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筒他們成為喬家的一份子,自然不能太虧待他們,西岸建房子提上了日程。


    因白菜辣椒的存在,窺視西岸的人太多,不宜大興土木,喬嵐讓俞大拿請了兩個相熟的工匠,讓他們指導喬家的長工和俞一筒等人在山頭下往西接近林子的地方兩邊建了兩排平房。


    別以為喬嵐這麽做不道德,這個時代絕大對數人蓋房子都是唿朋喚友自己蓋的,喬嵐好歹還請了兩個行家在旁監督指導。


    除了平房,喬嵐還讓人用木頭搭建兩間異常寬敞的木頭棚子,這是她要用來放泡菜壇子的和晾曬辣椒的。


    西岸步上正軌之後,喬嵐每天都去西岸走一圈。觀察白菜和辣椒的生長情況,看房子的進度,後來又加了一項,那就是沿著水渠走一遭。


    水渠的下遊設了幾道竹籬笆,上遊入口也做了幾個易進不易出的漏鬥形魚籠口。水渠裏的魚清晰可見,其中有一隻起碼重達六七斤的鱸魚,喬嵐垂涎好久了,打算哪天就撈起來美餐一頓……


    隨著西岸的白菜日益長大,喬嵐不止一次在巡視水槽的時候看到對岸有成群的野豬出沒。有一次,一隻碩大的野豬就站在水渠的對麵,瞧那尖尖的獠牙,猩紅的小眼睛,要是又把椅子,喬嵐都坐下來好好與之對視了,不過她還是飄飄然走了。


    在那之後,喬嵐讓葉飛天帶上弓箭,可惜她沒有再遇到敢於挑釁她的野豬……


    喬嵐偶爾會碰上小狼,但始終不得它理會,漸漸的,她才明白,小狼是在等謝金寶迴來,但是謝金寶最近忙著在喬宅周圍轉悠,早已忘記被他留在青山村西岸的小狼。


    喬嵐聯憐惜小狼,想著什麽時候讓陳月牙迴西岸看一看,把謝金寶釣迴來,遂了小狼的願。


    大通鋪能住更多的人,但喬嵐沒有讓蓋大通鋪,兩排房子都是一個個幾平米大小的房間,土胚磚建成的房子,但是外麵刷上一層白泥,怎麽看怎麽明亮。比起青山村很多人的房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蓋房子的時候,喬嵐還特地要求墊高地麵,三條巴掌寬的通道貫穿正排房子靠北的地麵,通道的一端通向廚房。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暖氣管道,因為過於簡陋,有沒有用她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也許不能讓這兩排房子溫暖如春,但至少能不那麽寒冷。


    俞一筒他們流離失所,都不知顛沛流離了多久,如今這麽好的房子擺在他們眼前,一個個都不敢奢望。


    方小勇被委以重任,他不敢去勞煩喬嵐,便去問俞大拿,後者知道是誰讓問的,也沒有賣關子,隻說主子打算給留在西岸的人住的,一人一間。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筒子軍們更加賣力了,每天除巡邏,撈樹葉和清理亂石,一有空就過去搬石頭,攪泥水,力氣大的跟著去打土磚。


    西岸在蓋房子,東岸陳家也在蓋房子。


    陳家為幫陳生貴娶到他心儀的女子,可謂是舉家之力。


    家底已經被掏空,陳王氏心裏沒底,重陽節那天看到那麽富貴的馬車,才決定鋌而走險,結果訛錢不成,反被嚇丟了半條命,迴來後病了一場。她舍不得花錢看大夫,硬撐著。


    陳王氏沒看大夫也沒吃藥,挺了半個月後,好啦。要不怎麽說禍害遺千年呢。


    原地滿血複活的陳王氏像個監工一樣對前來蓋房子的人唿唿喝喝,大家都是過來幫忙的,連工錢都沒有,隻混了一餐清湯寡水的午飯,要不是看在鄉裏鄉親的份上,誰會來幫這個忙。


    受不住氣的人紛紛找借口不來了,一個說陪媳婦迴娘家,一個說老娘病了要侍疾……


    眼看著幹活的人越來越少,蓋房子的進度明顯慢下來,心急如焚的陳生貴嗬斥了自家老娘,成功地將陳王氏拘在屋子裏,他又拉不下臉去求人,最終還是陳王氏厚著老臉去求爺爺告奶奶,讓人重新來幹活,終於在九月下旬的婚期前建成了兩間屋子。


    喬嵐站在山頭,聽到東岸那邊有鞭炮聲,她看向葉飛天,葉飛天心領神會說是陳生貴娶媳婦。


    喬嵐沉默了半晌,旁邊遞過來一個水蜜桃,封啓祥笑得一臉燦爛,“給!”


    也不知他是怎麽知道喬嵐喜好吃桃子的,隔三差五地去楊家莊子摘些送過來,都是水靈靈的水蜜桃,令她拒絕不能。


    為了這水蜜桃,喬嵐默認了他享用自己半拉車廂的權利。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所有果核,喬嵐都存起來了,放在空間裏,等著什麽時候合適了種上一些。別人也許種不出來水蜜桃,但絕不包括她,誰她有作弊利器——靈泉呢。


    喬嵐還以為陳生貴成親就成親了吧,臨不到自己頭上,晌午過後,陳生貴就和朱裏正過來了,請喬嵐過去坐席,看到封啓祥也在,大喜過望,好話一籮筐地請兩位去坐席。


    他們不是客氣,他們是真想請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去撐場,要是十裏八鄉知道這一席有兩位貴公子親臨,那多有麵子啊。


    陳生貴是一個眼高手低的人,一直想做大事,但至今為止,一事無成,連最基本的種地都種不好。他不停地討好,盡顯狗腿本色,喬嵐心裏想的卻是當初他對梁毛花母女三人的嗤之以鼻與不屑一顧。


    “喬弟去,我就去。”封啓祥一句話讓陳生貴和朱裏正把火力全都朝喬嵐開去。


    “好!”


    封啓祥是認定喬嵐絕對不會去那亂遭遭的地方,他才說了那句話,沒想到喬嵐一口答應下來。看到封啓祥臉上有了退意,喬嵐陰測測地笑了,“封兄,請吧!”


    喬嵐讓兩人先迴去,她稍後到,陳生貴磨磨蹭蹭不想走,他想,如果自己留下,等會就能坐上喬公子的馬車迴家,那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喬嵐就是不想讓他們蹭自己的車才先打發他們走的。


    陳生貴最終還是和朱裏正走了。


    人一走,封啓祥立馬翻臉,虎著臉說,“你故意的。”


    “這不是你一棒子打死她們最好的機會嗎?以後你就不必像隻過街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了,再者,我去是真有事兒。”喬嵐恰巧有一件事需要去確認一下。


    “你說誰是過街老鼠?!”封啓祥震驚了,這麽醜陋惡心的東西怎麽能與俊逸非凡的自己聯係在一起呢。


    “我沒說你是過街老鼠,隻是說像而已。怎麽?你要對號入座?”


    “你……”


    風水輪流轉,喬嵐和封啓祥最近的相處模式是,喬嵐越來越淡定,而封啓祥卻越來越抓狂了。


    青山村炸開了,陳家陳生貴成親,竟然請動了兩位五裏鎮兩位貴公子坐席,這臉麵的多大啊,難不成陳家是喬公子或封公子不為人知的關係戶?


    很多原並不打算去陳家坐席的人都蜂擁而至,於是,當喬嵐的馬車抵達陳家時,陳家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


    喬嵐和封啓祥下車,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通向陳家的道。


    陳家門口,陳家人哈著腰,笑臉相迎,陳月荷的爹陳生華在,他新娶的媳婦也在……


    此時此刻,喬嵐的心情有點複雜,兩個月前,陳月荷就是從這裏被抬出去的,被灌了藥塞進花轎裏,並且一去不複返,今日,自己代替她迴來了,陳家人一個個點頭哈腰,夾道相迎……


    封啓祥一直在關注喬嵐,發覺喬嵐對陳家好似有點敵意,他忍不住想:喬弟不會是來砸場的吧。


    喬嵐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踏進了陳家,幾乎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她和身旁的封啓祥。


    喬嵐和封啓祥被帶進內院的堂屋,最顯著的兩個主位虛位以待,旁邊是裏正和青山村的族老。喬嵐在心裏冷笑一聲:也不知是哪兩個被陳家請走了。


    陳家人千請萬請,喬嵐卻沒有順著陳家的意思做到主位上,她隨意敷衍了幾句後隨便撿了個位置就坐下了。封啓祥嫌棄地看著油膩膩的桌椅,愣是不肯坐下。


    從聽到封啓祥要來就沒靜下來過的,等封啓祥進門就看得兩眼冒光的陳月珠立馬上前,將自己的帕子輕輕地鋪在凳子上,柔聲道,“公子,這椅隻有點兒髒,您坐在月珠的帕子上吧。”


    封啓祥惡嫌道,“這帕子是擦台布吧,比椅子還髒。”


    陳月珠當場僵住。


    喬嵐納罕:這廝嘴真毒!她轉向一直跟在旁邊的葉飛天說,“去給封公子找一張幹淨一點的椅子。”吩咐完,喬嵐瞥了一眼依然站著的封啓祥想:這貨都帶上麵具了,還能引來蜂蝶。連臉都看不到,也不知那些姑娘也不知看中他什麽了。


    喬嵐看了看四周,入目的都是都是衣著破舊、長相粗糙的人,這些人長年累月的勞作,卻換不來一家的溫飽,艱苦的勞動、悲慘的生活壓彎了他們的脊梁,相比之下,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封啓祥的確是香饃饃。看他細皮嫩肉的手,人也醜不到哪兒去。就算拿下麵具後發現他長得不堪入目,有他的身家背景在,也還是香饃饃。


    仿佛被雷劈中的陳月珠被人牽走了,不一會兒,屋子裏傳出陣陣壓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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