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


    妖嬈長眉一挑,沒有想到姬天白那麽驕傲的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變態的求救居然也能這樣驚世駭俗!護自己渡劫,給自己上藥,竟是為了在此時說出這樣兩個字!


    他的種種軟弱,種種黑暗,勢必從來不願被世人窺視,就像現在蹲坐在她的領域內才開始突然吐血一樣。


    是自己見過他太多的不堪,所以這貨便幹脆破罐子破摔……把他身上那些破事都抖給自己知道嗎?


    「哪裏需要救?我看你很精神啊,小寵物?」


    看來局勢逆轉了。


    「丫丫的被人砍了半天原來是死姬有求於自己。白受驚了!」


    妖嬈頓時心情一陣舒暢,腹黑地笑著,把姬天白送她的話又原封不動送還給他。還差點笑眯眯地輕撫姬天白的大頭。


    姬天白早知道妖嬈不會放過嘲笑自己的機會,臉色隻是僵硬了一下,便咬著牙把妖嬈的馭獸環從褲帶裏拿了出來,在妖嬈眼底晃晃。


    無論如何,這場對話都要繼續。


    「你知道我需要什麽,就像帝嵐一樣。」


    不是質疑的語氣,姬天白握著馭獸環,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妖嬈的臉,眼底閃爍的光芒內帶著憤怒。


    哦……好聰明。


    連帝嵐在哪裏都知道!


    妖嬈頓時身體一僵,突然明白姬天白的怒火源自何方。


    若是帝嵐不脫離魔族的掌控,此時的姬天白也不會被當成後補上位,所以這貨在生氣帝嵐的失蹤以及帝嵐與自己的關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妖嬈聳了聳肩擺出一幅無所謂的表情。


    現在不管姬天白說什麽,亮什麽底牌,與他打交道,唯一的準則就是:裝傻。


    「帝嵐與天魔殿的聯繫突然中斷,我不認為他憑自己的力量能掙脫魔祖的束縛與魔族對天魔子的搜查。」


    無視妖嬈的態度,姬天白說出自己的分析。


    「他是在殤城地下失蹤的,你也在那裏……對吧?」


    姬天白一字一句,眸底星光閃爍。


    帝嵐身上與他一樣烙印十星,隻要帝嵐現世,天魔子的十星就會告訴魔族他的所在之處,可是自殤城地下一戰後,帝嵐身上的魔祖之息與天魔子十星的烙印完全消失不見!


    超出常理!完全脫離掌控。魔族上層焦灼得團團轉。


    除非帝嵐帶著遠古魔祖的靈魂一同湮滅於世間,不然這樣的事萬萬不可能發生!


    立即被推入天魔殿後補的姬天白更是日思夜想而不得解……直到有眼線匯報他,那日地下,也出現了「妖嬈魔女」的身影,他才恍然大悟!


    妖嬈與帝嵐在殤城地下有過交集,以他對妖嬈的認識,就算妖嬈不是主導帝嵐成功解開魔祖吞噬力量的主謀,至少也應該見證了帝嵐的成功!


    無論是帝嵐身上魔祖之魂的消失,還是他現在完全脫離魔族的監視,一切都與妖嬈脫不開幹係。


    所以他千方百計要找到她!


    看著妖嬈不置可否地偏過頭不迴答。令姬天白臉色更是一陣青白。


    他隻是需要帝嵐的那個方法,將該死的魔祖之魂逼出身體的那個方法而已!


    可是這方法……居然握在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手裏!


    她又如何知他輾轉難眠數月,才下定決心向她開口?!他痛恨這種感覺,痛恨自己必需向那個給他無盡痛苦,折損他所有驕傲,看過他所有軟弱的女人再次撕開自己的傷口。


    但……他必需活著!


    明明領域之外,地獄王將與不動明王還在隆隆廝殺,但領域內卻瀰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沉寂。


    「妖嬈,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場交易。」


    沉寂良久,姬天白終於艱難地開口。


    他自然知道妖嬈對他沒有半點好感,他死他生,掠不起她心湖任何波痕。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卑微地乞求,但他可以退一步,與妖嬈談一場交易。


    妖嬈搖著頭,甚至沒有問「交易」的內容,依舊不為姬天白所動。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萬獸結界,就算她想滅魔祖也不可能實現,倒不如讓姬天白繼續假裝萬邪,把那真魔祖永遠地壓製在他的身體裏。在她看來,能把遠古魔祖與整個魔族陰成這樣的姬天白,此時才是維持人族與魔族勢力微妙平衡的關鍵所在。


    「其實你現在很好不是嗎?」


    妖嬈迎著姬天白的目光緩緩說道:


    「萬人之上的榮耀,你已經得到,終有一日,你會走到世界的巔峰,反正人族你已經迴不去了,能在魔族順利實現你的夙願,也是一種解脫,隻不過換了一個角色罷了。」


    妖嬈說得沒有錯,以姬天白一生的追求而言,力量與榮耀,才是他賴以生存的空氣與營養。而人族,也會因為姬天白佯裝萬劫,而推延被遠古魔王荼毒的戰火。


    本是兩邊都有好處的事。


    但她話音剛落,就被姬天白的一陣狂笑打斷!此笑聲癲狂!混雜著沉重的喘息與咳嗽。


    「哈哈哈哈……妖嬈,我素知你厭惡我的為人,但也從來不曾想姬天白這三個字在你心中竟然這般無恥!」


    一道受傷的戾氣從姬天白的臉上突兀地升起。


    「我要為王,也永遠都是人族之王!白癡!我為什麽要來找你……讓你白白嘲笑我?!可惡啊……不要讓我墜魔!我快壓製不了它了!」


    姬天白俊美的五官憤怒地扭曲著在妖嬈麵前晃動。他狠狠地擰著妖嬈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胸前的十魔星上。


    「看!給我好好地看!」


    妖嬈嘴角一抽,並沒有反抗。


    當初帝嵐被救,也是這樣褪去衣物給她看自己烙印於肌膚的魔星,他們原本都不是完滿的十星容器,卻因為被遠古魔祖選中而獲得了十星的圓滿。


    若問妖嬈此時為什麽沒有反抗,也許是被姬天白此時撕心裂肺的咆哮還有那不加遮掩的受傷所震動。


    不管姬天白是不是又在演戲,其實她也想看看,姬天白倒底是如何一直占有身體的控製權的?


    神識小心翼翼地散入姬天白的胸膛,妖嬈試探了許多次發現沒有陷阱才大膽地繼續向內張望。


    神識的世界內,密密麻麻的血線讓她甚為驚訝,這立即勾起了她在洪荒秘境中的某些記憶!


    歐陽家的「死不了」之蠱!


    「你不是滅了歐陽世家祖宅,已經把這蠱毒給解了嗎?」


    妖嬈脫口而出,反問姬天白。


    當年她把歐陽家的小世子丟給姬天白,讓他誤殺。歐陽家野蠻的老祖大人分身親臨復仇,便在姬天白身上種下了這種七日一發作,斷筋碎骨的恐怖血毒,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接把姬天白變成了一個受盡折磨的活死人。


    後來姬天白被月依帶走之後不久,她又聽聞歐陽家一夕之間莫名全滅。便自然而然聯想到與歐陽家有血線之仇的姬天白身上。


    因為這些種種,妖嬈下意識地認為姬天白已經不再受血毒之苦,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麽迴事。


    「歐陽家是我滅的,不過我不是去解毒……」


    姬天白慘澹地一笑,瞪著妖嬈的臉,並沒有接著血線的話題繼續往下說,而是無奈地嘆道:


    「有的時候我都分不清你是害我還是助我。」


    蝦米?


    這話什麽意思嘛?我還助過你?


    妖嬈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本想追問,但神識中出現的異變卻立即讓她雙眼圓瞪,驚得把嘴裏的話瞬間都吞到了肚子裏!


    「我勒了個去了!」


    震驚良久妖嬈才擠出一聲驚嘆,終於明白姬天白要說那麽奇怪的話!


    原來她看到了,在姬天白身體之內,密密麻麻的血線後,封印了一枚小小的魔魂!


    好邪獰!皺皺的小臉,模糊的身體,但卻像一枚蘊藏了無盡黑暗的黑洞一樣,散發出撕裂人靈魂的殺戮之光!


    大兇煞!


    一滴冷汗從妖嬈的額頭上滴落。


    還好這大兇之物此時正被無以計數的血線纏繞。隻要它有復甦的跡象,緊緊扼著它脖頸的血線就會立即吸取蘊藏在它體內的魔息!


    所以那奄奄一息的魔魂,隻能露著尖銳的獠牙,瞪著無比突兀的巨大血瞳,如惡鬼一般狠狠地盯著妖嬈從它麵前掃過的神識,卻無法移動,無法掙脫!


    即使被束縛,魔魂的氣勢依舊駭人。


    那兇殘的模樣,仿佛隻要給它一個契機,它便會立即衝破血線的禁錮,把姬天白身體內的一切在頃刻之間通通搗個稀巴爛!然後將無盡的黑暗強勢地壓向整片海洋與大地!


    那樣的眼神,有頃刻吸走人所有快樂與求生勇氣的魔力!


    世事無常,這句話在妖嬈與姬天白的身上得到完美的驗證。


    這恐怖的魔魂,被那原本將要取走姬天白性命的血線禁錮,所以姬天白才會繁雜又無奈地瞪著妖嬈。


    他不取阿斯蘭特的帝氣,妖嬈就不會害他被月依蠱惑;他不追殺她,她就不會令他種下血線;但明明是噬魂的血毒,最後卻又偏偏成了最後一張翻盤的求生底牌!


    各中種種,因果交織,已經分不清這場曠日持久的惡鬥中誰是誰的仇敵。


    「很噁心是吧?」


    姬天白自嘲的笑聲在妖嬈耳邊迴蕩,不過沒有等妖嬈迴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道:


    「我去歐陽家尋到了完整的馭蠱之術,才拚盡全力把這枚魔魂封印在天魔星下,不過月依她們也以為我解了蠱,其實我不是解毒,而是把蠱毒侵蝕的目標都轉移到了魔魂身上。」


    姬天白有氣無力地解說,看來剛才借用魔祖的領域讓他耗盡力氣。不過他還是想用自己的描述,來改變妖嬈的心意。


    隻是寥寥幾句輕描淡寫地陳述,卻讓妖嬈的目光不由再次停滯於姬天白顫抖的睫毛上。


    真實的過程又豈會如此簡單無奇?


    他一人身陷魔族,要瞞過所有魔族的眼神悄悄封印魔王的力量,而後慢慢改變自己的日常習慣甚至說話的方式,盡力讓自己的言行與傳說中的天魔靠近,強行契約黑暗屬性的幻器,用血線探索魔祖的力量甚至復刻他的領域!


    讓自己成為……所有魔族眼中貨真價實的魔王!


    這過程一定兇險萬分,曲折艱難,九死一生!


    喵了個咪的!


    想著想著妖嬈就覺得脊背嗖嗖發涼,雖然她痛狠姬天白,但她不能否認,此時坐在自己麵前的傢夥……真他丫是個天才!


    要是換成是自己,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她本以為姬天白能壓製萬邪,必然是因為投身與他的魔族力量原本就孱弱無比,現在看來……隻是姬天白用自己的生機,暫時禁錮了萬邪的力量,不過他身在魔族大地,被濃鬱的黑暗靈氣滋養,的確還是會越來越強大,直到在姬天白體內完全翻盤的那一天。


    心中有震驚,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傢夥。但此時佩服並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


    「我還是救不了你。」


    妖嬈淡淡地說道。她並沒有敷衍姬天白的意思。無論她看不看見姬天白胸口下禁錮的魔魂,能碾滅魔魂的結界都已經不在了,想再在初元大地上尋找那麽一道威力驚人的結界,談何容易?


    「不是騙你。」


    看到姬天白難看到極致的臉,妖嬈再次補充。


    「帝嵐那次,是得助於一道遠古大陣的絞殺之力,但帝嵐得救後,那大陣也灰飛煙滅了。」


    妖嬈坦然承認自己與帝嵐的消失有關,因為她覺得事到如今,馭獸環都被姬天白捏著,再欺瞞他也沒有必要。


    何況……


    「你大可不相信我,但我所說是我知道的所有。」


    妖嬈看著姬天白僵硬的臉,知道這驕傲的傢夥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什麽驅除魔祖的方式根本就不是他所想像的某一種禁術,某一種儀式,而完全是以力壓力!以戰止戰!


    如果他身體內的血線足夠強,也可能扼殺魔魂的所有生機。


    隻可惜姬天白並沒有強到滅魂的那個層度。


    妖嬈說完便認真地戒備著姬天白的反應,要是這傢夥生存無望,突然要拉著自己墊背可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呢。


    隻不過歇斯底裏也不是姬天白的風格,聽了妖嬈的話後他呆呆地沉寂了半晌,而後突然抬起頭,凝重地說道:「我信。」


    仿佛經過了巨大的打擊,他的心境大徹大悟。


    咦?


    這下輪到妖嬈詫異,這傢夥居然會說這種話?


    「我……信。」


    姬天白扼著妖嬈手腕的力度在增加。


    「姬天白。」一痛之下,妖嬈突然又發現自己其實不明白姬天白在說什麽。這貨信什麽?


    「我,信,你。」


    姬天白的臉離妖嬈很近,一字一句地說道,臉上褪去慘白,反而歸於平靜。


    「信我?!」妖嬈簡直一頭霧水。


    「信你所說的『信念』!你曾經隻是那麽微不足道的一個丫頭,卻用那些聽起來好笑的堅持與信仰一次又一次毀滅了我的驕傲,你就是一個不斷製造奇蹟的人。所以,我信你,能給我帶來一場奇蹟。」


    姬天白一字一句,吐字極為認真。


    表情甚至又恢復到平日裏溫和聖潔的模樣。


    但他的理論……又是變態的扭曲!因為受打擊過大,繼而精神錯亂了嗎?


    「姬天白,你瘋了吧!」


    妖嬈都被這種不講道理深深折服,聽過強買強賣的,還是頭一遭聽到有人強行要救命!


    雖然她不想萬邪真的重生,但這要求已經遠遠超過她的極限。這又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這需要貨真價實的本事喂!


    「你知道剛才你助我得到了什麽嗎?」


    姬天白根本無視妖嬈的抗議,跳過之前的話題,目光透過領域向地麵那些狂熱跪地的魔族僕從們看去,扼著妖嬈的手腕急急說道。


    「你助我得到了本應該屬於萬邪的真正權力!」


    「我自魔魂入體之後就一直吸取著他的能力,終於復刻出他的領域,但是這力量一旦使用,我的身體將立即像現在一樣孱弱不堪,如果與別人對戰,立即就會被人發現破綻。」


    「但是於你……嗬嗬,你必然不會泄露我們對話的秘密。此時他們都以為我們二人打得難捨難分,所以注意力便完全被那魔祖的傳奇領域所吸引。此戰之後,魔族內將再無人質疑我的身份,之前無法調動的三衰以上強者從今之後都能為我所用。」


    這是姬天白一早就設下的一個連環局,在與妖嬈對戰前就準備好的驚喜,他要用領域與妖嬈對話,同時用專屬於遠古魔祖一人代表性的領域來證明自己在魔族無法替代的尊貴身份。


    「姬天白,你別說了!」妖嬈覺得自己與姬天白已經聊不下去。


    「別打斷我,妖嬈,我沒瘋,我說的是交易。」


    姬天白的聲音依舊平靜。


    「我用剛剛得到的魔族三衰以上的大能的戰鬥力,換你給我一場奇蹟!」


    如果在與妖嬈對戰前,姬天白最多也隻能使喚一下月依與慕容璽之類的魔王,甚至連那一直在角落裏觀望的老魔族都支不動,但利用妖嬈掩飾自己的孱弱,現在他已經得到了……


    魔祖級的無與倫比的地位!


    嗡!


    妖嬈被姬天白的這一句話觸動,身體不禁狠狠一滯!


    魔族三衰以上大能的戰鬥力!


    好恐怖的交易底牌!原本身為魔族重生容器,在魔族居然擁有這麽強大的號召力!


    「妖嬈,我與你的利益不相衝突,我要活,魔祖出世你也會很麻煩,畢竟你已經殺了他一個分身,就算你隱藏得再好,待他力量壯大,勢必還是會把你從千萬人中揪出來。」


    姬天白邊說邊從地上轟然站起,身上已經頃刻之間沒有了剛才的疲憊,就連眼神也陰鬱起來。


    妖嬈剛想說話,卻被他蠻橫地打斷。


    「我不要聽你的拒絕,你的理由,你的防備,你的報復,你的無能為力。」


    完全拒絕聽妖嬈的拒絕,這算不算被打擊過度的一種強烈自我應激?


    姬天白身上魔光湛湛。


    「我要打破領域了,等下以你我立場,我不會放你活。但你一定要活下去。」


    妖嬈本還想繼續「交易」的話題,但立即又被姬天白的話拉迴現實,他們的確在領域中待了太長時間,繼續墨跡會被魔族懷疑,而一旦領域打開,姬天白就會恢復萬邪魔主的身份。


    在那一刻,他的確沒有任何立場在這群魔亂舞的魔山上,再放自己一條小命!


    錚!錚!


    邪獰的獸血幻器再次帶著強大的威壓附著於姬天白身上。


    嶙峋妖治的棘刺骨刺還有漫天魔光頓時將他俊美的五官拉得更為立體威嚴,目光中了無人性,在這一刻屬於姬天白的所有氣息都隱入了妖嬈眼前這男子的內心最深處。


    在這魔域中,妖嬈的確沒有什麽反駁與掀桌子的權利,一切還得跟著姬天白玩。


    「姬天白,你不覺得你自己這場不可能完成的遊戲,還要拉我墊背,太無理取鬧了嗎?先不說要我救命的事,現在又來個先讓我死。你數數數,哪件我能辦成?」


    就當自己聽了一場笑話,反正自己也什麽都做不了。


    妖嬈笑得蠱魅入骨。看來她與姬天白的想法,從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此時你一定會覺得無法完成。」


    姬天白立即迴應妖嬈帶著嘲笑的質疑,他血紅的眸內依稀有些銀光在流淌。


    「但我知道,這世上所有奇蹟,都是從不可能的那一步開始前行。」


    這句話姬天白的確有資格說出口,因為他這廝,一生就沒有做過幾件不驚世駭俗的事。


    「我會繼續束縛『它』,無論如何不讓它釋放力量……直到你來找我。」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剛才許諾借你的力量。你會再想起我,再需要我,現在你隻需要記得我的話就可以了。」


    姬天白一邊說,一邊轉身向妖嬈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決絕的架勢仿佛就是篤定妖嬈一定能找到解開他死亡危機的方法,並有那個興致來拯救他!


    「哈哈!太可笑了,等下我就要被你『處死』,你自己也不一定能長久壓製那魔魂,你的自我救贖,完全隻是一廂情願。」


    妖嬈笑得輕軟,她必不會任自己隕命,但亦不爽今日所有都被姬天白強壓一頭,她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但她不喜歡這傢夥自做主張,用那種「你一定會來救我」的目光壓迫她。


    「不!我們都不會死。」


    遠去的姬天白突然迴過頭,用那種妖嬈最熟悉的,每次立即要於平靜中掀起風暴的表情笑著說道:


    「因為我是姬天白,你是……妖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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