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949年,中國東北某日軍廢棄基地內。


    用荒無人煙和雜草叢生形容這裏一點不足為過,反常的是此刻日軍的這個廢棄基地內卻是人聲鼎沸,如果有人看到這裏的場景一定會覺得奇怪,隻能容納三十人的廢棄基地裏麵足足坐了五十來名十二三歲的少年,當然也包括我,而我們的領導人隻是一位二十餘歲帶著眼睛的斯文男人。


    五十餘人不停的記錄著黑板上的數字,沒人知道我們還需要記錄多久,也沒人會知道我們記錄這組數字的初衷和目的為何,總之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記錄著這一百餘個數字,三天後,當第一個能夠完全熟練的記錄著這段數字的人出現的時候,便被帶走離開。我不知道他會被帶往那裏,但從那以後我們便再未見到過他,直至今日。


    事情終於結束了嗎?


    ??????????????????????????????????????1988年01月31日


    這是我在爺爺的遺物中發現的一篇日記,爺爺生於1937年農曆二月初二,傳統節日龍抬頭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便是因為小時候每到這個日子家人總會托人買蛋糕慶壽,在那個年代蛋糕對於鄉下來說還是稀罕玩意,所以每年的二月二都是我特別期待的日子。


    第一章


    我出生於東北黑龍江,祖籍遼寧鳳城,在我爺爺那一輩便是因為逃荒舉家遷徙到這裏,所以我對整個家族的逃荒史並不了解,也曾經問過家人,父母那輩出了我大伯其他人都出生於黑龍江,因此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爺爺去世後的第三天,我便離開返迴上海,當然公司過於忙碌隻是簡單借口,最重要的是因為自小跟著爺爺感情深厚,他的去世對我來說很難過,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自己敬愛的人離開自己那種無奈和疼痛撕心裂肺,所以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日記的事情從始至終家人都不曾提起過,作為懷念,日記被我帶在了身邊,當然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隻是以後故事的開始。


    大學畢業後,我並不像那些師哥師姐們一樣拿著n多份檔案出入於人才市場,源於在大三的時候我便被一家國際機構的駐華公司相中,公司名字叫做頂華,我是學經濟的,而頂華公司卻是一家做海洋打撈探險項目的公司,所以能夠進入頂華我也算是陰差陽錯。


    無論是陰差陽錯也好,機緣巧合也罷,總之大學以後我便進入了這家公司正式入職,作為職場新人我需要的僅僅是給一些探險項目做一些基礎的預算罷了。其實我很奇怪,按理說我所做的工作由單位聘的財務就可以完成,根本沒有必要聘請像我這種市場型的大學生來做這份本屬於會計的工作,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這裏領著高薪就不要想那麽多。


    隨著在這裏資曆的增漲,我的工作量也逐漸大了起來,對整個公司的運作也熟悉起來,經過我手中的項目有很多,但大抵都是一些打撈古沉船或者戈壁探險的項目,很多都是位於公海和沙漠,而且弄出來的東西市場價值並不算高,說白了就是賠錢,但公司對於錢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部門一共八個人,我問過其他同事,他們的項目同樣虧損,這就讓我覺得很奇怪了,明明是賠錢的項目幹嘛還要往裏麵投入經費。


    我們做預算的屬於財務部門,在公司算是小部門而已,大的部門屬於打撈部和分析部,我不清楚這兩夥人是幹嘛的,分析部的人清一色的瓶底眼鏡,整天一副邋裏邋遢無所謂的樣子出入,而且這幫人經常加班到深夜,做什麽也沒人了解,打撈部據說招募的都是一些資深潛水員和退役的海軍士兵,可惜最大的部門卻也最冷清,平日裏根本見不到這些人,一年中有十個月是在公海。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撒在我的床上,迷迷糊糊的點開手機看看昨夜朋友圈中又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如今的社會似乎都已習慣了在朋友圈中曬自己的生活,優質,落魄,迷茫,又或者感悟,而我習慣性的作為一個旁觀者,既不點讚也不調侃,最多在某個陽光午後感慨一下生活的智慧然後欣然的等待著他人的評論。


    現代人喜歡用手機記錄生活,久而久之卻忘記了真正的生活是在現實中,胡亂的刷了刷牙然後套上那套吐槽了無數次的工作裝開始一天的征途,上班對我來說並不累,從路邊隨手點了一份煎餅一杯豆奶邊走邊吃,就在豆奶和煎餅剛剛入腹之時,一個電話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


    “喂歡哥,什麽事?”來電話的人是我的同事,叫李歡,一個很大眾的名字,卻長著一張類似劉歡的臉,不過這家夥是我在單位為數不多的談得來的人。


    “儒林,你在什麽地方?”歡哥的聲音很急。


    “在地鐵站,準備上班啊?”


    “快點到公司,打撈處出事了,美國總部都已經來人了。”歡哥顯然想解釋什麽,不過地鐵站裏麵的信號卻讓通話戛然而止...


    到了公司後,很多同事顯然聽到了風聲所以來的比較早,總經理辦公室內的門一直緊閉,分析部的那些研究員也一改往日早早進入研究室內的習慣,不安的和大家站在走廊之中,三言兩語的討論著。


    “歡哥,究竟是怎麽迴事?”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李歡,此刻的他正唾沫橫飛的和我的幾個財務部同事討論著。


    “儒林,昨天晚上咱們公海上的一艘船出事了。”


    “怎麽?遇到海浪了?”我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是一個潛水員在打撈一處沉船的時候失蹤了。”他故作神秘的說道。


    我注意到他的言談中用的是潛水員失蹤而非失事,這說明潛水員並沒有被找到,不過這種事情以往公司也不是沒遇到過,隻不過這種事發生後都按照死亡理賠罷了,頂華公司在理賠方麵很大方,所以很少聽說這種事會值得美國總部派人過來。


    “不是,這次打撈的沉船是一艘明代的古船,分析是由我們公司的研究員做的,據說很有可能是明代富豪沈萬三家族的船隻,而打撈人員則由咱們公司和美國公司聯合出人,美國總部的大老板親自到公海監督打撈過程。”


    “然後呢?大老板親自監督?這沉船中究竟有什麽東西值得大老板親自動身?”


    “不清楚,聽說大老板得知一個潛水員失蹤後顯得非常震驚,經過查證後這個潛水員是咱們這邊的。”他趴在我耳畔悄悄說道:“今早主管跟我說,公司因為這個潛水員的失蹤要進行大清洗...好像這個失蹤的潛水員並不是失事,而是從沉船中拿走了一件東西後逃走了。因為安裝在他潛水服中的gps早早的被他丟在沉船倉中...”


    就在李歡要繼續說話的時候,老總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推門而出的是一個美國老頭,白花花的頭發一臉褶皺,老人腿腳不太方,拄著雙手拐杖,每挪動一步都極為費力,旁邊的副手看上去想上前攙扶卻又不敢,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的盯在老人的身上,走廊裏靜悄悄的,仿佛一張a4紙掉在地上都會引起巨大聲響一般。


    “你們好,我優秀的員工們,我猜想這個時間段你們站在這裏想必是聽說了什麽,好吧我不想隱瞞,我們公司在打撈沉船時被人竊取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偷東西的家夥是其他集團派遣到我們這裏的臥底,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總部會對所有員工逐一排查,在這裏我提前向大家表示歉意。”所有人都沒想到美國老頭,也就是總部的大老板居然會說中文,而且還不賴,更讓人吃驚的是老板竟然如此坦白,公司怎麽會混進其他集團的人?更讓我疑惑的是,沉船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頂華公司很奇怪,一家資金很充足的企業為什麽要做打撈沉船這種賠本工作,盡管我不是公司會計,但我也聽說過公司的資金流向很變態,每年在打撈這塊的投入至少一個億,可是收益卻從未聽說,就連我經手的預算項目動輒也是幾百萬的,他們究竟是為什麽這麽樂此不疲的砸錢,頂華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麽?


    大老板走後,公司的老總又給我們預算和分析兩個部門的同事開了個會,無非就是說什麽這段時間有美國總部的人來摸底,讓大夥工作的時候機靈點,又說如果真的清白的人不會被清洗請大家安心工作等等,我聽的昏昏欲睡,臨近結束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年輕人,之所以說年輕人奇怪原因便是男子身著一身白色大褂,腳上穿著一雙黑色布鞋,耳朵上帶著大大的耳機。


    “我想你一定想問你的保安和秘書為什麽沒有攔住我,但這不是重點,告訴馬修斯先生,就說吉林的白家問問他是否有合作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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