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瑤瑤迴去的路上一邊因為後怕而抹淚,一邊左右尋思著,反正那人的目的隻是要她與葉鷲同床共枕,那她萬不著用他給的藥,畢竟太危險。於是她便蒙著臉偷偷摸摸去藥鋪換了一份普通的媚·藥。

    天色較黑時,她去到灶房親眼叮囑著下人熬了一份補身參粥。

    她小心翼翼的端著參粥走出灶房院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哆哆嗦嗦的拿出自己準備的藥倒入碗中攪勻。

    她未想到這一幕已被躲在側麵大樹後頭的香晴收入眼底。

    好在最近的她看起來也算省事,加上所有人都在盯著容不霏防止其逃跑,也沒什麽人關注到她,所以她刻意躲著點,又很輕易的去到了東院。

    快到葉鷲屋前時,見到齊氏與郝嬤嬤正從葉鷲屋裏走出來。她趕緊側身躲了躲,在她們走遠後才過去入了葉鷲的屋。

    葉鷲嫌風大正要去關窗,抬眸見到端著粥進來的容瑤瑤也不驚訝。

    容瑤瑤趕緊將粥放下,大步過去:“小鷲哥哥是要關窗戶麽?我來就是,你先喝粥,喝完再休息。”

    “嗯!”葉鷲沒有與她客氣,急需補身子的他從來不拒絕任何對身體有好處的吃食。

    容瑤瑤一邊關窗,一邊偷偷瞥著進食的葉鷲,想到呆會要發生的事情,她是又羞又難過,她根本不想做這種讓葉鷲鄙夷的事情。可她沒有法子,若不這麽做,那個魔鬼會殺了他們。

    關好窗,她走過去坐在葉鷲對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手心漸漸開始有些冒汗。

    她心中實在不是滋味,她何時需要靠使這種手段得到一個男人?

    葉鷲沒有看她,更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他喝完粥就站起身道了句:“我去找你姐。”言罷他轉身就走了。

    容瑤瑤怔住,待她迴神出去讓他別去時,就已經不見他的身影。

    頓時她的臉色就白了,急的趕緊去往容不霏那。

    天色不早了,剛洗洗準備睡的容不霏正準備去床上,就被突然而至的葉鷲握住手腕。

    她詫異:“你又想做什麽?”

    “隨我出去!”葉鷲拉著她從窗戶跳了出去,一路踏著屋頂飛速前行。

    容不霏明顯並不稀奇被帶著這樣快速移動,她隻是皺了皺眉:“大晚上的帶我亂跑什麽?我可是被禁足了的。”

    葉鷲哼道:“現在有誰看見你出來了?”

    容不霏

    :“……”

    另一頭的容瑤瑤去到容不霏屋裏見到裏頭空空,臉色更是不好看了,她想了想,在容家找了一圈後,趕緊跑出了大門。

    隨著她的離開,香晴從暗處跑出迴了楊曲憐那兒。

    楊曲憐聽著香晴的形容,眸中劃過一道精光,立刻吩咐:“趕緊去攔住容瑤瑤,別讓她找到容霏霏與葉鷲。”

    香晴聞言疑惑,楊曲憐可以猜到容瑤瑤給葉鷲下媚·藥這不是難事。可怎會評斷容瑤瑤從東院跑到容不霏那,又胡亂找了一圈後匆忙跑出容家是為了找容不霏與葉鷲?從容瑤瑤在東院待那麽久才出東院來看,之前葉鷲定是在自己屋裏的,那怎會突然神不知鬼不覺與容不霏出去了的?

    楊曲憐知道葉鷲會武,猜到這些並不難,她見香晴還在發愣,不由冷了臉色:“還不快去?”

    “是!”香晴趕緊跑了。

    “等等!”

    香晴又跑了迴來。

    楊曲憐:“若時間來得及,花錢雇些人。”畢竟難保容瑤瑤那個人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

    “是!”

    容瑤瑤匆匆跑出容家後,實在是摸不準葉鷲與容不霏究竟是去了何處,憑一人之力大海撈針太難,可匆忙間忘記帶錢的她也隻能這樣四處找。她不是沒想過吩咐容家人找,可更知道容家人絕對不會反對讓葉鷲與容不霏獨處,那樣反而會讓她自己被禁足。

    想到吃了藥的葉鷲,她急的眼淚直流。偏偏後來還有人處處給她使拌,不管她去哪裏都有人攔,明顯故意不讓她打擾葉鷲與容不霏的“好事”。

    本來想著,既然她被攔住不能找容不霏與葉鷲,那她就去找強大的沈修玨。無論他如何可怕,攔住了那誰也不想發生的事情最重要。奈何除了迴容家,無論她去哪裏都會被攔。

    葉鷲帶著容不霏去了好遠才停下帶她到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落地,領著她慢慢向前走,久久不語。

    容不霏實在有些不耐了:“你到底要做什麽?說句話!大晚上的,我還要迴去睡覺呢!”

    她注意到這裏是青瓊街到悅王府的必經之路,上次沈修玨能去青瓊街古馨園,不見得以後不能去。所謂冤家路窄,她不覺得自己碰到他的概率會很小。

    葉鷲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你若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可答應你一個條件,包括心甘情願娶你。”

    容不霏聞言想笑:“我又不稀罕你

    娶我。”

    莫不是他許久不說話就是在糾結這個?

    葉鷲抿了下嘴,臉色有些不好:“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其他的條件,任何條件都行。”

    容不霏歪頭想了下,問道:“莫不是你的人不中用,怎的也無法查到他的身份?才隻能從我身上下功夫?”

    葉鷲冷冷的看著她:“之前還沒有發現,你這丫頭竟是這般伶牙俐齒。”

    容不霏:“那是因為你實在是把我惹煩了。”

    她脾氣雖好,卻不是完全沒脾氣。她原是本本分分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卻突然有一天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喜歡招惹她,讓她的生活沒有一點平靜,她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這樣磨。

    葉鷲緊盯著她的眼睛,仿若想看出些什麽,卻什麽也看不出。他的眸中微不可覺的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失落,稍縱即逝。

    葉鷲:“我實現你一個願望。”

    容不霏撇了撇嘴,毫不給麵子道:“你隻是一個小盟的盟主,你能許我什麽願望,別吹了。”

    葉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為了快點迴去,容不霏幹脆隨意的說出一個自認為他不可能辦到的事:“我的願望是當皇後,你能讓我當?”她才不想當那勞什子的皇後!隨口說的。

    葉鷲微怔。

    容不霏眨了眨眼:“我迴去了。”

    不想她剛要轉身,他突然環胸意味深長道:“我答應你就是,保證能讓你做皇後。”

    這下換容不霏驚訝,看著明顯自信滿滿的他,眼裏盛滿了懷疑:“你是想騙我說出來,然後又反悔?”

    葉鷲正欲說話,身體突然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覺,他皺了皺眉,沒有迴話。

    容不霏:“就知道你做不到!”

    葉鷲壓下身上的感覺,說道:“我能做到,不過要等幾年。”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容不霏揮了揮手,一邊轉身一邊嘀咕,“還想控製皇帝封誰做皇後,難怪會被殺。”

    葉鷲抿著嘴,隻覺得身上那感覺一旦開始了,就如點燃的火一般,迅速越來越濃烈,由小腹四散開來,似乎有要控製他心智的苗頭。

    他清楚的感覺到容不霏的背影對他來說越來越誘人,讓他恨不得一把上前將她抱入懷中。

    他不傻,一想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他立刻眯眼,想起自己出來之

    前隻喝過容瑤瑤送來的參粥。

    他怒火中燒,真是個惡心的女人。

    容不霏感覺身後突然沒動靜,不由轉頭看了看他。黑夜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可以從他倚著大樹的姿勢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葉鷲?”她緩緩的走了迴去。

    葉鷲低著頭使勁喘息著,待到她走近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妹妹給我下了藥,你是不是該負責?”

    “藥?”容不霏就著他的反應一聯想,很快就想到他指的是什麽藥,頓覺驚訝,“怎麽會?”

    葉鷲就著月光看著容不霏那張雖有疤,卻又確實比任何女子都讓他覺得順眼的臉,目光越來越深沉。

    容不霏覺得他的眼神不對,立刻想要扯出自己的手腕,緊張道:“你雖然被下了藥,但隨便找個女子都可以解決,用不著犧牲向來讓你討厭的我。”

    葉鷲:“我突然覺得你不是那麽讓我討厭。”

    容不霏:“那是因為你被下了藥,給你一頭母豬你都會喜歡。”

    葉鷲:“……”

    葉鷲覺得她說的似乎有些對,便沒有再說話,隻是低著頭開始使用內力試著逼出體內的藥。

    可試了許久,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好轉的意思,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英俊的臉蛋越來越紅。

    他的唿吸越來越灼熱,就連邊上的容不霏也能感覺到周遭的溫度變高了,她不由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我……我想迴家,你自己看著辦?”

    葉鷲放棄催使內力,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橫豎我們都得成親。”其意思非常明顯。

    容不霏的手腕一直被他握著,想抽抽不迴,隻能急道:“你不是要幫我做皇後麽?我們還成什麽親啊?”

    “我們成親與你做皇後不衝突。”

    “……”

    她不是太能明白他的邏輯。

    在不遠處,沈昀步伐輕快的朝這邊走來,不想看到這邊的兩個人,他立刻停下腳步眯著眼。

    他的眼力自是不如容不霏那麽菜,一眯眼就能看清那二人是誰。

    容不霏與葉鷲?

    幽會?

    他立刻靠著牆壁移近了些,企圖聽到他們在講什麽。

    容不霏:“我要迴家。”

    葉鷲:“去客棧,我們去那裏睡。”

    “你是不是腦子被控製了?說好的討厭我,不想娶我呢?”

    “我現在隻看你順眼,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妻。”

    “放手,這不合禮數。”

    沈昀睜大眼睛,瞧瞧!他聽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轉身挑另外一條路趕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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