公子慢走!”寧淺語心裏升起一絲淡淡的失落。


    “嫂嫂再見!”


    “沈公子再見!”


    蔡管家捂著臉狼狽的迴到酒樓。


    “老爺,小人該死,小人闖禍了!”


    大街有點遠,魯天德隻看見自己的手下被人像木材一般撂得東倒西歪,根本就沒有聽清沈歡等人的對話,聞言,魯天德麵色一冷。


    “對方是什麽人?”


    估計是牙齒被沈歡扇掉了兩顆,蔡管家痛吸了一口氣道:


    “蕭家,京城蕭家的人!”


    魯天德聞言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青龍衛蕭家?”


    “應該是,單從伍校尉對待他們恭敬的態度看,伍校尉肯定沒有說假話,京城裏也隻有那個青龍衛的蕭家才有這個實力!”


    魯天德心中一陣冰涼,如果上次去沈家搞事情,蕭家還隻是一個旁觀者的話,現在自己卻是直接冒犯了蕭家少夫人,想起蕭家恐怖的實力,魯天德急忙把無助的目光望向了張文燁。


    “世子,這,這該如何是好?”


    張文燁聞言,原本就陰鷙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怒斥道:


    “滾,尼瑪德廢物,你手下辦事難道就不知道先問一聲再動手嗎,你以為京城是你家的,蠢材,本世子不想再看到你!”


    其實這也不怪魯天德,天知道上街隨便攔一個人都能攔住蕭家的人啊!


    這,這除了自己運氣背還能怪什麽,隻是張文燁現在發怒,他魯天德也不敢反駁,隻好惶恐的應了一聲,夾著尾巴跑出了酒樓。


    “世子,蕭家會不會遷怒於你啊!”旁邊一名男子看了看張文燁,擔心起來。


    “應該不會!”


    張文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咧嘴道:


    “你沒有看見蕭家那兩個護衛攔住巡城軍士後扭頭就走嗎,他們不是害怕事情鬧大,而是不屑與一幫上不得台麵的人計較而已,也幸好今天蕭家人沒有吃虧,否則,以蕭如冰的性子,隻怕我們在座的誰也逃不了幹係!


    唉,隻是,這樣一來,那本世子若是要接近蕭如冰,恐怕更困難了!哦,對了,去查一查和蕭家少夫人同路的男人是誰?”


    男子點了點頭,“嗯,小弟明白!”


    張文燁又歎了一口氣。


    “唉,算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迴家!”


    臨街一幢小樓的二樓上,一個錦袍青年男子靜靜的看著街上這一幕不算太長的鬧劇,眼神冰冷得令人心寒。


    “張文燁該死,居然把主意打到本王看中的女人身上了,本王要殺了他!”


    他身旁並身而立的另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微微一笑。


    “齊王殿下,張文燁性子陰沉,向來陽奉陰違,兩麵三刀,今天這件事情應該不像他的行事風格,愚兄以為應該是那個魯天德為了討好張文燁而出的主意,所以,你也不必過於惱怒。


    再說,您若想成大事,這張文燁說不得還可以用一用,您又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與他一般見識呢!”


    說話之人正是五軍都督府同知翁雄的兒子翁承誌,二十六歲,前年進士,有幾分謀算。


    而他口中的齊王殿下則是封景珹的五兒子封永浩,兩人乃姑表兄弟。


    當時,封景珹還是燕王的時候,為了籠絡人心,封景珹便娶了還是邊關守將的翁雄的妹妹翁月珠為側妃,後來當了皇帝,翁月珠也順理成章的被封為皇妃。


    因此,在這種姻親關係之下,五皇子封永浩這才與翁承誌走得極近。


    至於為什麽封永浩說寧淺語是他看中的女人,那是因為,四年前封景珹奪嫡成功後,便開始大賞群臣,並在皇宮宴請百官及家眷,封永浩也是在那時見到了剛死去丈夫的寧淺語。


    當時,哀傷的寧淺語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其楚楚動人的嬌柔神韻便一下子深深的打動了封永浩,並在他心裏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以至於封永浩再看自己身邊的女人時都變得了毫無興趣。


    隻是,封永浩也清楚,自己的父皇斷不會在剛奪大寶之時允許自己做出這種強搶人妻的的行為來,而且還是一個為大燕朝做出巨大貢獻的男人的遺孀,這樣做,隻怕真會天下大亂也不一定。


    因此,封永浩隻能把這個心思死死的壓在心底,他在等時間,也在等機會,為了寧淺語他甚至願意永遠的等下去。


    這個心思雖然私密,但翁承誌恰恰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因此,這才有了剛才的那番勸告之語。


    那個女人一點都沒有變,依然還是那樣溫婉可人!


    想起寧淺語,封永浩眼中泛起一絲柔情,“她身邊跟著的那人是誰?”


    翁承誌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要查出來應該不難!”


    “去查一下!”


    “是!”


    翁承誌把封永浩引迴桌邊後出門向一個漢子說了幾句又迴到了房間。


    “齊王殿下,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我們在這兒喝杯茶等上片刻。”


    “嗯!”


    “表兄,你找個人把魯天德做了吧!”封永浩擱下茶杯,淡淡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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