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這個房子才是我自己的,原來我和飛兒一起住,她陪我解悶。”

    羅方旭了然道,“祝賀你。”

    餐桌上,話題不由自主談起我的店,裝修,進貨,跑手續,過了今日我就要真正忙碌起來了,他說:“要不要我幫忙,比如手續我可以幫你搞定。”

    我笑的自信,“不用。”

    我自己的店,再苦再累,我都要自己做,享受辛苦的過程,才能更好的珍惜收獲的時刻,最重要的,我想依附自己。

    就像戴雲飛說的,女人靠自己最靠譜。

    我再也不想因為某個人從我的生活中抽身離開的時候,我自己的天就塌下來了。

    飯後,送我迴家的時候,到了樓下,我推開車門的瞬間,左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包裹住,我下意識迴頭,羅方旭正滿眼柔情地看著我,溫柔的嗓音似最輕緩的音符跳進我的心裏,“小璦,我可以……”

    “方旭。”我急切地打斷他即將說出口的話,嘴角勾起淺笑,望著他緊繃的麵容,“給我時間好嗎?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可以……”

    羅方旭鬆了一口氣,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輝,“小璦,我等你,我……”

    我抬起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不要和我承諾什麽。”

    我記得大學時聽到過一句非常粗糙的話,不知是哪個小太妹的嘴裏流傳出來的,話是這樣說的:男人的承諾就像說艸你媽一樣,永遠都在說,卻總也做不到。現在想來,話糙理不糙,真真是一針見血。

    羅方旭笑的滿眼柔情,“好。”

    這日起,我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就連戴雲飛給我打電話,我也隻幾句話打發她,我喜歡這種忙碌。

    羅方旭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關心我的情況,對於“吃飯”這樣的要求,我是基本拒絕的,每天我隻想早早的迴家睡覺。

    在他四次請我吃飯的時候,我拿著手機,揉著眉心,神色倦怠,“累死了,我等會要迴家睡覺,還吃什麽飯啊,睡醒了吃泡麵。”

    當我開車迴家,到了樓下的時候,還沒有走到單元門,羅方旭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他手裏拎著一個袋子遞了過來,“這是給你打包的外賣。”

    傍晚的雲霞毫無遮攔的傾瀉在他的身上,他眉眼柔和,另一隻手舉著一個保溫壺,“這是我剛做的牛肉羹,你趕緊上樓吃。”

    所有的疲

    累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雙手接過,嘴角上揚著明媚的弧度,“謝謝。”

    羅方旭他恰到好處的關心,像一股溫水,在白雪消融,春日不遠的季節裏,一點點的流進了我的心裏。

    一個月後。

    從雲南進貨迴來這日,奔波了好幾天,累極的我下了飛機直接迴家睡覺,睡意朦朧中接到了羅方旭的電話,“睡醒了嗎?”

    “沒,困。”我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累。

    “我在樓下,給你帶了吃的,下來拿吧。”依舊是他溫和的嗓音。

    我頓時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所有偽裝起來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你,在聽嗎?”電話裏又傳來羅方旭關切的聲音。

    “在。”我嗓音清明,嘴角勾著欣慰的弧度,“你上來吧,七樓,七零一。”

    他給我送吃的已經有十來次了,從沒有提出過上來坐坐,今日我想為他敞開一扇門。

    不多會兒就傳來了門鈴聲,我穿著拖鞋走過去開門,當羅方旭那張春風滿麵的臉躍入眼簾的時候,我像是幹枯的樹木被和煦的春風吹拂一般,沉睡的神經躍躍欲試想要吐露新芽。

    羅方旭抬步走了進來,望著我的鞋架,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有準備男士拖鞋,不用換鞋了,你進來吧。”

    出門了好幾天,迴來後我倒頭就睡也沒有收拾房間,地上一層薄薄的灰塵,“我家裏太亂了。”我說。

    羅方旭舉步走到餐桌,將飯菜放在餐桌上拿過角落的抹布到廚房浸濕了水,幫我擦拭過餐桌和椅子,“你先吃飯吧。”

    我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吃了起來,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問,“你真的去出差了嗎?”

    這是在嘲笑我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我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說:“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挑貨選貨都要累死了,我很在乎自己的眼緣,我喜歡的,不管價格幾何,一定要拿下,不喜歡的,再便宜我也不要,同行都說這樣不行,可是我……”

    我喋喋不休著我的辛苦,像是終於找到了傾瀉口一般,羅方旭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專注地聽著,並不時安慰我幾句。

    飯後,我收拾好餐桌,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羅方旭提議著,“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想了想,“好。”

    臨出門

    ,我拿過一件羊毛大衣往身上穿著,羅方旭順手從衣架上拿過我的羽絨服遞過來,“別穿大衣了,外麵冷。”

    冬末初春的時節,夜晚也很冷了,我們各自雙手插兜,在小區的花園裏沿著小路溜達了一圈,幾日不見,我發現我和他的話也多了起來。

    大概二十分鍾後,羅方旭說:“冷不冷,上去吧。”

    其實我有些想迴去繼續睡覺,同時也不排斥繼續和他聊天,我點點頭,“好。”

    送我到單元門口,羅方旭眉眼柔和,“你上去吧。”

    我抬眸,小區薄冷的光映襯著他溫和的麵容,“嗯。”我輕輕點頭。

    我擺手和他再見,在我轉身的一刻,我的手猛的被一個溫熱的大掌裹住,緊接著我落入一個堅實的胸膛,男性氣息和著淡淡的煙草味道撲麵而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耳邊一聲似有似無的低喃,“做個好夢。”然後,他推開我,轉身離去。

    目送羅方旭的背影離開,看到他上車,車子駛離,我才轉身上樓。

    這個夜晚,我睡的很香,很沉。

    又忙活了半個多月,開業近在眼前,各方麵都已經準備就緒,隻等著良辰吉日開業大吉財源滾滾。

    呃,親們不要誤會,財源滾滾隻是我開業前的良好願望。

    這日我和羅方旭在餐廳吃晚飯,說說笑笑間,羅方旭情不自禁隔著餐桌握上了我的手,我垂眸正想著是任由他繼續下去,還是矜持一點抽迴手,耳邊不期然響起一道素冷的聲音,似惡魔的召喚般,“哥們,拿開你的髒手。”

    我的心一緊,下意識抬頭,左霄啟冷俊的臉似冰潭般毫無溫度,緊接著,一條細長的胳膊伸過來,羅方旭的手就離開了我的,左霄啟頎長的身姿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羅方旭身邊,他從西裝的衣兜裏拿過一個紅本翻開遞到羅方旭眼前。

    我怔怔地看著紅本上的國徽和“結婚證”三個大字,我腦子裏的小馬達生了鏽一般怎麽轉也轉不動,我真真不明白左霄啟是否就是一抹遊魂。

    “哥們,你先看看這個,以後離我老婆遠點。”左霄啟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冰涼刺骨,像一枚冷箭,精準無誤的射入我心髒的最中心。

    羅方旭目瞪口呆,滿臉狐疑,“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離婚?”左霄啟渾身透著凜然的氣勢,薄如刀裁的唇瓣輕抿著乖戾的弧度,“我們隻是吵架了,她永遠都是我太太。”

    一句話,似是點燃了蘊藏在我心底的怒火般,我的眼睛刀子般飛向左霄啟,“左霄啟,你無恥,明明是你要離婚的。”

    我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去搶奪他手裏的結婚證,他的手一揚,我撲了個空,左霄啟嘴角的笑意像是淬了毒一般,“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看好了,我們還是合法夫妻。”

    他說著就將結婚證甩在了我的麵前,我怒目圓睜,“左霄啟,你到底什麽意思?”

    羅方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神色尷尬,“這,你們……”

    左霄啟冷睇羅方旭一眼,拉起我就往外走,話卻是對著羅方旭說的,“哥們,我已經買過單了,你慢用。”

    我腳步趔趄,焦急地迴頭,“方旭,不是……我和他已經……”我結結巴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羅方旭鐵青的臉,我的心緊了又緊,似乎有什麽原本抓在手裏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流走一般。

    我還沒來得及理清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我已經被左霄啟拽出了餐廳,他一把將我推進卡宴的副駕駛,我用力拍打著車窗,“左霄啟,你放我下去。”

    左霄啟鑽進駕駛室,沉涼的嗓音似閻羅一般,“左太太,你想去哪裏?”

    我猛的噤聲,心裏咯噔一下,我不由身體緊繃,左霄啟身體傾過來,我的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連音調都是顫的,“你想幹嘛?”

    左霄啟抬眸,俊眉緊蹙,不可置信道,“我幫你係安全帶。”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很快又提了起來,“你,如果你再,我真的……”

    “我不會。”左霄啟口氣堅決。

    我不會相信他,我胸腔劇烈起伏,嘴角顫抖,“你讓我下去,我不要單獨和你在一起,你……”

    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我的唇被一股熱源堵住,把我即將說出口的話淹沒在喉嚨裏,我全身僵硬,緊緊地靠著椅背,生怕有一個動作不合他意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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