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雲市。

    困擾了我一年的難題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那就是上學的時候媽媽要我做學習機器,畢業了以後要我做結婚木偶。

    可是,我畢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靈魂的人啊,結婚不是吃大白菜,今天吃了,明天換菜。我總得挑一道耐吃到足以讓我有決心吃一輩子的菜吧。

    況且,媽媽挑菜的標準從來就不是口味和色澤,而是價位。

    這不,媽媽又打來電話,叫我去喜來登酒店相親。

    這是我畢業一年以來74次相親了。

    你能想象春節期間我一天相親六次的感覺嗎,那不是在相親,那是在走馬觀燈似的看一件件玩具。

    是的,相親於我而言就像是在玩一件玩具,坐在我對麵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玩具,我相親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挑選一件喜歡的玩具帶迴家,而是完成媽媽交代的相親任務。

    至於相親的結果,您老人家總不能代替我去和相親對象“談情說愛”吧。

    剛剛找到一份臨時工作,我又開始被逼著相親了。我極不情願的在下班後騎著電車趕往酒店。

    我媽也不知道什麽喜好,就愛這種華而不實的地方,若是約在一家普通餐廳,我媽都不會讓我來。

    燙金的“喜來登”三個大字近在眼前,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得意的同時注定伴隨著一件悲催的事情。

    一輛疾馳的汽車從我身邊竄過,汽車尾氣毫不留情的迷蒙了我的眼睛,我雙手不穩,刹那間我就連人帶車倒在了地上。

    手掌傳來微微的刺痛,我咬了咬牙準備爬起。

    “小姐,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一道溫和的男人自頭頂傾瀉。

    我抬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剛到嘴邊的“沒事”二字,馬上就變成了一聲嬌弱的“疼。”

    左霄啟扶起我的電車,一手攙著我的胳膊,眉宇間帶著些許的凝重:“我送你去醫院。”

    去什麽醫院,哪有那麽嬌氣,估計最多也就是手掌擦破了一點點皮。

    可是這話我怎麽可能會說出來,我活了23年,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碰瓷”的機會,我怎麽舍得放過。

    老太太倒在了車下也不會起來呀!更何況我這種想逃避相親的軟妹子呢!

    我在腦子裏飛快的搜索了一下曾在網上看過的無良老太太訛人

    的畫麵,我迅速擺了個痛苦的表情,道:“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膝蓋會不會碎了。”

    我的膝蓋會不會碎我不知道,我的良心從這一刻起肯定是碎成了灰渣渣。

    不過,為了我的目的,我還得硬著頭皮把這戲演下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錯過一次,後悔一生。

    左霄啟沒有給我廢話的時間,他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車後座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我揉了揉手掌,歎口氣,“算了,別去醫院了。”

    “還是檢查一下吧。”左霄啟狀似溫和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我才不要檢查,不然就露餡了呀。

    我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兩個膝蓋,輕聲道,“現在好多了,給你省點錢吧。”

    想必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左霄啟順勢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手疼。”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我還把手伸到前麵去,確保讓他看得清清楚楚,手掌確實一片通紅,還有絲絲的血跡。

    “去藥店買瓶紫藥水吧。”左霄啟說著就開始掉頭。

    得,我估計是碰瓷界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次反麵教材。

    一塊錢的紫藥水塗在了手掌上,本想裝作嬌嫩,唿唿吹兩口我的手掌,媽媽的電話卻恰好打了進來。

    我拿著,愣是不敢按下接聽鍵。

    得,事情敗露了,相親是逃過去了,但是這頓罵是免不了了。

    我狠了狠心,在鈴聲停止的瞬間立馬關機了。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咬牙說出那句思慮良久的話:“你得賠償我。”

    “超過十塊錢你就不用開口了。”左霄啟清冷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鄙夷。

    十塊錢?

    我心內冷哼,吝嗇鬼。

    不過這麽快就認輸,可不是我的風格,至少我得翻本呀。

    我打量起他的車,這才注意到他開的是一輛卡宴,現在的大學老師都是土豪嗎?

    “我不管,你就得賠償我。”本姑娘實在學不來老太太碰瓷的那一套哭鬧,我索性直接耍賴。

    左霄啟沒再說話,不一會他將車開到輔路停了下來,他側過頭,漫天雲霞透過車窗打在他的臉上,他溫潤如玉的薄唇饒有興致的一張一合,“你倒是說說,怎麽個賠償法。”

    他的表情不是在談判,倒像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我清了清嗓子,不敢對視他的桃花眼,冷靜的開口,“兩百萬。”

    左霄啟沒有說話,隻是我感覺被他盯著的我的側臉快要被戳出來一個窟窿了。

    我抿了一下唇瓣,繼續開口,“我今天是要去相親的,對方很有錢,身價有……”

    對方比我“有錢”是真的,至於身價嘛,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吹牛又不犯法,“身價幾千萬,而且人家說了,如果能結婚的話,給我買房買車都是小意思,今天你把我撞了,破壞了我的好事,你當然得賠償我。”

    我越說越有底氣,說到最後我自己都理直氣壯。

    “阮璦?”左霄啟用試探的口氣道,“我記得你叫阮璦,對嗎?”

    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點點頭。

    左霄啟口氣輕鬆道,“你缺錢嗎?”

    缺,我當然缺。

    我趕緊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左霄啟嘴邊的笑意暖了唇線,“我看你缺德。”

    他明明說著罵人的話,上揚的嘴角勾勒著明媚的弧度,挾裹著不容辯駁的強勢。我知道,今天我是敗得體無完膚了。

    不過,今天的相親毀了,想起老媽那張足以要人命的嘴,我心內打了一個寒顫,眼前這個男人,我隻能最大限度的榨取他的價值了。

    我頓了頓思緒,又厚著臉皮道,“不賠錢也行,你得演一迴我的男朋友陪我見一次我媽,不然我就死定了。”

    “哦?”左霄啟嘴角的笑意愈發玩味。

    他越是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越是沒有底氣,我低下頭來,小聲道,“我花錢租你還不行嗎?”

    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典範。

    注:豐雲市為小說杜撰城市名稱,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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