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白金玉的話我趕緊睜開眼睛,原來不知何時我倆已經穿過那片奇門遁甲的石廊,迴頭望去,我發現身後的石廊與剛剛的大不相同,首先就是黑色的石磚已然變成幽綠色,而牆上也增加了不少的壁畫,本想拉著白金玉去瞧瞧,可是白金玉卻始終盯著前麵,怔怔出神。


    現在我倆處於一個巨型的天然洞內,洞頂距地麵至少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洞壁的四周有很明顯的開鑿痕跡,奇怪的是這些開鑿痕跡顯得很不規整,看上去更像是施工一半因為缺少經費而停工似的,我知道這不可能,但出現這種情況我實在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


    我倆站在長廊與天然洞的交界處,其實我更想去看看長廊裏的那些壁畫,雖然不了解考古或者曆史,但小時候經常看到探索發現欄目因此我知道壁畫在古代與文字的用法基本相近,都是負責記錄一些事情,也許通過壁畫我便能了解這地方,哪怕是一點點也都比現在強。


    “白金玉,咱倆看看壁畫怎樣?”我試探著問白金玉,卻未能得到他的迴應,白金玉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他始終站在石廊處,既不往前走也不往後退,就那麽呆呆的站著,我試著再說話的時候,白金玉卻突然抬手示意我閉嘴。


    既然他沒有說話我幹脆當他默認,於是我拿著手電開始打量起牆上的壁畫,不得不說古人的想象力倒是極為開闊,壁畫長十米,分為四幕敘述。


    第一幕講述的是一幅市井,很多身著皮毛皮襖的人行進在城中,可以看出城市很繁華,販夫走卒到處是人。


    第二幕是黑夜,之所以看得出是黑夜,因為一個月亮懸掛在上方,眾人圍著一個類似於祭壇的地方跪拜行禮,祭壇的上方站著兩個人,兩人身著華服,但在他們的腳上卻掛著鐵鏈,看上去更像兩個高級俘虜。


    第三幕是一場大戰,人數眾多,一方手持類似於紅纓槍的東西和弓箭,另一方手持彎刀。


    第四幕是最為詭異的一幕,畫麵中僅剩兩個人,就是剛剛出現在第二幅畫中被俘虜的那兩位,兩人均站著戰場,不過背後卻吸附著一條黑色巨蛇,樣子詭異極了。


    總體概括起來就是一個繁華的城市,抓到兩個高級俘虜,然後被抓俘虜方和城市裏的人開戰,最後就剩下這兩個俘虜。不過當然不可能那麽簡單,因為最後一幕的倆個人,和湯普森以及公司那些死在水下的人樣子太過相像。


    “看得出什麽?”不知何時,白金玉出現在我的身後,他一說話倒是嚇我一跳。


    我拍了拍胸口埋怨道:“這應該是清朝時候的事情吧?你看那些人都梳著一個大辮子,拿著那些紅纓槍,跨著馬。”


    “你所謂的紅纓槍叫馬槊,是一種武器,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白金玉搖了搖頭指著第三幅畫解釋道:“這些人是女真族,那些拿著彎刀的人是蒙古人,女真族和蒙古人在開戰,我估計這畫發生在明朝時期,因為這個時期女真族和蒙古發生過大大小小的戰事最多,規模也是極大的。”


    “就憑這個就可以斷定這是明朝時期?太牽強了!”我質疑道:“南宋末年蒙古族極為強大的,鐵木真,忽必烈,這可都是厲害的角,為什麽不會是那個時期的蒙古?”


    “你看第二幅畫祭祀台下前排的這個人。”白金玉指了指第二幅畫然後又對我解釋道:“這人明顯的穿著就是明朝官員的打扮。”


    我點了點頭,不禁暗讚一聲白金玉的細心,不過這第四幅畫和第二幅畫說的什麽意思我還是不太清楚,白金玉顯然看得出我的不解,他對我說道:“他們在舉行某種祭祀儀式,這個明朝官員應該是做觀禮出席,第四幅畫你會聯想到湯普森被水蛭吸著的樣子吧?如果我猜的不錯,第二幅畫說的就是他們抓到兩個蒙古族的高級猛將,然後第四幅畫是這兩人被他們控製後,為他們作戰。”


    “為什麽被他們控製?”


    “很簡單,因為湯普森和你都是被那些水蛭控製,這些女真人應該能夠控製這些水蛭使其操控別人,所以那兩個可憐的蒙古人當時也和你倆情況相同。”


    “那剛剛那些水蛭呢?那些控製著湖底死人的水蛭由誰控製?”


    “誰知道?”白金玉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道:“來,現在咱倆麵對的是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我不明白白金玉所謂的棘手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跟著他向石廊前方走去,這次白金玉和我直接走到那處開鑿的不規律的石洞處,他站在中央然後問我:“前方有三個洞口,分別代表三條路,你說咱倆選哪條?”


    經他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原來在這天然洞的前方,有三個洞口,從洞口的大小來看基本一般大,我用手電照射幾個洞口比較一下,卻發現這裏麵還是照不到頭。


    “我可以告訴你這裏麵的情況。”白金玉走進我的身邊然後從左邊第一個洞口指給我說道:“這裏麵有風的聲音,我可以肯定這裏麵與外界相通。”然後他又指了指第二個洞口繼續道:“這裏麵有水的聲音,也有一線生機。”


    “第三個呢?”


    “第三個什麽聲音也沒有。”白金玉輕笑一聲:“林子,順著第一條路我可以肯定你會走出這裏,也許會出現在一個山上。第二條路就是迴到剛剛的湖裏,也有可能是一條地下河,不過也會逃出去。”


    “怎麽,要和我分道揚鑣?”我略帶嘲諷的問他。


    “接下來的路很危險。”白金玉看著我沉聲勸解。


    “來東北也很危險,你不是也把我帶過來了嗎?”我一臉的不在乎:“我想你會選第三條路,所以沒辦法,我隻好也跟著你。”


    ······


    我生性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但在這個時候選擇跟白金玉在一起卻是我認為目前為止做過最勇敢的決定,白金玉身手了得,聽力也極佳,其實他自己走這條路也許更好,隻是我執拗的相信多一個人總會多出點力量,他肯用重要的五色石換我的眼睛複明,我就認為自己有必要跟他走下去,直到這一切結束為止。


    第三條路很長,而且這裏相比起剛剛的石廊給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石廊至少夠高,地麵也很整齊,而這條路卻是崎嶇不平,很多地方都得冒著腰通過,如果不是白金玉剛才的話我很有道理懷疑是不是選錯路了。


    不過我的懷疑很快便結束,走了大概十分鍾後,前方已經沒有路已經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黑色石門。


    石門僅有一人來高,不過看起來很重,恐怕以我和白金玉的力量很難推開,重點是石門上麵雕刻著兩樣栩栩如生的東西,而這兩樣東西就是此次東北之行的噩夢之始。


    “水蛭和龍虱。”我哆哆嗦嗦的說出這句話,盡管我不知道此刻的恐懼來自何處,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使我不由向後退去。


    白金玉拉住了我然後鎮靜的說道:“林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想迴去還來得及。”


    “這,這門是怎麽迴事,為,為什麽我會感到害怕。”我盡可能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但卻很難做到。


    “千百年來,是個人站在玄門前都會感到害怕。”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倆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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