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雙眼,一陣來自心底的恐懼瞬間使得我頭皮瞬間發麻,心髒急速跳動,此時這個莫名出現在湖底古宅門口穿著京劇戲服的女子嚇得我手腳冰冷。


    林小姐見我癡癡傻傻的模樣也感覺奇怪,她慢慢迴頭,也同樣看到門口的女人,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經過短暫的慌亂,迅速調整後,林小姐竟慢慢的遊向古宅門口的女人。


    我想跟著她向前,手腳卻已經不聽使喚,看著她站在那個女人邊上輕輕打量一番,接著朝我揮手,示意我也過去。


    放在平時我萬萬不會過去,可這個環境下隻有我和林小姐為伴,若不聽她的天知道這女人會對我做出什麽事情,水下太過詭異,還有這突然出現的古宅,以及一個穿著京劇戲服的長發女人,一切的一切,都使得我恐懼萬分。


    慢慢向她靠攏,期間林小姐不停的在擺弄女人,待走近後我才發現,原來這並非是什麽所謂的女人,而是一具穿著戲服的白骨,頭發倒是挺長的,也正是這長發蓋住了麵部的骨頭才使得我以為門口站著一個穿戲服的女人。


    在白骨的腳下,我發現了兩枚鋼釘穿過腳掌骨直愣愣的釘在地上,心中滿是驚恐,剛剛觀察古宅的時候明明沒有這具白骨,為什麽突然就出現了,地上的鋼釘足以說明這具白骨應該是長年累月被釘在這裏,可剛剛怎麽沒有看到?她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白骨擋在門口,就像是尊門神不讓我們進入,從看到那隻手骨開始我便已經萌生退意,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發生過什麽事情,為什麽會有白骨?一切的一切,都是迷霧。


    慢慢的靠近白骨,林小姐拿過我手中的手電仔細觀察起這具枯骨,手電在入水的時候本是人手一把,但他們嫌棄太過麻煩,所以隻帶了潛水頭燈,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林小姐拿著水下相機給白骨拍了幾張照片後便直接繞過白骨進入古宅內,雖然沒有示意我跟著進去,可是若說留在這裏麵對這具白骨我也不敢,索性我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將直接頭上的頭燈掛在白骨的身上,這樣白金玉和傑米看到就可以知曉我們的行蹤了。


    下水以後林小姐似乎不再關心白金玉和傑米的行蹤,這點讓我非常奇怪,而且白金玉讓我小心傑米,不知道這件事林小姐是否知曉。


    室內很空曠,大概一百平米,家具裝飾都不存在,一個碩大的壁爐在我們不遠處的牆中央,由於水下侵蝕的緣故壁爐顯得很破,一堆灰燼留在那裏,地上鋪著灰白相間的地磚,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地磚每隔不遠便有個直徑一拳左右的深坑,看上去像是房屋主人刻意為之,在不遠處的拐角處,一個旋轉而上的樓梯直通二樓。


    這種建築在南方我也不少看,因而不會有初見的新鮮感,可這房子總讓我覺得不舒服的地方,究竟哪裏不舒服卻又說不明白。


    本以為林小姐會順著樓梯上二樓,卻未想到這女人對著地上的深坑研究起來,她拿著手中的手電仔細的觀察地上的坑洞,我則探查起四周的牆壁,打算弄出個所以然來。


    林小姐的觀察很認真,當然這個女人做什麽事情都是一絲不苟,所以我也沒太過放在心上,不過幾分鍾後我便發覺出了問題,遊到林小姐身邊我拍了拍她,然後指了指剛剛的壁爐,林小姐很是聰明,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其實就是個很常識性的問題,在一個民國建築中,壁爐的存在不算突兀,畢竟民國時期的建築借鑒了太多國外的風格,而且我們處於東北,房子裏有壁爐取暖很正常,問題卻也恰好出現在這裏,一個水下被淹沒的建築,壁爐中為何有灰燼?就算是有灰燼,這灰燼不應該早就隨著湖水的淹沒而消散嗎?


    我隨手抓了一把壁爐上的灰燼,發現質感很硬,並非是燃料留下的,更像是一種鐵沫,黑色的鐵沫?什麽鬼東西燒成灰燼以後像是這種鐵沫?


    周遭的一切實在太過詭異,我的心裏早已恐懼不堪,林小姐將鐵沫裝入一個袋子中,打算帶到岸上好好研究,就在此時,屋內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原來,在古宅門口本是破爛不堪的大門,竟然緩緩關上。


    心中的恐懼再也壓抑不住,我瘋狂的拍動林小姐示意她快點離開這裏,而林小姐也終於同意我的想法,同我一道向門口遊去。


    就在即將破門而出之際,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門的另一端,而剛剛的那具穿著戲服的白骨也不見了,通過破爛不堪的大門我隻看到了那個影子看上去有點像水草,大概有兩米左右,看著影子慢慢移向木門,我和林小姐對視一眼便向後退去。


    可以非常確定門對麵的影子應該是活物,之所以說是活物因為那高度和透過木門看的輪廓並非是人,更像是一隻巨大蟒蛇站了起來,我知道這話有點無稽之談,蟒蛇在水下不可能站起來,影子越發靠近,我越發害怕,和林小姐急忙上了二樓。


    可惜我還是低估了林小姐這瘋女人的執著,就在我們馬上推至二樓的時候,她竟然轉身又向樓下遊了過去,隨後打開相機,朝著即將破開的房門按下拍攝鍵。


    媽的,這女人絕對瘋了,而且瘋的不清,我瞪大雙眼,看著破門而入的怪物,發現這東西我居然認識。


    媽的,竟然是一隻螞蝗?


    螞蝗,學名水蛭,這東西在世界各地都很常見,我小的時候去湖邊抓魚經常被這東西吸血所以不算陌生,通常水蛭都在兩厘米至十五厘米,不過眼前這條水蛭卻有兩米長,天殺的,這他媽的水蛭成精了?


    看著水蛭慢慢遊向林小姐,而林小姐則像是嚇到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瘋了一般遊向林小姐,就在此時,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竟然出現在這水下。


    湯,湯普森?天啊!原來,水蛭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定睛看去,竟是上午剛剛埋葬的湯普森,此時的湯普森就站著水裏,身上穿著的還是上午我們埋他時候的衣服。


    我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境,一切的一切都是夢境,我沒有在水中,我沒見過白金玉,我沒見過湯普森,我沒跟著他們來東北,我沒有出現在頂華,我希望現在有個聲音在我耳畔處大聲喊我,告訴我要遲到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還躺在大學宿舍中,身邊的幾個兄弟都在急忙穿著衣服生怕上課遲到,可惜,這僅僅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我終於知道林小姐為什麽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就像我此刻也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麽。


    湯普森平靜的站在那裏,之所以說他平靜是因為他閉著眼睛站在那裏看上去就像是站著睡著似的,他的胸口處連接著巨型螞蝗的身體,看上去很怪異,就像是巨型螞蝗在吸他的血液一般。


    林小姐終於反應過來,她慢慢的遊向我,然後示意我上二樓,二樓的環境和一樓差不到那裏去,也是什麽都不存在,不過我卻意外發現了幾個窗口,可惜窗外卻是被鋼筋固定住,整個房子就如同牢房一般。


    雖說剛剛那隻螞蝗並未有所動作,但我感覺那僅僅因為螞蝗在吸食湯普森的血液罷了,湯普森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這水中?是誰將他帶往這水下的?難道是傑米?


    種種的詭異事件毫無頭緒,不過卻沒有功夫想這些個問題,目前首要麵對的是一會那隻巨型螞蝗,我相信這家夥肯定不是善茬,如果待一會吸食完湯普森的血液後,我和林小姐難道是它的下一頓飯?


    林小姐從腿上解下匕首,這是一種瑞士出品的潛水匕首,很鋒利,在岸上的時候我便見識過這家夥的威力,可是這東西麵對巨型螞蝗能行?且不說在水下它的速度究竟能有多快,單說我倆在水下揮動匕首的威力恐怕也不抵岸上的一半。


    小的時候我和朋友去湖邊玩耍也曾抓到過螞蟥,不過體型要小得多,當時淘氣把螞蝗撈上岸後,拿著石頭砸了半天,卻未曾砸死,可見這東西的生命力有多頑強,後來還是用火才烤死。可這裏是水下,用火顯然不可能。


    我試圖破壞那幾扇窗戶外的鋼筋,卻發現那鋼筋異常牢固,最後林小姐揮手示意,要我跟著她下樓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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