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弟弟的屍體的?據你的口供,你並不是當時看見我的當事人走出來之後馬上發現你弟弟的屍體,你是在事發後的第二天才發現的,是嗎?”

    “是的。”

    “很好,也就是說你當時並沒看見樹林裏的情況,你並不能確定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沒看見你的弟弟,你並不能確定你的弟弟是否還活著,是嗎?”

    “不,那麽偏僻的樹林,還下著雨,誰還會去那,還能發生別的什麽事情?何況當時他走出來的時候是滿臉血汙,不是他殺的難道是我弟弟自殺不成?”

    “你隻需迴答我的問題,是還是不是?”

    “是。”

    “諸位,原告並不能確定遇害人當時是否遇害,也就不能確定當時是我的當事人謀殺了他,何況從遇害人的死時狀況上看,當事人是不可能把遇害人弄成這樣子。”

    ……

    “在路上,你們的車壞了,他們幫你們修車,索取過報酬沒有?”

    “沒有。”

    “那麽你能說說你當時對他們的印象?”

    “這……我承認當時對他們的印象很好。”

    “被告承認了對他們的印象很好,剛才原告也說過了,他們在當時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隻是想幫助人而已,而且是無償的幫助人,之所以他們在以後的事情中成為淪為幫兇,那是因為被告的想法打動了他們,試問如果巨大的利益擺在諸位的麵前,並不斷的有人建議和遊說,你們會怎麽做,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

    “不,他們有陰謀,他們早就預謀好了。”

    “陰謀?你們的車比他們的車快,他們早就預謀好了,你們在前麵的餐館內等他們?難道不是你故意在等他們嗎?”

    “不,那是因為我們的車漏油了,才停下來。”

    “漏油?他們不是幫你們修好車了嗎?你們當時不是檢查過了嗎?”

    “我不懂,我連車都不會開,我怎麽會去謀取朋友的車?”

    “你說的並不是好理由,現場的諸位並不會造錢,但這並不防礙大家去賺錢,何況即使你對車不懂,難道車主也不懂嗎?”

    ……

    第二天就這樣結束了,在檢察官鋒利的言辭下,特洛斯被折磨的心力憔悴。晚上溫爾洛再次來看他,給他鼓勵和信心,並囑咐他在法庭上盡量少說話,不要讓檢察官抓住口誤。

    第三天雙方草草的詢問了下就做了總結性的發言,然後就等待法官的最終判決。

    經過一天激烈的辯論,陪審團終於做出了最終的裁決,“先生們,你們是否做出裁決?”坐在最高審判台上的法官側過臉詢問一邊的陪審團成員。

    “是的,法官大人。”陪審團為首的一名先生遞過紙條。

    法官接過由記錄員轉遞過來的紙條看了看,接著緩緩地掃視了一遍整個法庭。

    斯倫托這個城市的監獄在斯倫托郊區,遠遠的看去就像臨時駐紮的軍營,並沒有像電影中描述的那樣什麽高大的堡壘,厚厚的城牆,有的隻是簡單的大片平房,那裏關押著數百個犯人,還有中間一幢灰色的牆壁有些脫落的三層樓房,那是典獄長的辦公室,獄警的休息室,食堂及衛生所等單位的所在,監獄的四周被兩層鐵柵欄圍著,那兩層的鐵柵欄全天24小時通著電。在監獄的四角都有哨樓,上麵都配有探照燈,一到晚上燈光大開整個監獄如同白晝。在所有城市的監獄中,斯倫托監獄是最有名的,別的監獄都是森嚴如同壁壘,防止罪犯越獄。而斯倫托監獄卻根本不在乎,事實上在所有監獄中,斯倫托監獄的越獄率是最低的。不僅僅是因為監獄的四周除了有限的樹林外平坦開闊毫無可躲避的屏障,更是因為監獄的對待越獄者的態度——無論什麽人,什麽動機,一但發現一律開槍打死。盡管司法部門和社會對此都表示反對,認為越獄者也有生存的權利,即使是死刑犯,他的生死也不應該由監獄來決定,監獄隻是看管犯人的地方,而監獄卻依然固執的堅持自己的法典。

    特洛斯就被押送往這座監獄。

    押送特洛斯的人下車去辦交接手續了,坐在車的特洛斯迴想起法庭上從法官口裏清晰的吐出的那句判決,“過失傷害罪名成立,依法律,我有責任判處被告三年有期徒刑,即刻執行。”心裏直發苦,我才是無辜的受害者,為什麽我要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對待?法律不是公正的嗎?這法律真他媽的可笑。

    對於如此的判決,一直都是自信滿滿的溫爾洛呆住了,站起身來聽法官宣布判決時,兩腿都在微微顫抖。

    “特洛斯,要上述嗎?你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上述?當然。”特洛斯很憤怒,對那老眼昏花的法官感到很憤怒,對那群總是板著死人臉的陪審團感到很憤怒,對那可笑的法律感到很憤怒,但是卻隻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上麵。

    一會交接手續辦完了,特洛斯被帶進了監獄中間的那幢樓房內,在一樓的一邊的大廳裏擠滿的剛剛從各地押解來的犯人,在幾個獄警的催促下,勉強排成隊,等著登記。特洛斯也被安排進隊。登記完後,接著就到大廳一邊的一個房間內理發,監獄內的理發師絕不同於外麵世界的同行,他們不需要什麽的手藝,不需要什麽的設計理念,需要的是速度,手中剪刀一揮如颶風過境寸草不生立刻出現一個個青溜溜的光頭。理發完畢後,接著就到大廳內的一個大浴室洗澡,換衣服——監獄特有的灰綠囚服。然後再就是照相,正麵,側麵和背麵都得照。最後所有人都再次被領迴大廳站好等著人訓話。

    眼前的人一臉鐵青,一雙眼睛閃著咄咄逼人的寒光,一身警服不帶一絲皺紋,身子筆挺,頭顱高昂,一副典型的軍人作風,也正是因為是軍人的作風,才帶著一貫的粗魯和鐵血。

    “你們這群人渣,從現在開始起,你們就是犯人,是犯人,他媽的,懂嗎?也就是說這地方幾百號的警力,每年大筆錢的花費就他媽的隻有一個目的,一個目的!”眼前的人一邊扯著嗓子咆哮,一邊來迴的走著,錚亮的軍靴跺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直接敲打著每個人心,“我是凱呂斯典獄長,你們任何膽敢給我找麻煩或是和我作對的人,我會毫不客氣的弄死他。”凱呂斯不住的揮動的手臂,就如戰場上指揮戰鬥一樣,在場的人絲毫不懷疑他會因激動而命令四周的端槍獄警向他們全體開槍,處死。“你們他媽的在這裏沒有任何權利,沒有任何自由,除了我特別給你們的以外。你們這幫渣滓,聽見沒有?”麵對如此發狂的人,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人渣,聽見沒有,給我大聲點。”凱呂斯瞪著雙眼,再次兇狠地吼道。“聽見了。”人群中奚奚落落地傳來低微的聲音。“很好,你們現在有什麽要求快說,過後就不管。”

    “我—我—我身上有病,需要按時服藥……”

    “到我這裏,以後就不需要再服藥。”凱呂斯手一揮打斷了說話聲,一雙眼睛在人群中來迴掃視,“還有沒有?”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頭低低的垂著,躲避著凱呂斯的視線,“你有嗎?”凱呂斯捏著一個瘦弱家夥的下巴強硬的迫使他抬起頭,“沒…沒有。”那家夥慌亂的迴答。

    “很好。”對於現在的場麵,凱呂斯感到非常滿意,吐出兩個字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接著所有人都被獄警領迴了早已安排好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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