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小月，不管在哪裏，港口不知外婆一個。
臨考前，有三天時間就不上課了，也許是給大家放鬆精神，也許是讓大家休息一下、養足精神。 小月，抱著外婆說“外婆，我們上街、買好吃的去！”
外婆每天都會研究菜譜，也讓遙、獎、小優、豪子都來家裏吃飯，小優開玩笑說“搞得我爸媽都吃外婆醋了，女兒連自己家都不待了。”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在這個城市裏，這裏就是你們的家。雖然這裏比不上獎的別墅家、比不上小豪國外的家，比不上小優爸爸媽媽共同編織的愛的家園……”
“這裏總比孤兒院好，我甚至覺得自己很重要，對這裏來說需要我的保護，對我來說這裏就是天堂。”遙看看外婆，低下頭，眼裏淡淡的憂傷。
小月握住遙的手說“這裏是你的家。”
外婆帶著他們去孤兒院，孩子們唿前喊後，爭先恐後的跟外婆問好。小月看著這些小孩子，想起了小亮，對小優說“你記得那次小亮對我們說要好好的麽？”
“嗯，要是小亮知道我們想在都這樣開心，一定很開心。小月，小亮一定是希望你能提他活著，好好地活著。”
“小優，我害怕高考以後我會去日本。”
“……”
“外婆、外婆每天晚上都咳的厲害，每天都早早的睡下，但是到半夜我還能聽到房間裏的腳步聲。小優，你說……”
“小月，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就算是你想的那樣，你打算怎麽辦？天天抱著外婆哭嗎？讓外婆知道你是多傷心，然後外婆放心不下到離開的時候還要為你擔心？”小優瞪著眼睛問，小月閃閃眼睛搖搖頭。
“不管以後會怎麽樣，在現在觸手可及的分離麵前，我們都要做堅強的孩子。這樣才能讓亡者安息。”獎站在小月身後定定地說。
遙抱著小月走到一邊對小月耳語說了什麽，然後兩個人牽著手走到外婆身邊，外婆給小月一包東西，小月打開分給小朋友，這個世界總是有很多幸福的人，也有很多不幸的人。這些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們，一批一批的被帶來，然後一批一批的被送走，找到爸爸媽媽的和沒找大爸爸媽媽的，又是一個天差地別。
六月，一切悲傷來的名正言順。
夏天在一次升溫，考場內外家長甚至比考生還要緊張，都說每年高考的時候都會下雨，可是這太陽像是要烤出地上的火來，小月看著試卷又看看外麵的陽光，太陽，你要是能把這試卷烤火了，我迴家就燒香去。
考場是統一分的，運氣不夠好，幾個人全被打散了。樓上樓下也有、隔壁的也有、獎甚至跑去了另外一棟教學樓裏。大家說好考試期間不見麵，考試完就迴家睡覺。誰都不許想關於已經考完的事情，三天以後校門外的奶茶小屋見。
奶茶小屋的空調開得很足，最後一場是基礎能力考試，遙早早就出了考場，來到小屋選好位子等他們來。接二連三，剛好就是他們五個人了。氣氛淡淡的，處於冷場狀態。遙招招手，店長就端來了他點好的奶茶。店長笑容滿麵地說“很久沒來了啊，考試完了，高興點嘛，都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是，店長說的對啊，都別這麽愁眉苦臉了。咱還有藝術分呢，擔心什麽憑咱這才能肯定沒問題！”遙說著把奶茶吸管放到小月嘴裏說“快喝吧，一會冰化了。”
“好了，不擔心，小優。”獎溫柔的看著小優，豪子就哀怨的說“得，我就是孤家寡人，誰來安慰我啊？”
“我好不好啊？”外婆站在身後，著實讓大家受驚了呀。
“外婆，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啊？”
“不要小看老人家哦、”外婆在豪子位子上坐下來，也讓他們都坐說“我去市場買了些菜，今晚到家裏來吃個晚餐吧。”
“好，考試一結束，大家都要各走各的了吧。”小優看看獎，眼裏很憂傷。高考結束，對這些人來說，不是苦難的結束，而是更苦難的分離即將開始。
外婆摸摸小優的頭，說“你們都還年輕，多走些路總是好的。不要太在意，因為以後更傷神的是會不斷地來到你們身邊。”
那天晚上，外婆帶著大家不醉不散席，和大家一起唱歌、猜謎、玩遊戲，看著他們一個個都醉的一塌糊塗以後，外婆自言自語“醉了以後，心裏就會舒服一點，話也就不擇言了。想說什麽都說說，想笑就大聲的笑，想哭就痛快的哭，明天什麽都忘了，明天是新的。外婆是真想天天能和你們一起，可是外婆老了，時日不多了。”
外婆頭沉沉的，放下酒杯低下頭，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外婆、外婆、昨天真是都喝多了啊……脖子好酸，看他們睡得。”小優晃著脖子，小月也搖搖頭醒過來了。看著睡得東倒西歪，還酣酣然的樣子就笑了。
“外婆、外婆、怎麽這樣就睡了，老人家，怎麽這麽不注意。”小月扶起外婆，可是外婆睡得好沉，好像感覺不到小月在抱著她，“外婆？外婆、外婆……外婆，你怎麽了？”小優叫醒遙他們，小月著急的說“快來，外婆、外婆、、遙 叫救護車。”
“怎麽迴事，你不知道嗎？你外婆心在不能喝酒！這麽大了，那麽不懂事！”醫生在醫院對著小月大聲的責怪，小月呆呆的聽著，她現在隻想知道外婆能不能醒過來再看她一眼。
“醫生，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外婆到底怎麽了？能不能醒來？”小月哀求著，醫生冷冷的說“現在是醒不來，不過心率、唿吸都已經正常了，醒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外婆、求求您了”小月抓著醫生不放手，要保住小月，讓她安靜下來，“你爸媽呢？就你一個人在家嗎？”醫生一臉疑惑的問。小月這才想起這個時候媽媽應該到外婆身邊來的。
媽媽兩天後老到醫院，這時候的外婆已經昏睡了三天，小月守在外婆床前，不睡覺、不吃飯、不說話也不哭，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外婆，緊緊地握著外婆的手。遙試著讓她放開手，喂她吃點東西，但都沒有用，外婆、你要是心疼我們，就快些醒來吧。
“媽媽？”媽媽看到外婆躺在病床上，憔悴的麵容蒼白的想枯老的樹丫，媽媽哭著抱著外婆說“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媽媽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
“媽，別哭了，吵到外婆了。讓外婆睡吧，睡夠了、她就會醒來了。她一定會醒來的，她還說會給我獎勵，外婆從來都不騙我的。”遙看著小月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眼淚一定讓這雙眼睛包含了太多酸痛。
外婆終於動了動頭，眼睛疲憊的張翕著……“外婆、外婆、”小月輕聲叫著，怕是大一些的聲音會震破了這剛要睜開的眼皮。外婆握握手，小月就知道外婆知道她在叫她，然後眼淚就開始決堤。
“外婆，外婆，你怎麽了，你不能騙我啊，你說要給我獎勵的，你答應我我們一起去旅行的，外婆、你答應我做我的港口，不管到哪裏小月都有停靠的地方，外婆你不要丟下小月，好不好……外婆，你從來都不騙我的 對不對？”
眼淚像是在眼圈裏崩足了勁，湧出來的淚花了小月的臉，濕了外婆的手。外婆抬起手擦掉小月的眼淚，微弱的說“小月，外婆、外婆不能陪你去旅行了、外婆也不能做你的港口了，外婆給你的獎勵在家裏，外婆房間床頭的櫃子裏，一個棕色的木質禮盒裏，你迴家看到就知道是什麽了。外婆不是有意騙你，外婆就騙你這一次，好嗎？”
“外婆……外婆，怎麽能、我不要獎勵了，我不去旅行了，我會做你的港口，外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小月趴在床邊抽泣，眼淚打濕了被子，開出一整片的淚花來。
“小月，你是外婆最驕傲的孩子，又懂事、又聰明、有堅強，從來都不讓外婆擔心。外婆從來都沒有那麽喜歡過一個孩子。你不會讓外婆失望，不會讓外婆傷心。聽話，外婆希望你能平靜的麵對外婆離開，好嗎？”
小月嗚嗚的哭，外婆看著病房的人，一個個紅著眼睛，綠著臉色“真是一群讓人不放心的孩子啊，外婆真是不能瞑目了。來，快都過來，外婆陪著你們一起睡覺好不好？”外婆讓他們都坐在自己身邊伏在床邊，這樣就好像她在抱著他們，“睡吧，等你們睡好了，我們迴家。”
把臉埋起來，誰也不願再讓外婆看到眼淚。外婆一定很開心，她離開的時候她喜歡的孩子們都圍在她身邊睡得香香的。
小月，不管在哪裏，港口不知外婆一個。
臨考前，有三天時間就不上課了，也許是給大家放鬆精神，也許是讓大家休息一下、養足精神。 小月，抱著外婆說“外婆，我們上街、買好吃的去！”
外婆每天都會研究菜譜，也讓遙、獎、小優、豪子都來家裏吃飯，小優開玩笑說“搞得我爸媽都吃外婆醋了，女兒連自己家都不待了。”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在這個城市裏，這裏就是你們的家。雖然這裏比不上獎的別墅家、比不上小豪國外的家，比不上小優爸爸媽媽共同編織的愛的家園……”
“這裏總比孤兒院好，我甚至覺得自己很重要，對這裏來說需要我的保護，對我來說這裏就是天堂。”遙看看外婆，低下頭，眼裏淡淡的憂傷。
小月握住遙的手說“這裏是你的家。”
外婆帶著他們去孤兒院，孩子們唿前喊後，爭先恐後的跟外婆問好。小月看著這些小孩子，想起了小亮，對小優說“你記得那次小亮對我們說要好好的麽？”
“嗯，要是小亮知道我們想在都這樣開心，一定很開心。小月，小亮一定是希望你能提他活著，好好地活著。”
“小優，我害怕高考以後我會去日本。”
“……”
“外婆、外婆每天晚上都咳的厲害，每天都早早的睡下，但是到半夜我還能聽到房間裏的腳步聲。小優，你說……”
“小月，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就算是你想的那樣，你打算怎麽辦？天天抱著外婆哭嗎？讓外婆知道你是多傷心，然後外婆放心不下到離開的時候還要為你擔心？”小優瞪著眼睛問，小月閃閃眼睛搖搖頭。
“不管以後會怎麽樣，在現在觸手可及的分離麵前，我們都要做堅強的孩子。這樣才能讓亡者安息。”獎站在小月身後定定地說。
遙抱著小月走到一邊對小月耳語說了什麽，然後兩個人牽著手走到外婆身邊，外婆給小月一包東西，小月打開分給小朋友，這個世界總是有很多幸福的人，也有很多不幸的人。這些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們，一批一批的被帶來，然後一批一批的被送走，找到爸爸媽媽的和沒找大爸爸媽媽的，又是一個天差地別。
六月，一切悲傷來的名正言順。
夏天在一次升溫，考場內外家長甚至比考生還要緊張，都說每年高考的時候都會下雨，可是這太陽像是要烤出地上的火來，小月看著試卷又看看外麵的陽光，太陽，你要是能把這試卷烤火了，我迴家就燒香去。
考場是統一分的，運氣不夠好，幾個人全被打散了。樓上樓下也有、隔壁的也有、獎甚至跑去了另外一棟教學樓裏。大家說好考試期間不見麵，考試完就迴家睡覺。誰都不許想關於已經考完的事情，三天以後校門外的奶茶小屋見。
奶茶小屋的空調開得很足，最後一場是基礎能力考試，遙早早就出了考場，來到小屋選好位子等他們來。接二連三，剛好就是他們五個人了。氣氛淡淡的，處於冷場狀態。遙招招手，店長就端來了他點好的奶茶。店長笑容滿麵地說“很久沒來了啊，考試完了，高興點嘛，都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是，店長說的對啊，都別這麽愁眉苦臉了。咱還有藝術分呢，擔心什麽憑咱這才能肯定沒問題！”遙說著把奶茶吸管放到小月嘴裏說“快喝吧，一會冰化了。”
“好了，不擔心，小優。”獎溫柔的看著小優，豪子就哀怨的說“得，我就是孤家寡人，誰來安慰我啊？”
“我好不好啊？”外婆站在身後，著實讓大家受驚了呀。
“外婆，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啊？”
“不要小看老人家哦、”外婆在豪子位子上坐下來，也讓他們都坐說“我去市場買了些菜，今晚到家裏來吃個晚餐吧。”
“好，考試一結束，大家都要各走各的了吧。”小優看看獎，眼裏很憂傷。高考結束，對這些人來說，不是苦難的結束，而是更苦難的分離即將開始。
外婆摸摸小優的頭，說“你們都還年輕，多走些路總是好的。不要太在意，因為以後更傷神的是會不斷地來到你們身邊。”
那天晚上，外婆帶著大家不醉不散席，和大家一起唱歌、猜謎、玩遊戲，看著他們一個個都醉的一塌糊塗以後，外婆自言自語“醉了以後，心裏就會舒服一點，話也就不擇言了。想說什麽都說說，想笑就大聲的笑，想哭就痛快的哭，明天什麽都忘了，明天是新的。外婆是真想天天能和你們一起，可是外婆老了，時日不多了。”
外婆頭沉沉的，放下酒杯低下頭，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外婆、外婆、昨天真是都喝多了啊……脖子好酸，看他們睡得。”小優晃著脖子，小月也搖搖頭醒過來了。看著睡得東倒西歪，還酣酣然的樣子就笑了。
“外婆、外婆、怎麽這樣就睡了，老人家，怎麽這麽不注意。”小月扶起外婆，可是外婆睡得好沉，好像感覺不到小月在抱著她，“外婆？外婆、外婆……外婆，你怎麽了？”小優叫醒遙他們，小月著急的說“快來，外婆、外婆、、遙 叫救護車。”
“怎麽迴事，你不知道嗎？你外婆心在不能喝酒！這麽大了，那麽不懂事！”醫生在醫院對著小月大聲的責怪，小月呆呆的聽著，她現在隻想知道外婆能不能醒過來再看她一眼。
“醫生，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外婆到底怎麽了？能不能醒來？”小月哀求著，醫生冷冷的說“現在是醒不來，不過心率、唿吸都已經正常了，醒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外婆、求求您了”小月抓著醫生不放手，要保住小月，讓她安靜下來，“你爸媽呢？就你一個人在家嗎？”醫生一臉疑惑的問。小月這才想起這個時候媽媽應該到外婆身邊來的。
媽媽兩天後老到醫院，這時候的外婆已經昏睡了三天，小月守在外婆床前，不睡覺、不吃飯、不說話也不哭，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外婆，緊緊地握著外婆的手。遙試著讓她放開手，喂她吃點東西，但都沒有用，外婆、你要是心疼我們，就快些醒來吧。
“媽媽？”媽媽看到外婆躺在病床上，憔悴的麵容蒼白的想枯老的樹丫，媽媽哭著抱著外婆說“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媽媽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
“媽，別哭了，吵到外婆了。讓外婆睡吧，睡夠了、她就會醒來了。她一定會醒來的，她還說會給我獎勵，外婆從來都不騙我的。”遙看著小月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眼淚一定讓這雙眼睛包含了太多酸痛。
外婆終於動了動頭，眼睛疲憊的張翕著……“外婆、外婆、”小月輕聲叫著，怕是大一些的聲音會震破了這剛要睜開的眼皮。外婆握握手，小月就知道外婆知道她在叫她，然後眼淚就開始決堤。
“外婆，外婆，你怎麽了，你不能騙我啊，你說要給我獎勵的，你答應我我們一起去旅行的，外婆、你答應我做我的港口，不管到哪裏小月都有停靠的地方，外婆你不要丟下小月，好不好……外婆，你從來都不騙我的 對不對？”
眼淚像是在眼圈裏崩足了勁，湧出來的淚花了小月的臉，濕了外婆的手。外婆抬起手擦掉小月的眼淚，微弱的說“小月，外婆、外婆不能陪你去旅行了、外婆也不能做你的港口了，外婆給你的獎勵在家裏，外婆房間床頭的櫃子裏，一個棕色的木質禮盒裏，你迴家看到就知道是什麽了。外婆不是有意騙你，外婆就騙你這一次，好嗎？”
“外婆……外婆，怎麽能、我不要獎勵了，我不去旅行了，我會做你的港口，外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小月趴在床邊抽泣，眼淚打濕了被子，開出一整片的淚花來。
“小月，你是外婆最驕傲的孩子，又懂事、又聰明、有堅強，從來都不讓外婆擔心。外婆從來都沒有那麽喜歡過一個孩子。你不會讓外婆失望，不會讓外婆傷心。聽話，外婆希望你能平靜的麵對外婆離開，好嗎？”
小月嗚嗚的哭，外婆看著病房的人，一個個紅著眼睛，綠著臉色“真是一群讓人不放心的孩子啊，外婆真是不能瞑目了。來，快都過來，外婆陪著你們一起睡覺好不好？”外婆讓他們都坐在自己身邊伏在床邊，這樣就好像她在抱著他們，“睡吧，等你們睡好了，我們迴家。”
把臉埋起來，誰也不願再讓外婆看到眼淚。外婆一定很開心，她離開的時候她喜歡的孩子們都圍在她身邊睡得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