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被手槍突兀的聲音嚇得尖叫的上官若雪狠狠的錘了一下沈歡的後背,氣道:


    “沈歡,你搞什麽鬼,弄出這麽大的聲音來!”


    “我在殺人啊!”


    沈歡偷偷一笑。


    “哦,我忘了告訴你,手槍發槍的時候聲音有些刺耳,對不起!”


    上官若雪在沈歡背上又是一錘。


    “豈止是刺耳呀,你差點把我的魂都嚇掉了,這麽黑這麽靜的地方你倒是知道有聲音,我哪裏知道啊!咦,先前準備進來的那三個劫匪呢,怎麽不見了?”


    “你先沒有看外麵?”


    上官若雪小嘴一嘟,氣道:


    “我看見火花一閃,嚇得馬上就把眼睛閉上了,我哪裏還有機會去看外麵呀!”


    沈歡悄悄的又是一笑。


    “嗬嗬,死了一個,跑了兩個!”


    “沈歡,既然手槍這麽厲害,那你為什麽不把另外兩個人也打死?”黑暗之中,上官若雪又問一句。


    盯著洞外沒有迴頭的沈歡苦笑了一笑。


    “若雪,我也想呀,隻是我的子彈不多呀,而且它們相當珍貴,我隻能殺一儆百,立立威而已!”


    “什麽是子彈?”


    “子彈就是彈藥,哦,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我這麽給你說吧,這子彈就好比一把弓箭的箭矢,你一個箭壺裏的箭矢射完了以後,箭弓就變成了一根無用的廢材,這手槍也一樣!”


    沈歡覺得解釋起彈藥來估計得講上兩三天,於是換了一種比喻。


    黑暗之中上官若雪明亮的小眼睛轉了一轉,“那你有多少子彈?”


    “二十來發吧!”


    “那正好呀,沈歡,現在外麵也不過十七八人,你一衝出去象先前那樣‘砰砰砰’的幾下就把他們都殺了,我們不是就可以出去了嗎?等我們出去以後再去做它個幾千發子彈來,到時隨便你怎麽玩都行,怎麽樣?我想即使你的子彈再珍貴,我們上官家這點錢還是拿得出的!”


    上官若雪用手輕輕的捅了捅沈歡的後背,不以為然地提議起來。


    沈歡聞言額上一頭黑線!


    奶奶的,有錢就是萬能的嗎,你這小妞也太不把科學的力量放在眼裏了吧!


    不過上官若雪並不知道子彈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這裏麵含有多尖端的科學技術,沈歡不怪她,可他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給這小妞科普子彈的知識,隻好把話往一邊帶。


    “不行呀,若是我一衝出去,他們全部都拿著弓箭對我嗖嗖的亂射怎麽辦,這樣我最多隻來得及殺幾個人,便會被他們射成刺蝟的,你願意看見我這樣嗎?”


    上官若雪想了一下,笑道:


    “也對哈,他們的命怎麽能同你相比呢,嗯,我們就這樣守著也不錯,他們進來一個殺一個,進來一雙我們殺他一對,輕鬆又省事!嘻嘻!”


    山洞外,劫匪已經度過了短暫的震驚,雖然孟衝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但好不至於就嚇住這群一輩子都提著腦袋在玩的人。


    而且那個鬆山銳誌好像還有點小聰明,他冷笑了一下朝身邊一個劫匪道:


    “快,去給我砍一支大的樹杈來,我拿著它衝進去!”


    很快,樹杈來了,鬆山銳誌左手拿起樹枝領著三個手持弓箭的人便往洞口而來。


    看著洞外幾個鬼鬼祟祟的劫匪,沈歡啞然一笑。


    這一群人還真他媽的逗比,這手槍能擊穿二三十厘米的木板和土牆,你一支稀疏的樹杈就能擋住子彈了?


    “若雪,你看仔細啦!”


    說完後沈歡瞅準時機輕輕的一扣手槍上的扳機。


    “砰!”


    子彈穿過稀疏的樹葉,毫不停頓的鑽進了鬆山銳誌的前胸。


    “啊!”


    一聲慘叫,鬆山銳誌也掛了!


    身後三個劫匪大驚之下也照樣拔腿就跑,有一個劫匪嚇得甚至連手中的弓箭都丟在了地上。


    沈歡一見急忙跑到洞口撿起弓箭轉身又跑了迴來。


    簡直難以置信!


    這一次,劫匪們真的被嚇到了!


    臉色青中透著白的候二哥眼睛死死的盯著黑漆漆的山洞朝迴來的三人問道:


    “什麽情況,你們看清楚鬆山君是怎麽死的沒有?”


    其中一個劫匪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心有餘悸的道:


    “候二哥,我看見了,不是箭,應該是暗器,箭有箭羽是不能射穿身體的,鬆山君死的一刹那身上並沒有箭矢,而且他後背不知道被什麽開了一個大洞,激射而出的鮮血還濺了我一臉!太,太厲害,這暗器呀!”


    “什麽暗器如此霸道?”


    那個劫匪搖了搖頭。


    “不知道,光線太暗,看不清!”


    這時,旁邊的另一個劫匪接過了話題:


    “候二哥,我聽那些從紹興迴去的人說,好像加藤犬一郎和本田雅格也是死在這種暗器之下的,隻是當時太亂了,他們隻顧逃命沒有把加藤和本田的屍首帶迴來,所以並不知道是什麽暗器!”


    這個問題,候二哥是知道的,當時佐藤靈木找上他們流洲幫說要做這筆買賣的時候,他就提到過這個事情,隻是當時大家都沒有在意,以為紹興這麽大怎麽就恰好能遇到那個暗器呢,現在聽手下說起,候二哥才猛然醒悟過來。


    他沉吟了片刻疑問道:


    “既然洞裏的人有威力這樣霸道的暗器,可他為什麽不多殺幾個人呢,而是隻殺了領頭的人便任由你們離開,你們說會不會是那暗器需要很久才能發射一次呢,要不我們這一次多進去幾個人,等前麵的人被殺了以後我們繼續往裏走,怎麽樣?”


    這句話算是玩笑嗎?


    明知一進去就死,誰敢再去帶這個頭?


    雖然他們這群人也算半海盜半江湖的亡命之徒,但對於這種未知的危險,他們還是感到有些膽寒。


    況且這不比攻城戰,攻城戰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擺著的,我上去殺你,你阻止我上來,運氣好我還能砍你幾刀。


    可眼前的情況卻是進去就死,甚至連裏麵的人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就不明不白的掛了,這種情況誰敢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再說佐藤靈木與他們隻不過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人質沒有劫持成功,他們照樣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大不了離開流洲幫再去另外的地方闖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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