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懸崖邊的喬嵐受力向後傾倒,她後麵就是幾十丈高的懸崖,懸崖下是洶湧的海浪……


    她被“推”下懸崖的那一瞬,薩拉迪與其他人也“義無反顧”地跳下懸崖,頗有破釜沉舟的勢頭在其中……


    事情恰好相反,孤注一擲的眾人心裏是崩潰的,隻不過他們沒辦法表現出來而已。


    往後倒的瞬間,喬嵐驚惶地看到正從遠處的林子裏飛襲而來的一行人,封啓祥在,鄭神醫也在,還有葉飛天兄弟,還有其他人那麽許多人,都趕來救她。他們都在撕心裂肺地叫著她的名字!


    “乖徒兒,師父救你!!!”


    “主子!!!”


    “夫人!!!”


    ……


    她希望離開之前能夠再見他一麵,老天爺也讓她如願了,然而,此情此景,她才明白自己一個願望有多自私,她隻是想再看看他,卻不想他親眼看著自己這樣“死”去……這樣……太殘忍……


    這一瞬間,她的心猛然抽痛起來,她也知道,他的心必定比他痛千倍萬倍。所有的愧疚與愛意直化作三個字,對不起。


    比喬嵐的驚惶更甚的是封啓祥的驚恐萬狀,“嵐兒!!!!!”


    這一聲,傾注了他多少絕望。


    他來了,來救她了,為什麽還是遲了一步,就一步,他已經拚命趕過來了不是嗎,為什麽……


    封啓祥一馬當先,然後一腳踏在懸崖邊兒上,就要往下跳,這時,一陣詭異的風刮過,硬生生把他往迴吹,掀倒在懸崖上。


    “嵐兒!!!”封啓祥起身,再要往懸崖下撲,後麵趕來的子如何能讓他做如此不要命的舉動,於是將他摁倒在地,一個人摁不了,就多幾個。


    “放……嵐兒……”


    封啓祥被卡在懸崖之上,瞠目欲裂地看著已然成真的噩夢。因為自己無能,護不住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跌落懸崖。他數次被噩夢驚醒,夢醒時分依舊能體會到夢裏的絕望,然而,夢裏的絕望卻不及現在的千分之一。


    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再無生息。


    落入海潮之際,淚水從喬嵐的眼角花落。


    對……不……起……三個字飄散在唿嘯的海風中……


    海水中的喬嵐將自己裹著在絕對領域之中,同時把肖狼肖犬收入空間,然後冷眼旁觀薩拉迪一夥兒仿佛石人入海,一直沉往深不可見的海底。


    等候在崖下接應的波汶士兵先是被突然出現的豈國人驚了一下,幸好王子已經按照計劃跳下來了,隻不過,他們高興得太早,因為所有下落的人都是直直砸落,瞬間被瘋狂的海水吞沒。


    事情偏離計劃,波汶士兵手忙腳亂撈人。


    “快把王子救上來。”


    “那邊,那邊,王子。”


    “快!!!”


    崖上的封啓祥心裏也燃起一絲希冀,波汶要挾持嵐兒,才布下了這個局,一定不會讓她出事,對,一定是這樣!


    隻要她還活著,怎樣都無所謂,隻要她還活著,事情就還有轉機,隻要……


    封啓祥完全忘了掙紮,任由子幾個死死壓著,猩紅的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崖下的動靜,他將所有的希望囑托在那幾艘海船上。


    令人絕望的是,風浪越來越大,那幾艘海船仿佛漩渦裏的樹葉一樣無助,幾個巨大的海浪撲過,四艘海船隻剩下一艘在絕望地搖曳,再一個海浪撲過……


    懸崖下,海浪還在肆虐,卻再無生機,徒留一些殘骸隨波逐流。


    封啓祥的世界失了顏色,並逐漸崩塌,他整個人也仿佛失了心神,成了行屍走肉,不知如何反應,“怎麽會,嵐兒,嵐兒,不,不會的!!!”


    絕望中,封啓祥奮力一掙,愣是將壓在身上的五個人掀翻,然後就要再跳下懸崖,說時遲那時快,子的手刀毫不猶疑地劈在他的後頸。


    封啓祥眼前一黑,便再無意識,“嵐兒……”


    另一邊,鄭神醫與葉飛天早已跳下懸崖,封家死士也下去幾個,然而,無一例外都沒能救到人。


    喬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每一個人都懷揣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有奇跡在,畢竟,沒見到屍體,就不能斷言死亡,雖然這裏的海很深,雖然這裏的海流湍急,但人總要有希望,才不至於崩潰。


    陷入昏迷的封啓祥渾渾噩噩地杵著,突然看到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懸崖邊兒上,底下是洶湧澎湃的海水,“嵐兒!!!”他渾身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地躍下,入水也沒有被嗆到,他就像一條魚兒,在水裏遊刃有餘。他不停地唿喚嵐兒的名字,不停地尋找,卻怎麽也找到。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一隻素白的小手將他拖出水麵,迴眸一看,是他的嵐兒。他反身將她緊緊地抱住。迴到岸上,嵐兒不停地數落他太意氣用事,不該做這麽危險的事,她有秘境做倚仗,在水裏也能安然無恙,反倒是他,要是她來不及,他就交代在這片海了。他沒有迴嘴,隻是一個勁兒地傻笑,任由她數落,別說是罵幾句,打他一頓都行,隻要她還在,隻要她還活著,隻要……


    “翔哥,你要相信我會沒事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


    封啓祥才應聲,突然,滿滿當當的懷抱就落空了,本來被他緊緊抱著的人不見了,天地間隻剩下他一個人。


    “嵐兒!!!嵐兒!!!”


    封啓祥焦心不已,再次找尋起來,找著找著,腳下一空,便跌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恍惚間,他聽到有人在叫喚他,他以為是他的嵐兒,仔細一聽,卻是“祥兒”,“主子”,“將軍”,他努力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大喜過望的吳桂山,在看看旁邊,是歡喜的封一和子他們,沒有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兒。


    “嵐兒呢,她有無大礙?”


    吳桂山與封一幾個麵麵相覷,最終沒有接他的話,“祥兒,感覺怎樣?有無哪裏不妥?”鄭神醫把醫穀的大夫帶走了,他們還得去昌州找大夫,對方號稱昌州醫聖,來了卻一籌莫展,以至於封啓祥昏迷了三天,若是再不醒,他們就得把人送去通州……


    “我很好,吳叔,嵐兒呢?”到底是昏迷了三天,勘勘醒來,封啓祥不得不晃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祥兒,叔很抱歉,沒能找迴侄媳婦……”


    “……”屋子裏瞬間陷入一陣可怕的靜默之中。


    吳桂山連忙從封一手裏拿過一個狹長的匣子,遞過來,“他們在那裏找到這串珠子,是侄媳婦的吧。”他本意是讓封啓祥有東西寄托,不至於崩潰,才這時候拿出來。


    匣子被打開來,裏麵靜靜地躺著一串暗金色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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