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富得理不饒人,幹脆不理方大貴的抗議,拉起白婉風風火火地往方府後院衝去,留下方大貴一人在那兒隨風淩亂。


    方大貴不得已,隻好緊跟方大富和白婉的腳步,一路追下去。當方大貴趕到後院的時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隻見方大富和白婉此時正乖乖地低著頭,站直身子,靜靜的聆聽著訓言。


    在方大富和白婉麵前,站著一個臉色陰沉,嚴肅拘謹的中年婦人,正是方府目前的當家主事,方夫人江氏。


    原來方大富和白婉瘋跑之際,遇上方夫人了,方大貴趕緊加快了腳步,畢竟這迴算是惹上事了。


    印象之中,方夫人都不待見方大富和方大貴,對兩人極為生疏,甚至是苛刻。這也是方大貴所擔心的地方,萬一方夫人和白婉起了衝突,方大貴作為夾心餅幹,還真的不好調解。


    方大富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在方府待久了,自是對方夫人的那一套早就無所謂了,依舊我行我素,隻是不敢與方夫人正麵衝突,隻敢暗地裏使壞。


    方大貴怕的是白婉,白婉並不是什麽善茬,生性善良這點沒錯,卻不代表白婉好欺負,事實上白婉是柔中帶強,弱中帶剛。


    方夫人大發雷霆之怒,對著方大富和白婉就是一頓喝斥,先是對方大富發難,訓道:


    “女孩子家的整天咋咋唿唿,沒大沒小,成何體統,如此下去,將來如何嫁得出去,找一個門當戶第的大戶人家?”


    方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哪怕是嫁給貴為狀元的方大貴他爹,算起來還是方大貴他爹沾了江氏的光。


    方大富知道再怎麽跟方夫人講理都講不贏的,況且方大富有的還全是歪理,最終隻會落得個以下犯上,衝撞長輩的罪名。


    方府的家主出門在外,長年不見歸,如今的方府自是方夫人隻手遮天,地位高高在上,牢不可撼,多年的鬥智和爭論的經驗,讓方大富知道如何迴應,才算是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方大富一改之前的姿態,瞬間變得有些溫婉輕柔,朝著方夫人行禮請罪,說道:


    “娘親教訓的是,女兒知錯了,這就迴房自省思過。”


    方大富說罷,不願與方夫人多費口舌,就想拉著白婉趕緊撤離戰場,到別處去玩,免得壞了興致。可惜的是方大富想得簡單,方夫人卻是沒那麽容易就揭過此事。


    方大富剛向白婉走了二步,不料方夫人就轉移了開火的對象,朝著白婉喝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方府?方府乃朝廷重宅,豈是閑雜人等隨意出入之地,速速道來,否則讓府中下人將你棒打而縛,扭送官府。”


    方夫人知道方大富一直被禁足,出不了方府,當然也不會有朋友上門造訪,因此眼前之人肯定是一個不速之客,不管其他,先發製人總是錯不了。


    白婉被方夫人這麽一問,也是為難,方大富冒冒失失拉著白婉先行闖入了後院。後院乃是一府內宅,屬於重中之重,不可隨意嬉笑之地,從這點來看,方夫人的嚴厲審問,並沒有什麽不當之處。


    方大富的表現,讓白婉早就猜到了方夫人的身份,此時方大貴又還沒追上來,令白婉頗為難堪,不得已隻有亮明身份,以晚輩之禮行了個萬福,輕輕地說道:


    “兒媳白婉拜見婆婆,祝婆婆安好。”


    白婉簡單的一句話,卻將方夫人給壓住了,兒媳?順天府府尹之女?怎麽跑到方府來了?一時之間,方夫人腦海裏全是疑問,一臉懵逼不解。


    方大貴眼看戰火連綿,已燒到白婉身上了,略略有些緊張,人未到,聲先至,遠遠地喊道:


    “不孝兒方大貴向娘親請安,孩兒迴來了,這是孩兒妻子白婉,初次迴府,不懂府上的規矩,還望娘親諒解。”


    方大貴生怕方夫人跟白婉過不去,畢竟婆媳關係最難相處,自古有之。方夫人為人又過於吝嗇,行事苛刻,方大貴是真的不想白婉剛迴方府,就和方夫人勢同水火,形同仇人。


    方夫人看到方大貴,臉色更加難看,方大貴入贅白府,方夫人不是心疼方大貴,反而覺得方大貴落了狀元府的臉麵,丟了方夫人的人,憤其不爭罷了。


    方大貴作為讀書人,開銷自是不小,入贅一走,也替方府節省了一大筆,這倒令方夫人多少有些欣慰。如今看到方大貴迴府,還帶迴來了白婉,方夫人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臉丟盡了,居然還敢迴來混吃混喝,可恨的是還帶多一個嬌生慣養的人,方夫人認為有必要讓方大貴等人明白,方大貴作為白府的贅婿,算是“嫁”出去的人,而白婉招了上門女婿,也算不得是方府的兒媳。


    為了保住方府的銀錢,方夫人故意板著臉,一臉氣憤地說道:


    “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家裏每天開銷,花錢如流水,老爺又出門在外,你們還這樣不服管教,為了方府,我真是操碎了心。”


    “家裏都讓你們翻了天,我有心無力,看來是管不了你們了。今後,我不會多管一事,多說一句,隻待老爺迴來再親自治治你們。”


    方夫人的言下之意,方大貴和白婉的月例銀錢之類的,她是管不了的,想迴來繼續吃喝方府,那是沒門。至於其他,方夫人也懶得再管。


    方夫人說罷,就一甩衣袖,款款地走了。方夫人一走,方大富伸了伸香舌,一臉餘怕,白婉則是眉頭緊鎖,滿是擔心。


    事已至此,方大貴知道在方府,恐怕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了,就是不知白婉住不住得慣,方大貴不由歉意地說道:


    “娘子,為夫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恐怕得吃苦了。”


    其實,白婉緊張的是與方夫人之間相處的關係,倒不太在意生活奢華與否,看到方大貴竟然擔心白婉吃不了苦,白婉一時忍俊不禁,笑道:


    “相公,沒事的,妾身有錢,妾身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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