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外形可以自己做主,你為什麽不選擇一個帥氣的,年輕的外表呢?”程婉靈有些好奇的問。


    “沒有什麽比我現在更好的外表和年齡了。”歐陽錯語氣淡然的說。


    “切,滿臉皺紋,長得也不好看,而且看上去總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程婉靈滿臉嫌棄的說。


    “衣冠震小人,外表服奸佞,隻有那些小人才會看人的穿著打扮,隻有那些內心奸邪的人,才會臣服於別人的外表,內心強大的人,追求的是返璞歸真,泯然於眾人。”歐陽錯一臉深沉的說。


    “這個,這個,小舞姐,我是不是被罵了?”程婉靈撓了撓頭,問夜小舞。


    “反正不是什麽好話。”夜小舞笑著說。


    “好啊,你個糟老頭兒,居然敢拐彎抹角的罵我,看我不收拾你!”程婉靈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又被彭戰一把抓住。


    “沒有拐彎抹角啊,就是直接罵的,不過說你是奸佞委實有些冤枉,你隻是心智比較單純,觀念受周圍人的影響而已。”歐陽錯不緊不慢的說。


    “他這話是在誇我嗎?”程婉靈不確定的問夜小舞。


    “他說你缺心眼兒。”夜小舞火上澆油的說。


    “我,我,你敢罵我缺心眼兒,我讓你缺腦袋信不信?”程婉靈就好像一隻好鬥的小公雞,被彭戰拽著一隻胳膊,整個身子都在用力的撲騰。


    “靈兒,別鬧了,歐陽先生,你的智慧可以根據時代不斷的發生變化嗎?”林雨夢問。


    “你們視若珍寶的智慧,其實在我看來是十分糟糕的東西,自然界很多動物隻依靠本能就能很好的生活,但你們卻要將大部分精力耗費在所謂的智慧上。”


    “比如?”林雨夢皺眉問,她當然接受不了歐陽錯的這個觀點,但她想聽聽歐陽錯的說辭。


    “你們不是有專門觀察動物的機構嗎,如果你們熟悉動物,昆蟲,尤其是微生物的生活,就會知道你們所謂的智慧在它們麵前有多麽的不值一提,你們目前那些最偉大的發明,都沒有超越它們的本能。”


    “這個他倒是說的沒錯,有種魚可以根據數量,自動改變性別,尤其是我們最熟悉的蝗蟲,當數量累計到一定程度之後,它們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發生跨物種的變化。”林雨夢說道。


    彭戰曾經聽一個生物學家說過,單隻蝗蟲性情溫順,飲食克製,且隻會在地上蹦躂。


    但是當它們累積到一定的數量之後,它們的性格就變得殘暴,而且還擁有十分強大的翅膀,可以長時間的在天空遨遊,暴飲暴食,幾乎什麽都吃,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物種。


    “嗯,她說的沒錯,是危機意識讓它們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因為數量一多,它們就總會擔心食物不夠吃,同樣的,人類所謂的智慧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和智慧一起的還有殘暴和貪婪。”


    “你的意思,最原始的人類性格溫和?”彭戰問。


    “那個時候,人應該還不叫人,它們生活在環境優渥的地方,每天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雖然也有天敵,但它們總能憑借敏銳的直覺免除災難。”


    彭戰終於明白歐陽錯為什麽要幫異物做事情了,敢情他對現在的人類無比失望。


    “現在的人類的確在很多方麵差強人意,你不覺得異物描繪的新文明會更加的糟糕嗎?”彭戰問。


    “我不關心他描繪的新文明,我隻需要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讓每個物種都停留在它們的黃金時代。”歐陽錯用滿是憧憬的語氣說。


    “可是在他對我的講述中,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彭戰說。


    “我不需要他的承諾,他和你們一樣,奈何不了我,在我漫長的存在史中,他和你們皆為過客,我知道你們每個物種最理想最渴望的生活。”


    “是嗎,你覺得我們最渴望最理想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彭戰問。


    彭戰問這話的時候,甚至在想,如果歐陽錯真能改善人類的生存環境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拉攏他,共同對付異物。


    “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記憶和傳承,而且活得時間也太長了,十歲成年,十歲繁衍,十歲養育,人的壽命就應該控製在三十歲。”


    “切,你自己活了這麽多年,卻要求我們隻能活到三十歲,誰的理想生活是活到三十歲?死老頭兒,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程婉靈剛剛平息的怒火又被歐陽錯的話給點燃了。


    “你們之所以無法接受,是因為你們的心遭到貪婪的侵襲,壽命越短,你們的更新和迭代速度會更快,你們的身體結構就能被更好的優化。”


    “你的意思是,我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繁衍後代?”林雨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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