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兒,喬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平淡地迴了兩個字,“喬嵐!”她這是不知道今天遭這罪都是拜眼前的少年所賜,否則,哪裏會這麽平靜,估計會想辦法先報了眼前肖狼的仇再說。


    “喬兄弟,你的狗受了傷,我這兒有上好的上藥,給它上一些吧。”


    鍾常鈞很有眼色地把懷裏的上藥掏出來遞給蕭潛,後者再遞給喬嵐。


    “多謝,但不用,已經上過藥了,怕藥性相克。”荒郊野外,不過是萍水相逢,卻如此殷勤,著實可疑,哪知道他手裏的藥有無摻些別的東西。謹慎起見,喬嵐再次用精神力將周圍掃了一遍,並無發現別的人。


    喬兄弟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才如此謹慎!鍾常鈞仿佛有讀心術一樣,輕而易舉地將喬嵐的處境猜了出來,“喬兄弟過於警惕了,我們隻是恰巧途徑此處的路人,躲過風雨即走。萍水相逢亦是緣分。如今,醫治你的狗的傷勢才是最主要的。”


    鍾常鈞有點想扶額,他不明白,自家公子平時挺機敏的一個人,怎麽還會做這種上趕著倒貼的事,明知道人家不願搭理他,還可勁兒往前湊,這不是擺明了找不自在嘛:你也不怕人家是埋伏在此,專門等你湊上來好下手的,雖然那少年看著也不像是歹人。喬嵐穿著雖不華貴,但也不差,而且她皮相好,關鍵是她還保有對人的戒備心,綜合起來,活脫脫一個落難的貴公子。


    喬嵐對蕭潛的話並非無動於衷,隻是關注的點不大一樣,“下雨了?”


    她起身來。往洞口走去,看到外麵已經烏雲壓頂,隨時有可能下起傾盆大雨。她不由地為肖犬著急,怕它被淋壞了。肖狼也慢慢走到洞口處,往外張望。


    “肖狼,你叫喚兩聲,看肖犬聽得到不?”喬嵐不敢自己出聲。怕再引來人。肖狼的狼嚎卻能唬住人。


    “嗷嗚~嗷嗚~”你丫的到哪兒去了,快迴來!


    肖狼叫喚了兩聲,然後遠方也隱隱約約傳來了肖犬的迴應。


    “嗷嗚~”給主人找吃噠。


    “嗷嗚~”主人讓你快迴來!


    “嗚~”好噠!


    肖狼或長或短地叫喚了幾聲。便與不知處於林中何處的肖狼完成了溝通,然後轉向喬嵐,“汪汪!”主人,那家夥說很快迴來。


    “好樣的!”喬嵐誇完肖狼。迴過頭來,看到山洞裏幾個人都在而愕然地看著她和小狼。原先他們以為肖狼隻是一個狗,冷不丁聽到它狼嚎,著實嚇了一跳,誰知人家不但會狼嚎。也會狗叫,長得……仔細一看小狼像狼也像狗的外表,他們了然於心。


    蕭潛還想說什麽。鍾常鈞卻已經招唿他坐下,不讓他再去騷擾人家。


    鍾常鈞收攏山洞裏的枯枝敗葉。點起了篝火,他又派兩個下屬出去尋了不少枯枝迴來。


    喬嵐不理會山洞裏的人,繼續在山洞口張望,不久,肖犬終於迴來,這還沒下雨呢,它已經濕透了,原來它捕魚去了。


    肖犬邀功似的將嘴裏叼著的魚放在喬嵐的腳邊,“汪汪!”主人喜歡吃魚,看,好大的魚,吃吧吃吧。


    看著腳邊的有小腿粗的魚,喬嵐哭笑不得,她可不愛吃生魚片,“進來,別著涼了。”喬嵐把已經翻白眼的魚拎起來,肖犬的一片心意,就這麽扔了也不大好。


    喬嵐在葉飛天給她鋪下的葉子“地毯”上坐下,把魚放在一邊,然後捏起披風的一角給肖犬擦身上的水跡。


    山雨欲來風滿樓,山洞不住地有冷風灌進來,濕冷的山風出奇的陰冷,喬嵐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地瑟縮了一下。肖狼肖犬拱近喬嵐,靠在一起取暖。


    山洞的另一邊,那幾個圍在篝火旁烤火,蕭潛注意到喬嵐這邊的動靜,他正要去把人叫過來,鍾常鈞卻阻止了他,“公子,那個少年是一個戒備心極強的人,你越是往前湊,他越是不願搭理你。”


    “那……”蕭潛犯難了,他是真的想幫喬嵐一把。要說他為何對喬嵐如此上心,是看喬嵐隻身一人在荒郊野外,身邊隻有兩隻狗,怪可憐的,更重要的是,喬嵐與他一般大小,便引起他心底的共鳴,要不是此行不便節外生枝,他都要出麵幫喬嵐解決問題了。喂喂喂,人家落到這田地還不是因為你,你麻利地找那些人自投羅網,人家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我們也用不著這麽些柴火,給他另外生一堆火兒。”


    白麵老伯李達書又不滿了,隻是方才被蕭潛鄭重其事的警告了一迴兒,他也隻敢小聲地嘟噥,“什麽東西,竟敢勞公子大駕。”也不知他說的是喬嵐還是鍾常鈞。


    鍾常鈞帶了一些柴火,而蕭潛親自拿了兩枝燃燒中的樹枝往喬嵐那邊去,然後不由分說,在喬嵐跟前升起了一堆篝火。火苗升起來,陰冷的空氣退散,瞬間暖和了不少。


    “感激不盡。”喬嵐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人家這些人,要對她不利是輕而易舉的事,何必來這些虛的,直接下手就是了。


    “它們叫肖狼肖犬?”蕭潛好奇道。


    喬嵐一手攬著肖狼,另一隻手給肖犬撓癢癢,“是!”


    得了喬嵐的迴應,蕭潛的興致更高了,“與我一個姓?!”


    “你也是小月肖。”喬嵐有點無語,少年,你這麽自發自覺地與狗做堆,真的好嗎?


    “額,不是,我是草頭蕭。我從未見過如此聰慧的狗,今日真是大開了一迴眼界。它們身上有狼的血統吧?”


    “你猜的不錯,它們是狼犬。”喂,少年,說話就說話,你就這麽輕易地靠過來是幾個意思,我們不熟。蕭潛被喬嵐淡淡地瞥了一眼。才訕訕地將屁股挪出鋪在地上的葉子。


    喬嵐抬眼看到旁邊直挺挺的魚,“你們可會烤魚?如若不嫌棄,這條魚便拿去吧。”她不喜歡欠人情,向來銀貨兩訖。


    鍾常鈞怎會嫌棄呢,他們這一行隻帶了些幹糧,嘴裏早就淡出個鳥來了,本以為今天晌午就可以到爐火鎮大吃一頓。人算不如天算。他們非但沒能大吃一頓,連幹糧都所剩無幾了。


    看到有人要拿走地上的魚,肖犬不樂意了。呲牙咧嘴,低吼著,這可是它特意為主人抓來的,有人膽敢在它眼皮底下空手套白狼。


    “肖犬別鬧!”喬嵐的手輕輕撫在肖犬的頭上。瞬間把它翻騰的怒火給撫沒了。


    “嗚~”主人,他們拿走了我給你抓的魚。


    肖犬可憐兮兮地向喬嵐講訴它的委屈。搞得拿著魚的鍾常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有一種從小娃兒手裏搶點心的罪惡感。


    “沒事,是主人給他們的。”喬嵐安撫了兩句肖犬後。示意鍾常鈞趕緊拿著魚離開。“我不會烤,放這兒也是白瞎。”


    鍾常鈞頓悟,拿著魚離開。蕭潛還想與喬嵐多說兩句,與自己的侍衛和李達書相比。他更願意與喬嵐湊一塊兒,隻是後者卻不再搭理他。


    外邊風起雲湧,很快便開始行雷閃電,那一道道的天雷毀天滅地一般劈落下來,仿佛要替天行道一般。


    蕭潛那邊的人也在討論這場聲勢浩大的天雷。


    “哎,該不會有什麽東西要渡劫成仙了吧。”李達書無不擔憂地說。


    “人家升人家的仙,與你何幹。”一個侍衛隨意迴了一句,此時,他兩眼發指地盯著被火舌舔舐得茲茲做響的魚。


    “我怕老天爺失了準頭,劈到這邊來。”李達書話尾還沒落下,啪啦!!!一聲響雷在附近炸響,他頓時噤聲畏縮起來,“我隻是隨口說說,並無意冒犯天威。別劈我,別劈我。”


    看到嘴欠的李達書終於被老天爺治了一迴,旁邊幾個人忍不住心裏的愉悅,偷笑起來。


    那邊的聲音沒有壓下,都傳到喬嵐這邊來了。要不是這場天雷沒有接連劈在這一帶,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個異數引起了上天的注意,特地派雷公雷姆來收自己。


    既然不是來收自己的,喬嵐想著想著,也想到了別處去:也許是來收封啓祥那妖孽的!


    烤魚的香味在山洞裏蔓延開來,蕭潛給喬嵐送來一塊魚腹肉和一塊烤得香脆的饅頭,喬嵐卻之不恭,收了下來,她也的確餓了。


    “汪汪汪!”原來是好人!


    “汪汪!”是好人。


    話說,你們倆評判人的標準何來?要是封啓祥在,而且聽得懂肖狼肖犬話裏的意思,他估計會被氣得半死。枉費他對喬嵐掏心掏肺,對它們也算不錯,都沒得它們一句好話,人家不過是施了指頭大小的恩惠給它們主子就把它們收買了。


    此時,喬嵐所想的妖孽封啓祥正在爐火鎮的一家客棧裏。看著外邊毀天滅地一般的響雷,他越發著急,唯恐喬嵐有個三長兩短,因此,他對那群暴徒更是恨得牙癢癢,連帶那個害他們至此的蕭潛也恨上了。


    隻是封二封三和封五還沒來到,他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葉飛天離開爐火鎮的地界已經二三十裏路,他沒有在爐火鎮換馬,否則,封啓祥讓人翻找爐火鎮的時候不會無跡可尋。他也注意到後方的烏壓壓的黑雲,心裏愈發的著急,恨不得調轉馬頭迴去才好,隻是眼看著離五裏鎮隻有半個時辰的路,他隻能策馬奔騰。


    葉飛天如飛梭一樣往五裏鎮狂奔,五裏鎮這邊也有人快馬加鞭往爐火鎮趕……


    雙方都在竭盡全力往前奔馳,飛速地靠近,靠近,靠近……封二他們首先警醒前方接近的人和馬,為了避免衝突,他們主動往邊上靠了靠,讓出一半馬路,對方也識趣得很,策馬往另一邊跑,


    雙方即將唿哨而過的瞬間,封二驚唿,“葉飛天!!!”


    因為方才衝得太快,即便立即拉住馬,雙方都帶出去老長一段距離後才停下來。彼此調轉馬頭後聚頭。


    “你怎會在這兒?”封二忙不迭發問,他迫切地想從葉飛天這裏得到些有用的訊息。


    “你們可是收到消息了?”如果沒有收到消息,這幾個人不會這麽火急火燎趕路。


    “到底怎麽迴事?”


    “快別說這麽多了,你們少爺下落不明。我家主子讓我迴來通知你們去救援。”葉飛天果斷地篡改了喬嵐的命令,在他看來,有這幾個人在,一個頂十個,自家人來不來無所謂,還不如省點時間,去接主子。


    四人達成了共識,一起往爐火鎮去。


    傾盆大雨最終還是下來了,站在洞口往外看,隻看得到重重的雨簾……喬嵐用樹葉折疊成一個凹槽,接了些雨水,然後又注入一些靈泉水,拿給肖狼肖犬喝。


    兩小隻再次喝到好喝的水,歡快極了,尤其是肖犬,方才顧忌肖狼的傷勢,沒有與它搶,其實它也很想喝甜甜的水。


    “汪汪!”主人我最喜歡你了!


    “汪汪汪!”主人真好。


    另一邊,蕭潛幾個閑來無事,看著一人和倆狗互動解悶,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通人性的狗。蕭潛也好想過去一起“玩”,很快,他的機會就來了。


    雨勢太大,雨水掃進洞裏來,漸漸在低窪處匯成一汪水,喬嵐所處的位置地勢較低,很快便遭了秧,不得已,她隻好往上挪,這一挪就到了蕭潛一行的火堆旁。


    “擺得什麽架子,還得公子三請四請。”李達書依舊還是什麽事都要嘟噥兩句。


    “李達書,閉嘴!”蕭潛不滿地嗬斥李達書,往常這人的牢騷,他忍就忍了,誰讓這人是他過世奶奶留給他的人,但得罪人,他絕不姑息。


    “公子,老奴說的可都是實話。您看您,屈尊降貴去將就他,他還沒個好臉,這都什麽事兒。”


    “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就到外邊站著去。”蕭潛的臉都黑了。


    “……”


    李達書不敢再啃聲,瞬間縮得跟一隻老鵪鶉似的。喬嵐卻笑了起來,“你叫李達書?”李達書鄙夷地瞥了喬嵐一眼,不予理會,他怕被趕出去淋雨。


    “我認識一個叫李達的人,他倒是極為少話。從他嘴裏出來的絕無半句閑話廢話。”喬嵐看似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聽到的人,隻要不傻都明白她是在諷刺李達書廢話連篇。


    “……”李達書沒想到這少年如此牙尖嘴利,平平淡淡兩句話就把自己給罵了,偏偏自己還不能發火,否則就是對號入座。


    看到李達書吃癟,旁人無不在心裏偷著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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