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爸爸玩這種在天上飛的東西,你怕是得了失心瘋。”老幹呸的一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很是不屑地看著已經熊熊燃燒起來的直升機,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道:“想當初我開著雌鹿直升機和阿帕奇玩空中對抗的時候,你們怕是還沒學會儀表盤呢。”


    “不行,可不能讓這小子發現了,不然可有我好受的。”老幹賊眉鼠眼地看了一眼叢林那邊,確認了一下江成並沒有發現他,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走之前又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地麵,駕駛著阿帕奇離開了戰場。


    江成也已經觀察到了過來接應詹姆斯這些人的直升機被自己的援兵摧毀,下意識地長舒了一口氣,厲聲喝道:“走,我們追上去!”


    與此同時,隱藏在叢林裏的凱爾緩緩地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支svd狙擊步槍,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右眼對準了瞄準鏡。


    這個時候,一陣足以驅散叢林中可怕燥熱的山風吹來,他整個人更是在這陣風掩護之下,仿佛與群山,和叢林,和這片他最擅長的戰鬥區域結合成了一個再也不可能有絲毫分離的整體。


    無論是什麽人,都很難把他身上的叢林綠吉利服和他所隱藏著的草叢區分開來。


    趴在草叢裏的凱爾仿佛又一次想起了他的教官曾經說過的話:“一個真正的狙擊手,嚴格意義上說起來就是與你周遭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的生物,簡單的耐得住寂寞其實什麽都不算,你隻有真正融入到了周圍的環境之中,你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你自己的生命安全,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如果想要完成任務首先要必須保證自己的生存。我不希望你們將來學成歸來以後,隻能讓我看到你們的屍體。”


    凱爾的瞄準鏡裏。江成飛速奔跑的身影已經與它的瞄準線重合在一起。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覺得你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所以我決定先把你殺掉。凱爾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扣動了扳機。


    江成飛速奔跑的身影猛地停頓下來。他長期在戰場上鍛煉,所形成的對致命危險的第六感。在這個時候,終於發揮了作用。


    但是一切還都太遲了。凱爾擊發子彈的落點,是江成要移動的前一個身位。由於身體的慣性將成根本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撞上了那一顆子彈。


    噗的一聲悶響。江成隻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擊了一下。隨後身體不受控製地委頓在地。大哥。跟在他身後的趙海快速跑到了江成的身邊。仔細著檢查著他胸口上的傷口。


    這個時候陳依婷也趕了過來。他看著江成,已經有些蒼白的臉色。沉聲道:“不行,情況很不樂觀,我們必須馬上撤退。那布蘭尼。怎麽辦?”


    “你覺得是大哥重要還是那個女人更重要?”趙海似乎有些情緒失控,他對著陳怡婷就是一頓破口大罵:“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如果大哥有什麽事情,我一定先把你殺掉。”


    陳依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暗自腹誹道:江成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我的死能換來她的生存,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死的。


    在趙海語氣沉重的指揮下,所有龍興會的兄弟迅速聚集在了一起。然後有序的向後撤退。這個時候就連詹姆斯也有些搞不明白了。明明龍星會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為什麽要在現在放棄追擊呢。


    但是這個時候無線電裏也在催了。詹姆斯也沒有考慮太多,迅速指揮著自己的手下。抬起已經昏迷的布蘭尼。迅速離開戰場。


    趙海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幫會裏的。他一直在看著江成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暗自祈禱著:


    大哥,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我們還說好要一起去國外開辟新的道路。如果你現在就撒手人寰了,那我們這些人該怎麽辦?


    然而教程並沒有迴應他的話。也許將成自己,現在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對外界的刺激已經沒有了一點的反應。


    龍興會是有自己下屬的醫院的。聽說江成遭受了槍擊。醫院裏迅速組織了人手過來搶救。


    看著薑成被推進了急救室,趙海一直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頹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突然,他聽到背後傳來一個有些落寞的聲音:“你說江成這次能逃過這一劫嗎?”


    趙海微微一愣,迴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剛才被自己指責的。陳依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著陳依婷鞠了一躬。輕聲道:“對不起,我剛才情緒有些失控了,說話有些重,希望你能原諒。”


    陳依婷大度的揮揮手。頗有些豪氣,衝天地道:“放心吧,本小姐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我現在比你更關心江成的生命安全。你也知道,他身邊優秀的女人有很多但是我想做最特別的那一個但是這些其實都是後話了,如果他連這一關都挺不過去,那麽說什麽都沒有任何意義。”


    趙海沉默了半晌,沉聲道:“我會盡全力追查,究竟是誰對大哥開了黑槍?如果讓我抓到他。會讓他生不如死。跪在我麵前,求著我殺掉他,給他一個痛快的解脫。”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就是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


    直到天色快亮的時候,急救室的門才被緩緩推開,裏麵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長舒了一口氣,摘下口罩,擦了擦臉上的汗。


    語氣終於變得輕鬆了起來:“幸好陳哥的命還算是比較硬的。如果換了別人這麽嚴重的槍傷,估計在受到槍擊之後的半小時之內,就已經因為過度失血而死亡了。


    你們把他送過來的時候,其實已經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但是我們能感覺到,他一直在和死神做著艱苦的搏鬥。他的生命和血液裏似乎一直有一個不甘的聲音。


    在大聲的唿喊著。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一定要堅強的繼續戰鬥下去。這個svd狙擊步槍的子彈,是7.62毫米口徑的,所幸陳哥及時刹住了腳步。


    否則這顆子彈打中的舅舅可能不是他的肺部旁邊的位置。而是直接打在了人體最關鍵的要害心髒上。”


    “謝謝你醫生,這真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趙海感激地走上前去,握住了醫生的手。醫生受寵若驚的連忙搖頭:“畢竟我們也是在成哥手下吃飯呢,如果他出了事情,我們這些人全都要餓死,何況陳哥平時對我們也不錯,我們怎麽敢不盡心竭力拯救他?行了,現在病人還在恢複期,不宜說太多的話,如果你們沒有什麽事情就盡早迴去吧,你在這聊了一夜了,對身體不好。”


    趙海和陳依婷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又湊到病房的窗戶前,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江成,憂慮地對視了一眼,而後才各自離開。


    這個時候,華夏東南某市的一家會館裏。兩個麵色陰沉的中年人正在小聲的商量什麽事情,突然門外闖進來一個神色焦急的黑衣保鏢。他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半天。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扔給她一瓶水,這才如蒙大赦地接了過來,咕嘟咕嘟,灌了半瓶。


    才勉強穩住了聲音,激動提到:“盧興會突然收斂了所有的手段。他們甚至出售了各地的許多產業,似乎在謀求戰略收縮。”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臉上有個刀疤的那個中年男人沉聲道:“二哥,你怎麽看這件事情?”


    被他叫做二哥的中年男人,輕輕滴搖動了,下酒杯,看著杯中純澈的液體,搖動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道:“龍興會和,趙海,向來詭計多端,沒準兒這是他們故意布下的疑兵之計。就是要因某些腦子不夠數的人上過。”


    “我們雖然和他們已經敵對了很久,但一直都處在暗處,如果此時貿然出擊,說不定會中了他們的圈套,何必要這麽著急呢?不是讓那些傻子先上去試試,水有多深我們再做打算。”


    然而刀疤臉又有些焦急道:“距離家主催促的最後期限隻剩下兩天了,如果我們這樣繼續等待小學,會不會貽誤最佳時機啊?畢竟家主他老人家的懲罰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二哥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覺得我能把所有的人數和力量全部設在江成手裏?後果會比這個更輕鬆嗎?”


    刀疤臉有些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但是他的眸子裏卻閃爍著陰鷙的光芒。


    “記住你們兩個人這次的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把sh港從龍興會的控製之中,拿到手裏,這個港口對我們家族的生意非常重要,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提起重視的,如果一周之內你們沒有辦法完成任務,就不要再迴來見我了。”


    “老二啊,老二,既然你這麽有耐心,那麽你就先等著吧。不如就把這一份破天的功勞先讓給小弟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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