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就是合作夥伴了,所以這些事情你自己留意著就好。”江成站起身來,語氣陰沉地道:“我不希望這次的合作出現什麽意外。”


    其實這句話說的都略微有些多餘了,對於鄭東慧而言,這個其實已經成為華夏地下世界實際主宰,更是在n國攪動起了漫天風起雲湧的男人,他其實並不依賴鄭家的力量,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想要提醒一下鄭家,千萬不要產生別的什麽想法,否則一步走錯,就是萬劫不複的地獄!


    鄭東慧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男人離開,最後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n國的亂局依舊,甚至已經有個別囂張的傭兵團表示,淨化藥劑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隻等著有緣人出來高價購買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引起了大片的嘲諷和嗤之以鼻的聲音,更是有不少人冷嘲熱諷表真是他媽滴一點筆數都沒有,就憑你們那個垃圾一般的實力還想染指淨化藥劑雲雲,隨後更是黑水傭兵公司的人聲稱如果有人和他們搶奪淨化藥劑必然會受到a國政府的打擊。


    然而嘲諷的聲音竟然是絲毫不減,f國外籍傭兵團的人第一個就跳出來瘋狂地嘲諷說傭兵界難道也存在霸權主義這種東西了?


    一時間真是魚龍混雜風起雲湧,端的是混亂無比,一大群傭兵組織如同地痞流氓一般邊進行著戰鬥邊向著n國的首都挺進。


    感覺到首都已經不是很太平了,鄭家幹脆做出了舉家遷移到d城的舉動,反正江成那邊既然是暗鳳凰的人,想必那些傭兵團也要給上幾分薄麵。


    這樣一來,對於江成而言,去和鄭家展開談判就是很輕鬆的事情了。


    他專門帶上了鄭東慧作為人質,或者說合作的促成者,連帶著手下的兩員悍將葉少文和破軍,以及n國分部的兩位正副部長一起赴約,參加鄭家舉行的晚宴。


    仔細打量了一番麵前這些人的裝扮,江成滿意地點了點頭。


    葉少文仍然是風騷到了極點的白色西裝,破軍還是一身黑色特種作戰服,表情陰沉,活脫脫就是前者的保鏢,為此還被調侃了很久,不過這人既然不怎麽在意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沒什麽表情。


    李宰成穿了一身得體的燕尾服,舉手投足間世家公子的優雅和黑道大佬的霸氣若隱若現,而樸閔銀則是一襲吸睛無比的天藍色晚禮服,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也是讓幾個男人看得有些心頭火熱。


    對於鄭家來說,暗鳳凰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高層次的合作夥伴,而江成不知道的是,自己竟然成為了暗鳳凰在亞洲的代言人,他所暗示的實力強大,是指自己的龍興會可以最大程度地控製n國的經濟命脈,一旦鄭家掌權卻不聽話的話,一定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沒想到鄭東慧已經是先入為主地會錯了江成的意,這倒也算是一樁奇聞了。


    因此,鄭家專門安排了管事的在門口等候著江成的到來,嚴令他們一定要好好接待,斷然不能出現什麽狗眼看人低毀了這次的合作,這些人自然是惶恐無比,一個人甚至還拿上了望遠鏡翹首以盼。


    江成等人乘坐的車子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立刻就有酒店的門童,其實這酒店也是鄭家的產業,所以其實也是鄭家的傭人去停車,另一個則是對著江成等人恭敬地道:“江先生,請您隨我來。”


    江成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舉步向前走去。看著他飄逸而穩定的步伐,李宰成的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像老大一樣,這麽有風度呢。


    樸閔銀似乎看出來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麽,一時間很是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徑直跟了上去。李宰成頓時滿臉苦澀,一旁的葉少文哈哈大笑,安慰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道:“加油吧小夥子,你的路還長,穩穩當當的一步步走,登天也不是什麽難事。”


    當然葉少文並不知道,十年李宰成成為亞洲黑道新一代的教父的時候,這句話被他當作了幫會的信條永遠流傳下去,當然這也是後話了,現在李宰成隻是默默地記在了心裏,發誓一定要向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下去。


    進入了宴會廳,江成打量著奢華的布置和井然有序的座次安排,微微皺了皺眉頭。鄭家的大管家在這個位置上待了二十多年,哪裏能看不出來這位貴客似乎對這種安排頗有微辭,低聲道:“江先生可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我不喜歡太多人,這種情況下也不應該有這麽多人,把你們家老爺子叫出來我們簡單說一下,能成就成,大家皆大歡喜,不能成就算,我們多費點力氣而已,何必這麽麻煩。”


    江成語氣淡漠地道,然而大管家的臉上立刻滲出了不少的冷汗,他哪能聽不出來這位狠人語氣裏絲毫不加掩飾的濃烈殺機,一時間急忙道:“都不要布置了,去請老家主過來。”


    於是這場宴會立刻就變成了私人性質極濃的小聚,隻不過力量對比顯然有些不太均衡,江成這邊是三個人,江成自己和李宰成樸閔銀兩人,而鄭家那邊則是隻有鄭家的老家主和鄭東慧兩個人。


    對此鄭家的人一度表示不滿,但是鄭老爺子說江成若是想對自己不利,就是整個鄭家出來阻攔都沒什麽實際意義,還不如表現一下誠意說不定可以爭取更多的利益。


    看著鄭老爺子矍鑠的氣息和眸子裏看透了世事的明悟,江成淡淡地讚歎道:“果然是一代梟雄,不同凡響啊,小輩我倒是唐突了。”說完舉起酒杯,朗聲道:“這杯酒,權當是賠罪了。”


    鄭老頭子在n國的地位,很是和他們家老爺子有那麽幾分相似,都是軍伍世家,因此名望地位相對也是很高,自己之前顯然是估計錯了情況,把這件事情之中自己的主動權給的有些多了,才出現了這種不應該有的失誤。


    鄭老爺子看著某人臉上不似作偽的誠懇表情,當即也是對江成好感度飆升,微微點頭示意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語氣中不無讚歎地道:“哪裏哪裏,江先生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一方梟雄,如今你我二人所圖有所一致,能有合作的機會,感受一下年輕人的朝氣磅礴,順便一觀江先生的手段,老朽我也不見得就虧到了哪裏去,何況江先生是客,我是主人,這些禮節還是必不可少的。”


    這番話倒是真能算得上密不透風毫無破綻了,聽的江成都是一陣暗自點頭,自己已經刻意放低了姿態,這老爺子也是人精,竟然沒有蹬鼻子上臉露出不該有的破綻,而是不動神色地把馬屁拍了迴來,還堂而皇之地以‘賓主’的身份區別開來,實在是很有自己的一套。


    兩個人在這裏舞文弄墨,一旁的破軍和李宰成倒是大眼瞪小眼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眾人寒暄了幾句,鄭老頭子才把鄭東慧拉過來道:“這是我的小孫女兒,以後估計要經常和江先生打交道了,她有什麽愚鈍的地方,還希望江先生能夠多多加以警醒,但是萬萬不可委以重任,萬一壞了江先生的大事,傷損了性命就有所不好了。”


    江成哈哈一笑,銳利的眼神在鄭東慧的身軀上淡淡一掃,看的鄭東慧渾身一陣不舒服,剛要發作,就停見江成道:“這就是前輩故意寒磣我了不是。東慧是一代雄才,心機之深世所罕見,不委以重任豈不是浪費了天縱之才。”


    雙方的這一番話無疑又是新的一輪較量,鄭老頭子有意將鄭東慧安排進江成的核心陣營裏,但是又不想江成殺掉她,江成則是微微做出了讓步表示可以答應這個要求,但是也是在間接警告鄭東慧不要亂來,否則所謂的天縱之才,在殺伐麵前也是美人殞命的下場。


    看到李宰成和樸閔銀,鄭老頭子的表情頓時僵了一下,而後苦笑道:“真沒想到你們兩個人竟然也是江先生的手下,我老頭子倒是下手太慢了。”


    樸閔銀露出了一個乖巧而甜美的笑容:“鄭爺爺這話可是讓我臉紅了,我是看著老大一表人才才想著以身相許的,本來也不想參加這些事情,實在是很不對我的胃口,但是沒想到實在是盛情難卻,所以也就隻好這般了。”


    說著說著竟然是露出了一副嬌羞無限的表情來,看的江成也是一陣目瞪口呆,心裏當真是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一時間竟然是有些悲憤地想著:“他媽滴,一段時間沒注意竟然又掉到這小妮子的坑裏去了,真真是大大滴失策啊。”


    看著鄭老頭臉上揚起的揶揄之色,饒是江成這種心性也是不由自主地臉紅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道:“說笑了說笑了。”頓時會客室裏響起一片和諧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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