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劇情變化


    有一種愛,叫做為人父母。


    葉二娘的母愛,明顯太過沉重了,波及到了別人,更傷害了無數人。


    聽到葉二娘淒厲的痛哭聲,隻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江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升起的憐憫之心收起來,語氣冰冷道:“葉二娘,你的孩子在那裏,叫什麽名字,我都知道,你告訴我這孩子的父母是誰,家在哪裏,我告訴你你孩子的情況。”


    “你胡說八道!”


    葉二娘身軀一顫,臉上收起了悲痛神色,恢複了平靜,眼神望著那繈褓,重新帶著柔和之色,道:“我的孩子就在這裏,你想騙我,休想。”


    “你不信嗎?”


    江堯看著準備死硬到底的葉二娘,心中也不急,嘴角一彎,冷冰冰一笑,道:“既然你冥頑不靈,我這就送你歸西,反正你這惡婦搶走別人家的孩子,也不會抱遠,我頂多是花費些功夫,就能找到這孩子的家人。倒是你,我本來還可憐你,想要告訴你你孩子的下落,你自己不知好歹,不想知道自己孩子的情況,就別怪我劍下無情了。”


    葉二娘唯一的活命屏障,被江堯輕易戳破,當然也可能是江堯斬釘截鐵說話的語氣,打動了她,轉頭望著江堯,眼神卻還是半信半疑。


    “你有何證據說,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裏?”


    “香疤!”


    江堯輕描淡寫,卻像一柄巨錘,兇狠猛烈擊碎了葉二娘所有的心防,這一次,葉二娘再也無法遏製自己思念孩子的情緒,前一刻臉上可以假裝的溫柔也瞬間消失,一雙大眼睛隱隱帶著祈求之色,道:“你先告訴我,我孩子的情況……”


    “還是你先告訴我,這個嬰兒父母是誰,住在哪裏,我把這孩子送迴家後,自然會告訴你,你孩子在那裏。”


    江堯或許因為混合了記憶,意識是不是會有一些錯亂,對天龍一些細致的劇情也忘記了,但是三大主角的身世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麽也不可能忘記的。


    葉二娘想要死硬到底,可惜她的軟肋被江堯抓住,根本無力抵抗。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送這孩子迴家,”葉二娘到了此時,連形象也顧不得了,摸了一下臉上淚痕,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就順著山路,帶著江堯向西行去。


    葉二娘體內真氣被江堯吸走了七八成,還殘留一部分,剛開始因為真氣缺失,經脈萎縮,行動起來頗為不便,但是走了一段路後,慢慢適應了體內變化,施展如影隨形身法,速度提升上來,竟然比起江堯也隻慢了一分。


    江堯見狀,忍不住開口詢問葉二娘的武功,葉二娘不敢撒謊,麵對江堯詢問,一五一十說了。


    葉二娘會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不少,分別是拳腳刀劍輕功,除此之外,還從段延慶處學了一門攝魂術,戰鬥力也算是非常全麵。


    輕功就是如影隨形身法,江堯已經見識過了,和淩波微步各有千秋。


    拳是五毒追殺掌,因為需要用五種毒蟲修煉,會損傷皮膚,葉二娘也隻練了前麵的幾層,江堯聽了也不喜歡,隻是記下來了練習方法。


    腳是踢樁功,葉二娘除了手裏的刀,就數這一雙腿功厲害了,那一雙大長腿用盡全力,就算是老虎獅子來了,也能輕易踩碎顱骨。


    刀是破戒刀法,葉二娘是這樣說的,速度快而無形,具有極強的穿透力,江堯隻是在腦海裏模擬修煉了一下,就發現,這門刀法分明就是七十二絕技中的‘燃木刀法'',施展到了極致,一刀揮去,由於刀身劇烈顫抖產生的熱能,能夠輕易燃燒木頭。


    劍是羅漢劍法,江堯聽了不勝歡喜,和自己的獨孤九劍比較一番,感覺對劍術的了解,又加深了幾分。


    攝魂術,和九陰真經中的攝魂術對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卻需要借助一些藥物,才能修煉成功。


    葉二娘在江堯逼迫下,從懷裏掏出一個帶著體溫的香囊,她平日施展攝魂術,都是用這香囊提高成功率。


    江堯沒敢當著葉二娘的麵查看,唯恐遭了道,直接又用一層手帕包裹起來,先收了起來。


    葉二娘內力真氣終究衰弱了許多,行走了不過四五十裏山路,兩股顫顫,隻得請求江堯讓她休息一會。


    兩人休息了一會後,繼續啟程,到了落日時分,兩人帶著孩子才來到了一座苗人的小山村。


    江堯還了孩子,見到那對年輕夫妻望著失而複得的孩子,喜極而泣,心中惻然:


    這一個孩子是迴家了,但是葉二娘這二十多年來,盜走殺害的孩子何止千萬啊,對於這些孩子,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少俠……公子,”葉二娘神情瑟瑟,望著江堯轉過來,看著自己的眼神陰冷深沉,打了一個機靈,為了不被‘除惡務盡’‘斬草除根’,連忙舉起手掌,說道:“公子,其實……其實我以前抱走的那些孩子根本就沒有殺害,而是送給了其他人收養。”


    江堯神色一怔:“你不要騙我,我可不是那些迂腐的老好人,我答應告訴你你孩子的下落,卻不會因為你隨便說幾句話,就輕饒了你。”


    “妾身不敢,公子若是不放心,我這就帶你去找那些孩子,是真是假,公子自然可以知道真假。”


    葉二娘自從丟失了孩子,過得日子真是生不如死,江堯要殺她,她對這個世界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現在不同了,她現在有希望找到自己孩子了,葉二娘對過往之事說不上什麽悔恨,卻也不敢隨意撩撥江堯的虎須,唯恐讓他動了肝火,一巴掌拍死自己,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看不上自己孩子一眼了。


    現在在江堯麵前,葉二娘委曲求全,甚至自甘為奴為婢,做牛做馬都在所不惜,無非是想在臨死前,再多看自己孩子一眼。


    隻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深沉的母愛是葉二娘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好,如果你所言不虛,去把那些孩子還給他們父母,我不僅告訴你孩子的下落,還允許你和你的孩子團聚。”


    江堯相信葉二娘不敢在這個時候欺騙自己,畢竟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再則說了,葉二娘也沒有可能提前做好一些防備。


    葉二娘聽到江堯的話,鬆了一口氣,隻要能不死,隻要能活著見到自己的孩子,其他什麽,她都顧不上了。


    說來也是萬幸,這葉二娘記憶力非常不錯,自己偷來的孩子是那一家的,又送給了什麽人家,竟然記得一清二楚。


    更主要的是,江堯了解到了另外一個劇情變化。


    葉二娘學習攝魂術的目的,竟然是把孩子送到其他人家後,用攝魂術迷惑對方,讓那家人把孩子當做自己親生孩子對待。


    可以說,從這一方麵來說,葉二娘隻是看不慣別人一家和睦團圓,倒真沒有殺人之心。


    江堯在葉二娘帶領下,一個個孩子被送迴原來父母身邊,看著那一對對夫妻,失而複得自己的孩子,喜極而泣的場景,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每日裏麵對葉二娘懇求乞憐的眼神,雖然努力讓自己硬下心腸,對她卻很難再用曾經憎惡的眼神了。


    這葉二娘雖然也算是做下不少惡事,卻也並非沒有底線,至少她沒有真的殺了這些嬰兒。


    事情就是這麽奇妙。


    如果江堯原本就知道葉二娘偷盜別人孩子,沒有殺害,而是轉送給別人,聯想到後世那些人販子,自然不會輕饒葉二娘。


    但是在心裏認為葉二娘已經殺害那些孩子後,偏偏葉二娘沒有殺害那些孩子,還給那些孩子找到了新的養父養母,做了一個妥善安置,心裏有了巨大的落差、反差。


    江堯真的無法硬起心腸了,簡單的一劍了結這個可憐的母親了。


    這一日,葉二娘一連陪著江堯送了大理城內五六個孩子迴家,兩人迴到客棧裏,葉二娘熟練地從小二手裏接過一桶熱水,給江堯準備洗澡水,看著江堯坐在榻上紋絲不動,忽然開口道:“公子,那些孩子今日基本上都送迴去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隻在大理做過這種事,”江堯冷哼一聲,對葉二娘討好的語氣不理不睬,這個女人真是既可憐又可恨。


    “是是是,妾身之前也在其他地方做過,”葉二娘聽了江堯的指責,不敢辯駁,隻是陪著笑臉,小心翼翼道:“隻是,妾身之前跟隨惡貫滿盈段延慶居住在西夏,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迴過中原,七八年前在中原偷盜的孩子,實在是記不得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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