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牙打了一個飽嗝,喬嵐終於忍不住扶額了,她終於意識到,要把陳月牙教養成為一名大家閨秀,似乎不太可能,她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對陳月牙實行放養政策,反正有謝金寶在,橫豎都是不愁嫁了,隻要把她養大就好了。


    陳月牙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眼珠子一轉,招來寶石,與她耳語了幾句,寶石一聽,麵露難色,被陳月牙催了幾次,隻好過來低聲與喬嵐說道,“二姑娘說她也要女扮男裝……”


    喬嵐瞪了陳月牙一眼,對她的要求不予理會,起身往外走,“我在外邊等你。”


    “等等我!”陳月牙連忙起身,看到桌上還有兩個包子,便一手一個拿上,估計也發覺自己一身綾羅,還拿著兩個包子不雅觀,於是轉手交給寶石才追了出去。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停靠橋遠客棧外麵。陳月牙看著那兩輛馬車,知道自己和姐姐出趟門都得分開兩輛車,她更不爽了,隻見她快步趕超喬嵐,在喬嵐之前爬上了前麵那輛大馬車,然後得意地看著喬嵐,她本意是死活要和喬嵐同乘一架車,哪隻喬嵐腳下一個打轉,上了後麵那輛車。


    葉飛天走過來,要給喬嵐駕車,方小勇眼疾手快,上車喬嵐所在馬車的轅座,抓起韁繩,死活不給葉飛天,因為他根本駕馭不了雙馬的馬車。喬嵐在車廂內出聲,讓葉飛天去前麵那輛車,葉飛天不得已才抬腳往前麵的馬車走去。


    兩輛馬車直奔老木柴的家具作坊。老木柴已經在等著了,看到陳月牙,他以為這就是陳月荷,正詫異她的年幼,便聽到喬嵐介紹說是喬嵐的妹妹陳月牙。


    昨天,契書已經寫好,老木柴更是迫不及待地按了手印,就差喬嵐這邊的了。喬嵐讓陳月牙按手印,她扭扭捏捏不肯伸手,被喬嵐一把抓過,蘸了蘸印泥,然後在契書上摁了兩個紅彤彤的指印。林木在一旁,看得心裏直抽抽,要不是知根知底,要不是這契書就是他寫的,他一定會以為眼前一出演是的“逼良為娼”的戲碼。


    喬嵐把陳月牙那份契書收好,美其名曰,“你還小,這契書迴頭我交給你姐保管!”陳月牙默……


    契書也簽了,交易也達成了,老木柴眼巴巴地望著喬嵐,喬嵐也沒逗他,掏出昨晚奮戰了一夜,才畫出來的“傑作”。老木柴皺著眉頭看了看眼前的幾張紙,實在是喬嵐畫得太醜了,好不容易認出來了,卻又匪夷所思得很,比如這個,把一個車輪放在桌子上,這叫什麽事兒啊……


    很明顯,“把車輪放在桌子上”這就是喬嵐“設計”出來的旋轉圓桌,雖然沒以前研究過旋轉桌,但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啊,她自然知道旋轉桌所需要的部件這裏根本就沒有做出來可能性,她本想把這個問題拋給老木柴解決,昨天看到那石磨,就來了靈感,於是便有了這個“把車輪放在桌子上”的傑作。


    喬嵐也沒在圖稿上多做闡述,她四下看了看,撿起個圓底的瓦盆,放在桌麵上,然後有拿起一塊板子,蓋在瓦盆上,用手一扯,板子就在桌麵上轉了一圈。老木柴衝過來,用力一扯,板子又轉了一圈,他撿了幾塊木頭放在上麵,那些木頭也跟著轉……老木柴把胖乎乎的手在他圓潤飽滿的額頭上一拍,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老木柴笑得愈癲愈狂,林木從未見過師父如此失態,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幸好老木柴笑著笑著就停下來了,拿起圖稿繼續看,結果看著看著,就又大笑起來,而且這迴根本停不下來……林木想著師父大概是看明白圖稿了,於是引喬嵐和陳月牙出去,商量運送那批家具的事。


    等著老木柴這邊的人把家具抬出去裝車,喬嵐突然想起了銀樓那個還珠匣,多問了兩句,林木無不驕傲地說,那匣子原是他師父老木柴借給銀樓使的,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慕名前去。“在銀樓見過還珠匣的人都過來買匣子,師父都沒應承,他說等做好五百個之後再開始賣。銀樓東家就讓人送了一百兩過來要買下了那個匣子,師父也沒答應。”


    老木柴還在裏間查看手邊的木料,對大徒弟的刮噪充耳不聞,好似說的不是他一樣。


    “你師父一共借出去多少個匣子?”這老木柴該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居然還懂得“饑餓銷售”,不過也不可能,他要真是穿越來的,就不會稀罕這麽些物件。


    林木伸出一個巴掌,“五個!另外四個都送去京城了,據說那邊打聽的人能多。”


    喬嵐對著老木柴豎起了大拇指,陳月牙不解,問喬嵐什麽意思,喬嵐動了動大拇指說,“五個手指是不是大拇指最大最有力氣?我把大拇指伸出來,就是說老木柴是這個。”


    “哦!!!”林木和陳月牙一樣做恍然大悟狀。


    喬嵐在林木安排家具裝車的時候,自己溜達去看李達,李達還是那樣,獨自坐在角落,兀自雕琢著一塊木頭,無論誰來都不能分去他一絲一毫的注意力。喬嵐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將昨天在書肆買的一本《百花集》放在李達身邊就走了。


    三輛雙馬的大馬車,裝得滿滿的,因為車重,一路都得慢慢騰,走不快,得趕早出發,可喬嵐有事沒辦,還不能走啊。喬嵐走出門前,果不其然在對街屋角處找到一個壯小夥兒的身影。


    謝金寶正蹲在地上畫著圈圈碎碎念,冷不丁頭頂傳來一聲“謝金寶!!!”嚇得他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看到嚇他的正是自己口中不要臉的小白臉,他怒了,捏著拳頭,就要揍過去,對方講話了,“嵐妹買了一些家具,需要人押車送迴五裏鎮,我們走不開,你搭把手怎樣。”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謝金寶氣得怒火在胸中翻騰,可是喬嵐對他的盛怒視而不見,打開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扇著風。“牙兒妹妹說你一定會幫忙……”


    謝金寶的怒火在刹那間消弭了,“她……她真這麽說的……”


    “嗯,是她說的!”喬嵐麵不改色地說,“如何,還是你沒有空?那就算了,我再找……”


    “有空!”謝金寶趕緊搶先出口,也許知道自己表現得太急切了,他又不情不願地補了一句,“不過我告訴你,我是為了幫牙兒的忙。”


    “我了我了”喬嵐笑得意味深長,轉身離開,“那就拜托你了,送到五裏鎮原來姚舉人的宅子。”


    不怪乎謝金寶認不出喬嵐,喬嵐的裝扮很成功是一迴事,謝金寶以前從不把人看在眼裏又是另一迴事,世間女子,除了陳月牙,其他人估計換個發型他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可憐的謝金寶自此走上了被“情敵”喬嵐虐得敢怒不敢言的悲催道路,直到有一天,真相擺在眼前,他才恍然大悟,並無比慶幸自己多次下黑手的衝動都隻是一時的……


    陳月牙正要上車,感受到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轉頭,看到遠處巴巴望著她的謝金寶,想起昨天他那句話,她的臉一熱,連忙撇開頭,上車並用力地關上了車廂門。陳月牙在謝金寶麵前,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無拘無束的,何曾這般躲躲閃閃過,故而看在謝金寶眼裏,就成了拒絕,拒絕他的愛慕,拒絕做他的媳婦兒。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開,留下一個心碎了一地的少年郎——謝金寶。


    喬嵐讓方小勇先送陳月牙迴去,她讓葉飛天趕車又走了一圈曆山縣,買了大半車的東西才迴悅來客棧,同她娘和妹子一起迴五裏鎮。


    雖然送家具的馬車早出發了半天,但當喬嵐迴到五裏鎮時,家具其實也才剛送到不久,其實喬嵐是想把那張拔步床給陳月牙睡的,她雖然很喜歡,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喬家三少,睡這麽花俏這麽喜慶的拔步床,有點不倫不類,誰知俞大拿動作這麽快,已經自發自覺地讓人把那些家具搬去她的小樓,在二樓布置了一間閨房,並對外說是給未來少奶奶住的。喬嵐上樓看到時,一切都已經擺放得妥妥帖帖,渾然一體,好似搬走一個就不完整了似的,她隻好作罷,吩咐俞大拿再去買家具布置內院,準備迎接梁毛花和陳月牙。


    俞大拿被打發出門了,喬嵐將葉飛天叫到已經被安置成書房的後院東廂,並吩咐寶石去小花園摘些花,又讓方小勇在院子裏灑掃,其實是讓他們注意周邊的情況。進了書房,剛剛還輕鬆如常的喬嵐立馬變了臉色,變得異常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遇到了生死攸關的問題,當然,如今她麵臨的情況也差不離了,稍一不慎就會有殺身之禍。


    “把你知道關於大佛寺的事都說出來。”喬嵐渾身僵硬地落座落座。


    “五十年前,大佛寺還隻是一個名不轉經傳的小寺廟,後來護國寺了塵大師雲遊至此並在小寺廟圓寂,火花後得舍利,小寺廟將舍利供奉起來,香火日益鼎盛,禪宗興盛,信徒日眾,五十年過去了,便成了如今的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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