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容老太太七十高壽的日子,整個容家都裝點的喜慶滿滿,前廳中堂上掛著金光閃閃的一個大壽字。一大早就賓客盈門的容家到處充斥著歡聲笑語,有的坐在席上吃著長壽麵聊天,有的在這昆南城首富的豪華大宅院裏逛著,嘴裏是讚歎有聲,羨慕不已。

    容老爺與唯一的兒子容起音正在招唿不斷進門的客人。

    趁著壽宴還沒開始的檔,容不霏還賴在床上補覺。隻是外麵實在是太熱鬧,吵的她一直保持半睡半醒的狀態。

    她翻了個身,終於煩躁的坐起身抓了一把頭發。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伴著嬌嬌柔柔的聲音:“霏霏,霏霏……”

    “來了!”容不霏立刻跳下床過去打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容不霏表叔的女兒,她的表妹楊曲憐。楊曲憐自小家人就全不在了,由容老太太做主擱到容家長大的。大概是幼時受的苦多,楊曲憐的身子從小都不好,幾乎是泡在藥罐裏長大的。

    她的人如她的聲音一樣,嬌柔的惹人憐,又生的極秀麗,更是極易激起任何男子的保護欲。

    楊曲憐見到容不霏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趕緊關上門,行動間如弱柳扶風,她問道:“怎的這麽晚還未起?姑婆的壽宴都快開始了。”

    打著哈欠的容不霏聞言立刻睡意全無:“什麽?快開始了?現在是什麽時辰?”

    “辰時剛滿。”

    容不霏聞言鬆了口氣:“那還不晚!”她走到衣架前拿下衣服為自己穿上,“我還得等水水過來一起去前廳呢!她大概要巳時中過來。”為防出現意外,她的那對青龜玉鐲被水沂濪帶到了悅王府,畢竟喬小嫻再如何能偷也偷不到堂堂王府去。

    容不霏洗臉漱口後,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楊曲憐過去自然的拿起梳子神色柔和的為容不霏梳著頭發:“今年你為姑婆準備了何壽禮?”

    容不霏開心道:“是一對強身益壽效果極好的鐲子,你呢?”

    楊曲憐微微一笑:“我拿不出多珍貴的東西,花了一個月時間刺了一幅壽桃繡,希望姑婆能喜歡。”

    “哇!”容不霏立刻讚道:“你的手藝是昆南城數一數二的,還花了這麽多心思,奶奶定是會喜歡的。”

    楊曲憐被誇的小臉一紅:“希望如此。”

    就在二位繼續氣氛融洽的扯著女兒家的閨房話時,“嘭”的一聲,門突然由外被

    容瑤瑤一腳給踹開。

    二人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本就嬌弱的楊曲憐,略施粉黛的小臉立刻變白了不少。

    “容霏霏!”容瑤瑤滿臉怒容:“你若識相點就該知難而退,小鷲哥哥豈是你能配得上的?”

    楊曲憐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自己屋裏休養著,並不知容不霏與葉鷲的事,聽到容瑤瑤的話,她不免疑惑。

    容不霏不是個喜歡與無理取鬧之人吵架的人,她撇了下嘴,直接扔出重磅炸彈:“我與葉鷲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呢!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是他又不喜歡你。他還在我麵前笑話你昨日在前廳裏偷看他呢!”說的是實話,隻是沒說葉鷲也笑話她了。

    容瑤瑤聞言臉色立刻變了:“怎麽可能?”她不相信容不霏與葉鷲的關係好到能一起笑話她的地步,可昨日她在前廳確實老是偷看他,這些都是容不霏迴來之前的事情。若非葉鷲說的,容不霏又怎會知道?

    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一向對自己的魅力充滿自信的容瑤瑤立刻紅了眼眶,羞憤又傷心的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容不霏:“可能不可能,你心裏該是有答案的。”其實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將容瑤瑤踹出去,一個處處與她過不去的人,說不討厭是不可能的,隻是懶得與之鬧罷了。

    容瑤瑤憤然:“一定是你挑撥我與小鷲哥哥的關係,他怎麽可能會願意接受你?我現在就去找他問清楚。”

    容不霏望著容瑤瑤快步離開的身影吐了下舌頭:“說的好像自己與葉鷲的關係就很好似的。”

    據她看來,以葉鷲那種人,誰喜歡誰倒黴。

    容瑤瑤這迴是要倒大黴了。

    楊曲憐好奇的問起:“霏霏,葉鷲是誰?”才兩天不見,容瑤瑤就這麽喜歡上一個人了?著實意外。

    “我的未婚夫啊!”容不霏眨了眨眼,嬉笑道:“新出爐的。”

    “別鬧!”楊曲憐一邊為容不霏繞發髻,一邊催促著:“快說葉鷲是誰?”

    容不霏也不賣關子,一五一十的將葉鷲母子投奔容家又與她有婚約的事情告訴了楊曲憐。

    楊曲憐聞言眼裏有了羨慕之意:“聽起來,這位公子該是個很優秀的人吧?能讓瑤表妹對他一見就情根深種,定是有不凡之姿。”

    容不霏點頭:“確實。”她並未說葉鷲私底下的樣子,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她不便多說。

    楊曲憐為容不霏打

    理好了頭發,伸手卻不見梳妝奩裏頭有任何胭脂水粉類的化妝品。

    容不霏看出楊曲憐想幹什麽,主動吐舌交代:“我不喜歡上妝嘛!便把你給我的那些玩意給了小蒙。”

    小蒙是容不霏的貼身丫鬟,因為容不霏不喜歡要人伺候,小蒙大多數時候都是去府裏找別的活兒充實自己。

    楊曲憐眼裏劃過一些什麽,她略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不喜歡就不上了吧!”

    容不霏感覺打理好自己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了不少。她起身挽住楊曲憐的胳膊,輕鬆道:“走吧!我們去奶奶屋裏陪她聊天,這會她該是未去前廳的。”

    “好!”

    她們走出門就見到葉鷲正倚在閨院的門口,感應到她們出來了,他抬頭看了過來。

    楊曲憐想起容不霏剛才對葉鷲的形容,眸色微動,問道:“他就是葉鷲嗎?”

    容不霏點頭:“嗯!”

    葉鷲走過來,不鹹不淡的對容不霏道:“我有話與你說。”

    容不霏撇了下嘴,對楊曲憐道:“你先去吧!我待會就過去。”

    楊曲憐看著葉鷲,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柔聲道:“好!”快走出閨院時,她還迴頭看了葉鷲一眼,不知是想些什麽。

    見小蒙在為容不霏打掃房間,葉鷲領著容不霏離遠了些,再次開門見山:“我娘似乎挺喜歡你,老與我說你,我聽著挺倦,今晚你就得與你家裏人說退婚之事。”

    容不霏見他這副把她當狗屎一樣嫌棄的樣子,頓時又起了整他的心理:“我不退呢?”

    不過齊氏竟然會挺喜歡她,這倒是挺稀奇。

    葉鷲聞言眯了眯眼,冷哼道:“你可以試試!”說著他伸出手正欲靠近她。

    “你想幹什麽?”容不霏立刻下意識的躲開。

    葉鷲無趣的收迴自己的手,隨意道:“本想拍拍你這張醜臉,你躲的倒是挺快。你這人不僅工於心計連自己的妹妹都欺負,還很膽小。”

    看來容瑤瑤是真的去找葉鷲了。

    容不霏懶得與他多言,直接去房門口對小蒙吩咐了聲若水沂濪來了,讓其去容老太太那裏找她,然後就走了。

    葉鷲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對著她的背影威脅性的再道了聲:“記得我說過的話。”

    容不霏來到容老太太那裏就見到高氏、容起音的妻子張紫兒、楊曲憐以及一些其他與容

    家走動比較頻的女眷們正在與容老太太其樂融融的一起聽著小故事。

    見到容不霏,容老太太趕緊把她招了過去,見她臉色還算好,便點頭:“看起來,霏霏昨晚休息的還不錯。”

    容不霏眨巴著眼睛,看著容老太太難得有些紅光的模樣,也道:“奶奶看起來也不錯哦!”

    容老太太立刻笑的更歡:“不錯,不錯,大家都不錯。”

    有一位與高氏差不多年紀的婦人中氣十足的附和道:“這大好的日子能差了麽,來來來,咱們繼續聽明詩講小故事,大姑娘坐下來一起聽,你表姐講的可精彩了。”

    “好!”容不霏記得這位婦人,她是容老太太的表外甥女,挺圓滑能說的一個人,明詩就是她已出嫁的大閨女。

    容不霏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容老太太跟前,一邊為她捶腿一邊聽小故事。起初她聽的還帶勁的,但時間久了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水沂濪竟是遲遲沒來。

    眼看著巳時快滿,離壽宴開始的時辰越來越近,她越來越心急。

    若是以往,她定是會以去接悅王妃為由去找人了。可今時不一樣,誰知道沈修玨會不會在悅王府呢?照理說,他是十有八九就在悅王府的。

    如今悅王府對她來說就是虎窩,讓她怎敢去?

    愁!

    當下她隻希望水沂濪隻是路上耽擱了,會在壽宴開始之前趕來。

    可惜怕什麽來什麽,小蒙突然出現在門外將她招了出去。

    “大姑娘,悅王府來人說悅王妃來不了了,還說東西就在小兒手裏,讓大姑娘自己去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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