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首都,


    北京市,


    晚上八點,


    民族學院某東宿舍樓五層,


    五零二室內。


    小豬有急事外出,這一章不是為了防dao,


    完全是為了全勤,看在小豬收入可憐的份兒上,輕諸位書友老板諒解一下,小豬拜謝了……


    宿舍內的燈光有些昏暗,楊毅低垂著腦袋,一隻手支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夾著半截煙,嫋嫋煙霧盤旋婉轉著升騰而起,熏得上鋪伸頭往下看的李星不斷地揮舞手掌,麵上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


    楊毅的對麵床鋪上並排坐著李成風和劉傑,因為年紀最大被奉為老大的李成風皺著眉頭,看了眼對麵沉默不語的楊毅,忍不住開口道:


    “老四,非要去麽?你應該知道,九山之門開放三十多年了,進去過的人幾百上千萬,到目前為止,進去之後再出來的人都不超過五個,雖然那些沒迴來的人不見得就是死了,但永遠留在門後麵的世界,對咱們所處的世界來說,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


    楊毅聞言抬頭,默默地看了李成風一眼,同窗四年,共枕一千四五百個日夜,宿舍裏的幾個兄弟已經建立極為深厚的情誼,尤其是楊毅運氣好,分到同一個宿舍的其他五個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四年相處下來,六兄弟的感情格外濃厚。


    “老大,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狗屁的理由!”


    李成風旁邊的劉傑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的長相比較斯文,鼻梁上還架了個無框眼鏡,不過斯文人激動起來,情緒一般都是非常激動的,劉傑眼圈發紅地揮舞了一下手臂,語氣有力卻帶著些顫抖地叫罵:


    “你特麽想死!想過你的家人沒有?!你哥進九山之門,那是為了給你和你妹湊學費,更是為了給你爸湊醫療費。你呢?!馬上就要畢業了,踏踏實實地找個工作不好麽?!你爸現在是個植物人,醫院裏躺了五年了,你想讓誰養這個家?!啊?!!”


    見劉傑這麽激動。楊毅上鋪的老三李星急忙從上鋪跳了下來,一邊拍著劉傑的一邊,一邊好聲好氣地勸道:


    “二哥,冷靜點,老四有這個想法不奇怪。他哥的買命錢雖然有五百萬,可楊叔的醫療費每年都不止一百萬,這都五六年了,要不是老四拚死拚活的掙錢,楊叔早就被醫院給抬出來了,老四他也是……”


    說到這裏,李星已經把劉傑按迴了對麵的床鋪,見老大李成風也開始勸人,李星這才轉頭看著狠勁抽煙的楊毅,稍稍猶豫了下。這才歎著氣分析道:


    “老四,九山之門出現三十年了,最開始的時候,政府隱瞞了這個消息,隻對軍人開放,而十年之後,又開始對社會各界精英開放,到了二十年後,政府幹脆廣而告之,鼓勵全國青年參與其中。這說明什麽?”


    李星拍了下雙手,然後攤開,一臉嚴肅地接著道:


    “這說明幾百萬軍人沒用!幾千萬社會各層的精英也沒用!現在對咱們這些普通人開放,那是政府沒轍了。打算大網撈魚撞大運呢!幾千萬人進去,能僥幸迴來的人隻有五個,這幾率,你他媽買彩票都低好幾倍!”


    “你想賺錢我理解,畢竟楊叔的醫療費不夠了,可是這種明擺著沒多大成功幾率的事情。你為嘛非要衝進去送死呢?!”


    聽李星說到這裏的時候,剛被李成風安撫好情緒的劉傑再次站了起來,他抬手指了指旁邊空出來的一張雙層床鋪,目中蘊淚,哽咽道:


    “你看看這張床鋪,老五跟老六雖然也進了九山之門,但他們想去麽?他們不想去!他們是被想發財想瘋了的家人給逼進去的!!”


    啪!的一聲,楊毅把手中的煙頭摔在了地上,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了看李星,劉傑和李成風三人,沉默許久,楊毅突然豎起手指,語氣極為冷靜道:


    “一千萬!隻要簽署進入九山之門的協議,我馬上就能拿到一千萬!”


    說到後麵,楊毅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的趨勢,他突然抿住嘴唇,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壓抑著嗓子繼續道: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農村人,家裏兄弟姐妹多,我哥走了,還有我,即便我走了,還有我弟和我妹!但如果沒有錢,我爸就徹底沒了治療希望了,為人父母的,可以為了孩子不要命,為人兒女的,就不能為了父母不要命嗎?!!”


    “老大,二哥,還有三哥,一千萬啊!就我這麽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什麽時候才能掙到一千萬?!買彩票?我不認為我有那麽好的運氣,進入九山之門,迴來的幾率確實沒有買彩票高,但可以得到一千萬的買命錢啊!我是真的需要這一千萬啊!!”


    楊毅哭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控製的,但現在楊毅發現,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五年前,父親被逃逸的貨車司機撞成了植物人,大哥楊堅為了自己和小妹的學費,以及治療父親的手術費,簽署了進入九山之門的協議,拿到了五百萬的賣命錢,這筆錢交到楊毅的手裏之後,楊堅隻留了一句話就直接離開。


    “小毅,哥知道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這個家,以後就靠你撐著了!”


    為了這句話,楊毅玩了命的拚了五年,五百萬對於楊毅這種兄妹四五個的農村家庭,確實算得上一筆巨款,但相比於治療植物人的費用,也就夠手術費和初期療養而已。


    到目前為止,楊毅父親所花費的醫療費早就已經超過了五百萬,多出來的那些錢,全都是楊毅這幾年不要命的工作換迴來的!


    “看看這個吧,看了,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麽要進去了……”


    楊毅迴轉身,從床鋪的枕頭底下翻出來一本病曆表,甩手扔到了距離最近的李星手裏。


    “楊叔的病曆表麽?”


    李星疑惑地結果病曆表,後麵的李成風和劉傑也一臉疑惑地湊了上去,李星默默地翻頁,旁邊的李成風和劉傑也默默地觀看。


    薄薄的病曆表其實沒有幾頁,但越往後翻,李星的翻頁的速度就越慢,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結果的時候,三四頁的病曆表好似突然變得重若萬鈞一般,突然從李星的手中跌落下去。


    “肺,肺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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