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導演三宗圍剿滅合溟台鬧劇的居然是老宗主的弟子!


    妖嬈聽到男子對戰魁老宗主喊出「師尊」二字時都忍不住微微一愣!


    「那男人叫夜魈?」


    妖嬈暗自尋思。


    「不過,他的確臉上畫著鬼顏。」


    臉上烙印各種猙獰鬼影,是滅合溟台弟子的最大特點。


    「我早已經感覺到他的幻技有些像獸魂召喚師的功法,但是沒有想到他與老宗主有這麽深厚的淵源。鐵魃不才是滅合溟台的大弟子嗎?為何現在又冒出一個夜魈?」


    「是滅合溟台的叛徒弟子也罷,居然是個半步誅神,比老宗主的實力都高出一大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妖嬈心中雖然有無數疑問,但是她並沒有問出口,因為滅合溟台弟子們的表情此時已說明一切!


    大部分滅合溟台的弟子臉上都掛著與妖嬈一樣的錯愕與陌生的表情,就連魍魎也目露驚奇。隻有鐵魃等年紀偏大的弟子才一臉糾結,憤怒憎惡與各種繁雜的情緒都寫在了他們眼神裏。


    哆哆嗦嗦蜷曲在角落裏的羌魂宗宗主則一臉不敢相信!


    「尊……尊者!你是滅合溟台的弟子?」羌魂宗主雙眼翻白,臉色發青,隻差一口氣卡在喉嚨裏背過氣去!


    這他丫的到底是在幹什麽?


    「慫恿他們絞滅滅合溟台的幕後黑手……是戰老鬼的徒弟?我靠!剛才還叫他『尊者』!老子被滅合溟台玩了吧!人家窩裏反,拿老子來墊背!」


    羌魂宗主越想臉色越難看,再看看地上隻吊著半口氣的毒門門主與已經掛死在木柱上的七彩穀老嫗,真心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遇過這麽狗血的事!


    氣火攻心,羌魂老宗主頓時眼底泛紅,表情儼然已經抓狂!


    「夜魈,你喪盡天良,居然暗算師門!」果斷地揭露。


    鐵魃惱怒地走上前來指著夜魈的臉!手指都激動得在半空中發抖!他的心情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


    「叛徒!小人!如果不是小玉在此,難道連師傅與師叔你也想殺?」破了音的大叫。


    這些謾罵對於鐵魃而言,能出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鐵魃站在戰魁老宗主身前,看著仿佛突然之間蒼老了百歲的師尊,渾身是傷氣若懸絲的白蘭師叔,頓時感覺自己胸腔裏心如刀割!


    因為滅合溟台這一輩,實力最突出的不是他,不是魍魎,而是現在他用手指著的男子。


    夜魈,他的曾經的……大師兄!


    那些兒時的記憶還在腦海中翻滾,大師兄帶著他們一幹光屁股的小毛孩去山下溪水裏摸魚,最大的魚永遠是大師兄捉的,那矯健的身影經常出現在他的睡夢裏……還有每個月圓之日山下花姑娘們成群結隊去洗澡。大師兄總會率領著他們背著師傅偷偷溜出山門,蹲在視野最好的樹梢上流著鼻血對大家吆喝:「這也是一種修煉,嗯嗯!兄弟們,看誰先眨眼睛誰是龜孫子!」。


    鐵魃記憶中那些白花花的女人背影他早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把眼珠子瞪得發脹的感覺卻依然很熟悉。就像現在一樣……酸得讓人流淚!


    當年時光那麽歡愉,他曾把大師兄那寬厚的背影當成自己一直追逐的目標!是那樣的敬重,那樣信賴!


    但是那個猥瑣又無恥,和藹又親切,如大樹一樣強壯可靠的大師兄卻早已經迴不來了!


    當年夜魈師兄不知道為什麽與師尊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爭吵之後夜魈便於一夜之間不見蹤影,誰也不敢過問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仿佛那隻是師尊與夜魈大師兄之間的秘密。


    師尊沒有再提起這他與夜魈爭吵的內容,也沒有出去尋找夜魈的下落,安靜得如同滅合溟台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有人說師尊無情逼走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但鐵魃曾經親眼看到師傅樂哈哈地拍著魍魎,目光悠長:「夜兒啊……這個魂,你又煉錯了。」


    魍魎就會傻傻地問:「師傅,夜兒是誰?」


    被年幼的魍魎點破,於是師尊原本慈祥的臉上就會浮現出一絲無法名狀的愁容,然後久久地陷入沉默。


    這樣的事不僅發生一次,等魍魎長大之後,便懂得不再詢問「夜兒」是誰,而師尊也不再總是說錯,但每當一些特別的日子來到,他都會一個人站在三十三重塔頂上默默發呆,一站就是一夜。


    無論兩人之間的間隙因何而起。鐵魃深知,師尊心底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大師兄,隻是他從來沒有把這份感情說出來過罷了。


    所以再與大師兄弟見麵……鐵魃雖不曾幻想過還能與從前一樣親密無間,但至少,不應該是這種要殺個你死我活的場麵吧?!


    一切陰謀,是大師兄所為!


    重傷白蘭師叔與魍魎師弟的人,是他!


    指使羌魂,毒門,七彩三宗圍剿滅合溟台的人是他!他甚至要奪走師尊的千魂骨杖,逼他老人家自斷經脈!


    雖然眼前的一切已經無聲地描述著這個事實,就連大師兄自己也說這是「殘忍」與「傷感」的,但鐵魃還是想聽到大師兄親自說出的一句迴答!


    「為什麽!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麽?」


    鐵魃撕心裂肺地狂吼,眼淚與鼻涕一齊從眼眶和鼻孔飆出來!他的吼聲,代表著絕大部分滅合溟台老一輩弟子們的心聲與怒吼!


    為什麽!


    天空與大地一同震動!


    「小鐵,你長大了啊!應該明白一些道理了。」


    天空中陰鬱的灰眼男子嘎嘎冷笑,抹去臉頰傷口中流出的血,將手放在唇邊舔了舔。並不為鐵魃的質問而動情。相比於鐵魃的瘋狂,他冷靜得嚇人。


    「因為……當年我與師尊的意見相左,現在,便是我證明自己正確的時刻!」


    夜魈大笑,陰鬱的目光向一臉慘白的戰魁老宗主掃去,他狂傲地說道:「師尊,我用實力證明,我的道路,沒有錯!」


    「你已經老了!退位吧!」


    退位!


    夜魈此話一出頓時在天空中掀起一股狂燥的風!


    所有滅合溟台弟子立即恨的牙癢癢!「退位」兩個字在他們心中像是突起的沙礫一樣咯得人心發慌!原來夜魈這個無恥之徒存竟的是這樣的心思,為名為利為地位嗎?


    夜魈繼續針對表情繁雜的戰魁老宗主:「你看看滅合溟台被你帶成了什麽樣子?區區幾個垃圾小派都能任意欺淩踐踏,遇到危險也隻會跪地求饒。跟自取滅亡有什麽區別?我才是滅合溟台的拯救者,三宗垃圾在我眼裏不過是棋子,是隨意都可以碾死的螞蟻!」


    這男子傲慢的話頓時引起三宗弟子一陣憤怒的咆哮!


    「擺在你們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滅亡,二是歸入我的麾下……臣服我!」


    夜魈負手抬頭,擺出一幅不可一世的模樣俯視在場所有人憤怒的臉。憤怒的咆哮此時在他聽來猶如歡唿與吶喊,讓他一陣熱血沸騰,因為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半步誅神之威已勢無可攔。


    他陰鬱的灰眸中迸發出奇異的光芒,原本不出彩的五官也因此而灼灼閃爍起來。


    「不用以那樣的眼神看我,你們以後會感謝我,滅合溟台的先祖們也會感謝我,小草有什麽生機?我們的宗門需要的是虎狼!太孱弱的傢夥,死不足惜,我這是為滅合溟台能重新崛起而戰鬥,你們不懂,永遠不會理解我此時的心情有多繁雜!」


    夜魈說得大義凜然,而鐵魃卻已經聽得一陣噁心!


    之前他還對大師兄心存那麽一點點僥倖,希望他能說出一個讓人原諒的理由,然而現在他是明白了,這傢夥簡直噁心得令人作嘔!看不慣他們實力弱小,所以泯滅良心地來欺師滅祖嗎?


    畜生啊!用華麗的藉口掩飾他已然被**扭曲的心!


    鄙視!妖嬈以鄙視的目光看著天空中那自詡為救世主的男子。倒想看看他有什麽真本事。


    「我是半步誅神!」


    夜魈一步向戰魁老宗主踏來。


    「師尊,我以我的方法修煉到半步誅神,你還有何話可說?當年那樣嚴厲地苛責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盡是些聽得耳朵生繭的大道理,甚至還要我廢功,今天,當日的屈辱,我要一併償還!」


    「滅合溟台宗主之位理應歸我!隻有我才能帶領他走向強大!」


    瘋狂的咆哮聲帶著憤怒的力量悉數壓在戰魁老宗主的身上。


    隨著夜魈的步步逼迫,他當年離開滅合溟台的真相也緩緩被揭開。


    「看來他與戰魁老宗主爭論的焦點在於修煉功法上。」妖嬈眨了眨眼睛。「老宗主看到了他心中深藏的黑暗**,欲嚴加管教,所以這心理扭曲的男人便心懷怨恨地離開宗門,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成為一個半步誅神強者,現在是來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當年沒有錯的。」真是很可笑的執拗!


    一直沒有開口的戰魁老宗主終於抬起了頭。


    「小夜,你是很強,但滅合溟台不需要這種強大,路是歪的,你走不遠!當年我這麽說,現在依舊這樣篤定。」


    與多年前戰魁說過的話一模一樣,這相同的語氣,毫不遲疑的堅定,頓時惹得夜魈一陣火冒三丈!


    「我們也不希望你接管宗門。」魍魎與鐵魃率先站在老宗主的身後,滅合溟台的弟子紛紛效仿,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覬覦夜魈力量的渴望。眾人的聲音無比整齊堅定,仿佛像是一個人在怒吼。


    「一群白癡!你們像老頑固一樣不可理喻!」


    夜魈頓時咬牙切齒!


    「看來毀滅才是你們最好的結局,我要毀滅你們,然後重造一個新的滅合溟台!」


    此人已經喪心病狂,一道道通天的魂力從他的腳下瘋狂爆起,那巨大的威壓頓時讓地麵上想逃跑的三宗弟子猶如釘子一樣被死死釘在大地上。


    「你要攔路?」夜魈灰暗的眼掃過妖嬈的臉。


    他剛才大意了,所以才讓這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裏跳出來的小丫頭占了便宜,但是這一次,他不會手下留情!


    無論她是誰,妨礙他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是你攔了我的路。」


    妖嬈邪邪一笑,她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但老宗主是她半個師傅,所以這「閑事」她管定了!


    「那就拿你的血祭旗!」


    沒有多餘的廢話,夜魈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衣袖,頓時有四枚漆黑的獸骨從他衣袖中疾速飛出!


    四枚獸骨上帶著精純的魂力,天空中罡風驟起!狂風卷著沙石,刺痛了眾人的眼眸!


    好強力的骨器!


    羌魂宗宗主身體一陣戰慄,仿佛比他覬覦的千魂骨杖還要強上十倍!難怪這滅合溟台的逆徒承諾在幫忙他掃滅戰老鬼一幹人等之後千魂骨杖歸他所有,那是因為夜魈手中有更強力的骨器!


    魍魎看著那四枚骨片,臉色一陣蒼白。


    因為那便夜魈從他手中奪走的四煞魔骨!


    地麵上的眾人,有人因為受不了漆黑魔骨上爆發的力量而一屁股跌倒在地,巨樹在魔骨的壓迫力下孱弱單薄得猶如蒿草左右搖擺!


    所有滅合溟台弟子儲物幻器內的骨器都在四煞魔骨的威壓下瘋狂戰慄,因為它們感覺到了遠古魂將恐怖的氣息!


    風中仿佛帶著歡騰的力量,時隔萬年,重新迴到自己的故鄉,四煞魔骨自己都一陣悸動,迸發出無窮無盡的生機!


    「等的就是你!」


    妖嬈笑靨如花!在看到魍魎的那一切起,她就知道這苦逼的傢夥身上帶著的四煞魔骨已經被人取走。如若不然,以魍魎的實力,也不會輕易被三宗老狗欺淩至此!


    「出來吧!我的奴隸!」夜魈狂妄地大叫!


    隨著他的長嘯,漆黑魔骨一陣顫抖,有什麽東西立即欲從骨壁上拔地而起!


    一團灰藍色的深藍巨獸魂轟然爆出出,渾身鋸齒猶如嶙峋山石,而它巨大恢弘的身體簡直快要把半個天空都浸染成一片魂力之海!


    吼吼吼!


    深海巨獸魂將在現身之時發出一聲音調古怪的獸吼,所有滅合溟台弟子甚至三宗長老都張大了嘴巴,仿佛能在口裏塞下三枚雞蛋!


    「我沒有看錯吧!四煞魔骨!」滅合溟台的弟子紛紛大叫!有了見過小玉手中三眼獅魂的經歷,這一次他們倒很迅速地認出了深海巨獸魂將與它附生的超級骨器……萬年前滅合溟台鎮山之寶,四煞魔骨!


    就連戰魁老宗主都震驚地在藤椅上一彈!雖然玉魑提過魔骨的事,但現在親眼得見這滅合溟台的至寶,他還是一陣心情顫抖!


    遠遠不止如此!夜魈勾起嘴角得意地看著眾人錯愕的表情。


    隨深海巨獸魂這後而的,是一團灰黑色的蠍魂!縱長二十米,浸了毒的碧綠尾針高高揚起,那蠍針上淩厲的鋒芒簡直讓人無法直視,隻覺得在那滴滴掉落的素液之下,自己的心脈都有一種停滯的感覺!


    魂威飆長的趨勢依舊沒有停頓。


    最後,一團灰綠色的鬼霧從第三枚魔骨上慢慢吞吞地騰起,五官已經能看出人形,不過眉心那枚赤紅的「奴」字印記才最為醒目鮮艷!


    妖嬈的目光停留在那赤紅的奴印上,看來夜魈的下手還真挺快的!居然連奴印也打了。


    「哈哈哈哈!」夜魈在滅合溟台的眾人麵前縱聲狂笑,那囂張的表情已經無以復加!


    「知道他是誰嗎?」夜魈賣弄般地負手挺胸,指著第三枚魂將問道。


    他沒有打算有人知曉第三魂的身份,想當初他奪來魔骨後也大吃一驚,心跳久久不能平復。所以此時他更想看眾人驚掉下巴的表情。


    結果眾人的反應遠沒有他想像的那樣激動,魍魎撓著大頭呆呆地說:「喔!鬼鶴前輩啊,晚輩在這裏有禮了!」


    「前輩!前輩不要跟著夜魈啊!他喪心病狂的,不是好東西!」又有一個弟子的叫聲響起,於是滅合溟台眾人對第三魂的驚嘆,很快就變成了對夜魈的謾罵!


    噗!


    夜魈差點沒一個趔趄從天空中載倒!他心中有一萬個預測,但一萬個預測中也沒有了想到此時眾人如此淡定的場麵。


    是魍魎說出去的?不會啊!


    夜魈得意的期待沒有滿足,反而憋了一肚子的火!他立即惱怒地轉向妖嬈,不想再提萬年前鬼鶴天才的事,而是氣急敗壞地指著妖嬈的鼻子,對已經現身的三位魂將大吼。


    「給我撕了她!」


    深海巨獸魂,蠍魂與厲鬼立即殺氣沉沉地向妖嬈看來,那無聲而強大的脅迫力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湧起,瞬間凍結了自己的心髒!


    三雙嗜血的眼在掃過妖嬈身體的那一剎那,居然不可思議地同時一頓!


    我擦!


    怎麽是她?


    雖然容貌已改,但她的氣勢卻一點都沒有改變,甚至更強!身為魂獸的三魂不會感覺不出來!


    啊!


    深海巨獸魂與蠍魂立即敬畏地後退,隻有那額頭上打著奴印的鬼鶴笑得搖曳生花地急急向妖嬈走過來。


    「小友救我啊!老夫被壞人綁架了!」


    我噗!


    看著鬼鶴那張獻媚的臉,夜魈直接在風中淩亂!


    ------題外話------


    什麽都不說,下午四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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