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珹公開的消息是紹興府衙和紹興衛奏折裏麵的。


    其中提到沈歡的話語不多,衝殺的領頭人也換成了上官銳。


    所以,直爽的薑振山也隻拿這說事。


    對於這件事,其實上官然也是有疑惑的,他清楚自己那平時吊兒郎當的侄兒是絕對沒有這麽大的魄力。


    而且他們上官家也找不出這樣一個能審時度勢,當機立斷的人來,最多打打邊鼓還行。


    要說在危難之時站出來領頭,他絕對不相信。


    但是疑惑歸疑惑,既然朝廷都這麽說了,他上官然當然不好再說什麽。


    薑振山依著自己妻子薑曉凡的關係,自己私下都得叫他一聲老哥,現在他半開玩笑的誇獎,不明情況的上官然隻有苦笑。


    “薑大人客氣了,那兔崽子不過是趁一時的熱血而已,值不得你這般誇獎的,哈哈!”


    等上官然笑完,薑振山也是一笑。


    “上官兄,聽說令愛的夫婿也參與到裏麵了,怎麽,令愛成親了也不請我這個老叔喝杯喜酒?”


    不說沈歡還好,一說起沈歡,上官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上次封景珹幫瓦刺王子說親,他最終是點了頭的,封景珹也把聖旨下到了紹興。


    沒想到賜婚使吳川去紹興得迴來的消息,居然是被上官若雪來了個驚天的逆轉。


    一個準備賜婚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已經成親的已婚女人。


    這是明顯的打臉,封景珹的麵子自然掛不住。


    在送走滿腔怒火的瓦刺王子後,上官然自然也免不了被封景珹埋汰和訓斥幾句。


    而滿朝文武也自然的就把上官然和上官若雪當成了一個笑話看。


    為此,那段時間上官然的老臉很是不好看。


    不想現在這薑振山又把這曲給提了出來。


    上官然雖然知道薑振山沒有多少惡意,但心情不佳那是肯定的,他急忙打斷薑振山的話語道:


    “薑大人,你誤會了,小女隻是年幼無知胡鬧一場而已,她那夫婿沒有老夫這父母之命又如何能算得上真正的夫婿,我們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薑振山顯然還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他眼睛轉了一下再笑。


    “既然上官兄無意這門親事,那我可得給你透露一個從很隱秘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望上官兄在心裏早做個準備。”


    “什麽消息?”


    薑振山看了一眼蕭翰墨,輕聲的道:


    “我聽說呀,令愛那個叫沈彬的夫婿其實本名叫沈歡,哦,蕭大人應該知道這個人的,嗬嗬!”


    “什麽?薑大人的消息可是真的?”


    上官然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臉震驚的望著薑振山。


    薑振山點了點頭。


    “真的,隻是具體是怎麽迴事,老夫就不清楚了。”


    “啪!”


    上官然一下子把先前三人寫好的奏章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之上,氣急敗壞的道:


    “荒唐,荒唐至極,想我上官家詩書傳家百年,雖然沒有為我們大燕朝培養出一些棟梁之才,但子孫們都還是能循規蹈矩、安分守己的,沒想到,到了老夫這兒卻養出了這樣一個怪胎,這,這,這孽障真是氣死老夫啦!”


    確實,這件事女兒上官若雪做得真的很過分。


    其不僅開大燕朝先河的來了一曲拋繡球選婿,而且居然選了一個聲名狼藉的男子來當夫君。


    你讓讀了一輩子孔孟,講了一輩子禮儀的上官然如何不怒。


    而最關鍵的是那個聲名狼藉的男子還是一個別人千方百計想甩掉的女婿。


    而這個別人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上官然的臉皮縱然再厚也有些掛不住。


    旁邊,蕭翰墨聞言也是一陣愕然。


    上官然此時的心情他一個多月前可是深有體會。


    現在事情落到上官然身上,他突然感覺有些好笑起來。


    可他又不能笑出聲,隻好站起來拍了一下上官然的肩膀,安慰道:


    “子怡啊,你消消氣,這件事情不過是才剛開始,或許過段時間上官侄女便會醒悟過來,那時你再想個法子讓那沈歡離開上官侄女就是,你又何必自己氣自己呢!”


    見上官然氣得須發直抖,薑振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苦笑了一下。


    “抱歉,抱歉,老夫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上官兄你生氣了,上官兄,要不老夫找人把那個沈歡給做了,算是給你賠罪如何?”


    在座的三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跺一跺腳都能讓京城抖一抖的大佬,這句話,此時的薑振山說來沒有半點壓力。


    上官然搖了搖頭。


    “薑大人說笑了,這點事情還難不倒我上官然,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嗯,這件事等小女迴京後,我親自問過她再說。”


    揭過此事的上官然迴到吏部又處理了一些日常的工作,待迴到家裏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盡。


    他剛走進大門,門仆陳小賢便迎了上來。


    “老爺,老老爺和小姐迴來了,家裏其他人也來了不少,現在就在前堂!”


    “迴來了?迴來了正好,老夫得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個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孽障,哼!”


    生了一天悶氣的上官銳恨恨的說了一句便邁著大步向前堂走去。


    迴到前堂,上官家已經不算小的大堂早已是人滿為患。


    上官鼎這一輩有兄弟四人,他排行第二,老大上官洪已經過世,老三上官正德,老四上官正誠也都是七十好幾的老人了。


    今天不但他們都過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好幾個堂兄堂弟,再下麵就是近二十個小一輩的侄子。


    這已經算是上官家除了一些在外地做官的子弟以外,全部在京城裏的人了。


    人很多,上官然也隻與兩個叔叔見了禮,然後再同幾個兄弟點了一下頭。


    沒有看見自己的父親,上官然隻好望向三叔上官正德。


    “三叔,今天你們怎麽都過來了,是知道父親要迴來嗎?”


    上官正德搖了搖頭。


    “我和你四叔也是你父親派人來請的,好像是說要給大家講一件事情,至於什麽事情,三叔我也不知道!”


    “我父親迴來多久了,他為什麽沒有出來陪二位叔叔?”


    四叔上官正誠笑了笑。


    “好像也是剛迴來,現在估計在洗漱風塵,說是馬上就來!”


    “哦,那二位叔父在這兒稍坐片刻,小侄去給父親請一個安後再來陪二位叔父,可好?”


    上官然向上官正德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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