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於進入7月,氣溫也逐漸炎熱了。


    從陸國邊境線繼續往北追溯,直到視角抵達遙遠的阿穆爾城,人群正在街道上聚集起來。


    這是近兩周來發生的第7起殺人案件,死者是一家肉店的店鋪老板,晚上喝完酒迴家的路上,被兇手撕開喉管倒地身亡,屍體直到次日清晨才被發現。


    羅刹治安幹員將圍觀的群眾們和現場隔開。不少群眾遠遠看到屍體那淒慘的死狀,紛紛閉目在胸前猛劃十字,乞求天主保佑他們不受邪惡侵害。


    兩名治安幹員正在對屍體進行臨時檢查,一個人負責記錄,另一個人負責確認情況:


    “姓名?”


    “弗拉基米爾·尤裏耶維奇·茹科夫斯基。”


    “年齡?”


    “54歲。”


    “性別……男性,職業?”


    “肉店老板。”


    “體表特征?”


    “麵部皮膚呈灰白色,眼球凹陷,口唇和指甲發紺,屍斑較為淺淡——死者似乎在死後流失了大量的血液。”


    “體表傷勢?”


    “臉部和手部有咬痕,似乎為齧齒類動物造成,非致命傷;後腦勺有淤傷,推測為死者被衝撞倒地後造成,非致命傷;喉頭被撕扯開,傷口有利齒撕咬的痕跡,氣管和頸動脈嚴重暴露,為致命傷。”


    “很好,我想這樣就差不多了。又是他媽的一起吸血鬼殺人事件。”


    “你打算去教堂搞個十字架嗎?”


    “不,我隻信任我的老夥計。”身材壯碩的羅刹幹員站起身來,拍了拍腰間的警用配槍,“你說那些模仿吸血鬼行兇的人,能吃下我的一梭子子彈嗎?”


    “我想不能,除非是真的吸血鬼。”另一個幹員也站起身來,轉頭看向周圍的圍觀人群,似乎打算詢問現場有沒有目擊證人。


    他的目光落在某個年輕姑娘身上,忽然出聲叫道:


    “喂!小契丹!怎麽每次兇殺現場都能看到你啊!”


    安娜麵無表情地看著羅刹男人,眉毛微微地挑了起來,冷聲問道:


    “所以呢?你們找不到兇手是誰,所以打算從圍觀群眾裏挑一個當替罪羊嗎?”


    “嘿,我可沒有栽贓。”那名羅刹中年男人排開人群,走到了安娜的麵前,臉上的笑容有些混沌,“我隻是出於一個治安幹員的合理懷疑,想要請你作為目擊證人,去我們治安局裏做配合調查而已。”


    “是嗎,豬玀?”安娜的羅刹語已經非常流利,其中夾雜著不少當地的方言髒話單詞,“我可沒打算配合你們的腐敗調查,除非伱們能拿出該死的逮捕令來,把手銬直接拷在我的手上,否則還是早點夾著豬尾巴滾得遠遠的吧!”


    “這你可說了不算。”羅刹幹員伸手來拿她的肩膀,被安娜反手掐住他的腕部。木行曲咒力道加持之下,他的眼球頓時瞪得滾圓,麵部也因為疼痛而痙攣起來。


    “怎麽了?”後麵的同事注意到他的異樣,站起身來。


    安娜鬆開了他的手腕,微微退後半步,做好了再次發力進攻的姿勢。


    羅刹幹員咬牙切齒,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去摸腰間的配槍,但很快就被身後的同事製止了:


    “冷靜點,你也不想鬧出新聞事故吧。”


    “我隻是打算給她點教訓。該死的契丹小婊子。”


    “那也不是現在。”


    安娜見對方沒打算追擊或者拔槍,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隨後掉頭消失在了人群裏。


    走在迴家的路上,她的表情才逐漸黯淡下來。


    由於最近兇殺案的頻發,整個城市的氣氛都開始緊張起來。社會媒體不斷抨擊著治安局的無能,而治安局的高層將壓力全部甩給基層,導致這些幹員一個個都跟紅了眼似的,看誰都像是殺人兇手。


    本地民眾的不安情緒也在攀升,排外事件更是層出不窮。首當其衝遭害的是基輔人和猶人,其次是陸國人和高麗人。


    雖然安娜也搞不懂為什麽吸血鬼非得是外族人,但她更清楚羅刹這邊可不講究什麽溫良恭儉讓。當對方侮辱你是個壞種的時候,你最好真的表現得像個壞種,否則就要吃苦頭了。


    她咬牙切齒地摸出手機,開始打字給某人發消息。


    陸國江北省金陵府,鎮東國防學院。


    燕裕又收到了安娜的消息,這姑娘似乎把自己當成樹洞了,每天發的消息估計比跟她爸說的還多。


    事實上,社會秩序惡化的可不止阿穆爾。


    隨著靈氣複蘇的進度加深,一些擁有修行天賦的超凡者,已經開始陸續發現自身和他人的不同。


    像陸國這種基層秩序比較穩定的,民眾們可能還沒什麽感覺。在西伯利亞,在東歐,在北非,在南美,在那些官方治理能力比較拉胯的地方,已經開始有民間超凡者開始冒頭,試圖挑戰原本約束他們的公共秩序了。


    畢竟別忘了,秩序之所以能被人廣泛接受,是因為它本身有足夠強大的暴力去懲罰違背秩序的人。現在暴力分散了……秩序不動搖才怪呢。


    打字迴複安娜之後,燕裕便站起身來,看向對麵正在歇息的林檸:


    “繼續?”


    “繼續!”林檸擺出了格鬥的姿勢。


    雖然燕裕建議她不用深入鑽研格鬥技巧,但這姑娘最近還是將軍體拳的視頻認認真真地看完了,擺出的架勢也都有模有樣。


    那又如何呢,能打贏我嗎,小林檸?


    “這次我們換個練法。”燕裕忽然叫住她道,“接下來,你不要用其他四咒,隻許用衝咒來攻擊我。”


    “為什麽?”林檸頓時露出不解之色,“不能用木行曲咒,那你隻要開啟土行象咒,我不就沒法應對了?”


    “我也不開象咒。”燕裕迴答說道,“我們隻用衝咒互相對攻,同時用神行、登雲和穿牆三術來閃避對方的衝咒。”


    “可以是可以。”林檸還是有些困惑,“不過,金行衝咒我已經練了很久了,其他攻擊咒術比如曲咒、炎咒、潤咒,基本上都沒多少時間練習。是不是先確保五咒都能熟練運用比較好呢?”


    做題家就是要所有科目都刷過題才能放心,隻盯著一門科目刷題算怎麽迴事?


    “那就這樣吧。”燕裕笑笑說道,“隻要你能在實戰訓練裏用衝咒擊中我,我就承認你已經完全掌握了衝咒的技巧,允許你去訓練其他咒術,怎麽樣?”


    “好啊!”林檸頓時來了興致,鬥誌昂揚地說道,“我接受這個挑戰!”


    “至於實戰訓練的場地,就定在那裏。”燕裕指向遠處的登雲術練習場地。


    那是模擬城市巷戰的環境,有大量的房屋、矮牆、巷道和障礙物,很容易找到掩體來抵擋對麵的衝咒射擊。


    如果是在空地上決鬥,哪怕隻用衝咒,現在的我肯定打不過隊長。但若是在那種極其複雜的戰場上,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


    ……或許我能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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