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一愣,沒有明白風一平的意思是什麽,自己明明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了,為什麽還要說沒有挺過去呢?


    江成內心非常忐忑,經曆了蝕心草的蝕骨之痛以後,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了。


    沒想到還有後續,江成不免倒吸一口涼氣,蕭何笑著站了起來解釋道:“江兄弟不用疑惑,爺爺應該告訴過你蝕心草會讓你改頭換麵吧。”


    江城聞言仍是一臉疑惑的點點頭,完全找不到一點頭緒。


    蕭何看到江成一臉的疑惑,接著解釋說:“蝕心草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吞噬你的骨頭皮膚,慢慢的讓你的身體像重新成長起來,到時候等你真正變得麵目全非的時候,就是你真正被蝕心草占據的時候,而這期間,你每天都要經曆像昨天一樣的疼痛!”


    說著蕭何也是一臉的無奈,這種情況誰也無法避免,哪怕是風一平。


    江成心中一震,每天都要經曆這種蝕骨之痛,想起來還真是要讓人無法接受啊。


    半響的時間,他麵露複雜的表情問道:“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呢?”


    景龍在一邊嘿嘿一笑:“江大哥,你就安心在這住一段時間吧,蝕心草恐怕需要一年的時間來承受,到時候你還需要每天都在房子後麵的藥桶中泡幾個小時來保養新的皮膚跟骨頭,不然的話,恐怕你當天就會死。”


    聞言,江成心中頓時就像天塌地陷一樣。


    本來他的初衷是哪怕是預支生命也要早一點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家人,就算是不相認,也能夠在暗中加以保護,現在好了,居然要在這裏待一年的時間,到時候恐怕什麽事情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據現在的這個局勢,恐怕整個世界也會改變格局,變得更加不一樣,而到時候他就算是出去,恐怕也難有作為了。


    想到這裏,江成看了看風一平,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風老爺子,有沒有別的辦法能夠讓我提前離開!就算是比蝕心草的痛苦還要嚴重我都可以忍受。”


    風一平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沒有!如果你每天不經曆藥桶浸泡,新的骨頭皮膚就會不成樣子,到時候也就落得個死亡的下場!”


    風一平的話,讓江成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時此刻的他,進退兩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何見狀首先打破這凝重的氣氛,笑了笑問道:“江兄弟是哪裏人?”


    聞言,江成答道:“我是江南市的。”他的迴答完全是出於禮貌,心思根本就不在這。


    蕭何哦了一聲,接著說道:“看起來江兄弟也是命不該絕,居然漂了這麽遠,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既然是老天的安排,江兄弟何不既來之則安之?”


    這時候景龍也在一邊說道:“是啊,江大哥,聽爺爺說你身受重傷,而且應該是身手過人,這樣都被差點打死,恐怕你的敵人也一定不是什麽酒囊飯袋,現在你出去之後,恐怕也沒有什麽作為,隻是白白送命而已。”


    江成聞言心中也是唏噓不止,景龍說的沒錯。


    事實就是這樣,讓人很難接受的。


    如此,也讓江成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挺過這一年,隻有這樣,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而且根據江成自己的分析,如果大家得到了自己的死訊,身邊的親人們雖然會受到一點別樣的待遇,但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想罷,江成長歎一口氣說道,“也罷,既然選擇了,我就要堅定的走下去!或許到時候我會收獲不一樣的東西!”像是訴說,也像是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


    風一平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恩,江成,既然一切都是天注定的,那不妨順應天意,或許冥冥之中會自由安排。”


    江成看了看神棍模樣的風一平,嘿嘿一笑,說:“但願吧。”


    風一平一看江成的樣子就知道江成心裏在想什麽,但他不以為意,笑著道,“好了,現在你就可以去後麵藥桶中泡著了,你的病恐怕也要發作了。”


    江成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於這樣的痛苦,既然自己能夠挨過第一次,那麽就能挨過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他信心滿滿的徑直往竹屋後麵走去。


    景龍看了看江成園區的背影,然後對風一平說道,“爺爺,他能夠最終挺得過去嗎?”


    風一平看了看景龍,又想了一下說道,“我想應該挺得過去吧,他還有很多未完成的牽掛,所以他的心裏有很強的求生欲望。”


    景龍聞言接著說道,“那就算是他能挺過來,到時候成了廢人又能做什麽呢?你也知道,蝕心草蝕骨之後,骨骼跟皮膚會重新變化,到時候他就算是有了幾年的命活,又怎麽去保護他想要的東西呢?”


    蕭何看了看景龍,然後淡淡的說道,“隻要活著,才會有希望,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那麽其他的事情就沒有任何的意義。身手再好也是練出來的,隻要是肯努力,他一定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新恢複。”


    景龍看了看蕭何,歎了口氣然後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隻聽見江成所在的地方又響起了哀嚎聲,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就算是江成都很難以忍受的疼痛。


    齊琳聽到這樣的聲音也為之一震,心開始跟著顫抖。她看了看風一平說道,“爺爺,難道就一定要這麽下去嗎?”語氣裏近乎哀求,眼眶開始泛紅。


    風一平看了看齊琳,知道這丫頭開始懂事了,臉上卻也露出疼惜的表情,說:“成大事者都要如此,希望他能挺過去。”


    這時,蕭何突然滿是憂愁和擔憂地問道:“爺爺,難道這三種毒真的可以相互製約平衡嗎?據我所知,蝕心草的毒性很強,恐怕很難壓製。”


    風一平笑而不語,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樣子,眾人見狀也都不再說話。


    江成的事,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當江成從藥桶中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筋疲力盡,像是重新死過一迴的樣子,而這時候,蕭何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直烤熟的野兔來到了江成的麵前。


    江成見狀,咬緊牙關,努力的坐了起來,卻還是顯得異常艱難。隻能苦笑一聲,虛弱的說道:“蕭大哥讓你見笑了。”


    蕭何聞言笑著搖搖頭,給江成遞給了一隻烤熟的野兔,說:“江兄弟不用客氣了,你一天沒吃東西,景龍給你打了一隻野兔,來吧,嚐嚐我的手藝吧。”


    江成本想客氣一下,但肚子卻是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不由老臉一紅,嘿嘿一笑,接過野兔就狼吞虎咽了起來,都顧不得蕭何。


    隻聞一下那味道,看一下那色澤,真是人間美味,江成哪能錯過。


    蕭何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江成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有無數個大大的問號,江成的一切,對蕭何來說都是謎。


    江成吃著野兔,餘光看到沉思的蕭何,笑了笑問道:“蕭大哥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問我對吧。”


    蕭何聞言一愣,然後笑著說道:“江兄弟果然是聰明人,在問你之前,你可以先問我一些問題,這樣也算是公平起見。”


    江成聽到蕭何這麽說,心中也十分釋然,其實自己的問題也很多,至少要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而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麽人,這裏看起來人煙稀少,像是世外桃源。


    江成一邊吃著烤兔一邊說道:“不知道風老爺子是幹嘛的,總感覺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意思,在城市生活久了,猛地一來到這裏,就好像是就入了隱居的世界,心倒是靜了下來!”


    蕭何聞言笑了笑,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對於爺爺的身世我也不知道,聽爺爺說我被撿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而且還得了重病,是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我治好的,不過現在雖然是治好了,因為體弱的原因仍然沒有辦法能夠十分健康。”


    江成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從蕭何說話慢聲慢氣跟蒼白的臉上就可以看出,這個蕭何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蕭何接著說道,“而景龍還有齊琳都是爺爺收養的,都是棄兒。”


    江成聞言心中一驚,本來他就覺得這個風一平跟這三個兄妹之間的關係似乎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因為姓名都不一樣,現在看來,這些人也跟自己一樣,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被風一平收留了。


    江成接著問道,“看起來風老爺子好像醫術很高明對吧。”


    蕭何聞言笑了笑說道,“恩,沒錯,爺爺不但醫術高明,身手也十分了得,景龍的那一身功夫就是他教的,而我因為體質的關係也就學了一些皮毛,估計比混混也強不了多少!所以就跟著爺爺學了點醫術。”


    江成會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自己的猜測的沒有錯,這個風一平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這麽高強的身手,還有這出神入化的醫術,恐怕就是在城市中,都能混出很不錯的地位。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來到這裏隱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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