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他的眼裏,她是這樣的角色……


    她明白了,一直沒有給自己找到角色定位的她,今晚終於明白了……


    “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是你的地下*!她明明……”震驚兩三秒後,高非用更大的聲音喊起來。


    “明明看上去很單純,很幹淨,對不對?”莫修還是那樣的笑,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縷發,在指尖纏繞著把玩,“我就是看上了她這點。骨子裏浪得不得了,可怎麽看都是清純的小女生,男人不都是喜歡這種類型嗎?”


    咬唇,死死地咬著!


    藍桑也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怒吼的聲音,強忍著不去推開他,不去瘋狂地從他身邊跑走。她走了,沈文程怎麽辦,受了那麽多羞辱,她為的不就是要想辦法安全地帶走沈文程嗎?


    不能前功盡棄,不管莫修現在說什麽,怎麽羞辱她,不管心裏有多痛、多怒、多怨,她都一定要忍住,拚命地忍住!……


    一直到聽到汽車發動機的喧囂聲時,藍桑才迴過神來,才知道高非離開了。


    像他那樣的大男孩,一定受不了她這樣的身份。


    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再連累一個無辜的人。


    而且,她並不在乎高非會怎麽看她。她在乎的,一直在乎的,隻是這個把她粗暴推到車座椅上的男人,在乎他的想法。


    可他隻把她當成情副,還是一個不能見光的地下情副……


    “怎麽,舍不得那個大男孩?可是,他救不了你,反而會被你害死。”把藍桑塞進副駕駛的座位,莫修俯下身,把她籠罩在自己身體的陰影裏,看她藏不住落寞的表情,他的臉上再沒了笑意,隻剩下不可抑止的怒火,“至於你,藍桑,除了*男人,你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想著不去理他就好,不管他說什麽,她承受就好。


    可是,那滿腹的委屈和不甘,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她怎麽都淡定不了了!


    “我不是*嗎?能做*的女人,有的不就是*男人的本事嗎?”她瞪圓了眼睛,看著莫修,又是原來那樣倔強的表情。


    “該死的女人!”莫修低吼一句,狠狠吻住了那張已經被她自己咬腫的唇。


    該死的女人!也是該死的自己!


    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啊!


    是他故意為難她,又把她自己丟在辦公室裏的。可又是他,經不住內心的煎熬,經不住擔心,把車開到了公司樓下,一直等到她走出大樓。


    他知道憑她的身手和反應,即便是深夜獨自迴家,也不會遭遇麻煩和危險。但她畢竟是個柔弱的女人,天生就應該被保護,被嗬護。如果她能交給他哪怕一點點的真心,他都會給她一世的榮*。


    猜到她可能沒吃晚飯,在來公司的路上,莫修打包了米粥和一些小菜。就在他思索著該用什麽借口接她迴家時,他看到對麵在閃車燈,燈光照射在了藍桑的身上。


    然後,一個年輕男子下車了,又走近了藍桑。


    是來搭訕的嗎?還是想使壞?


    莫修擰著眉頭,剛要準備下車時,看到藍桑在與那個年輕男子說話。他們的樣子,似乎相互認識。


    藍桑以前沒在x區待過。在被他帶來這裏之後,她也一直是自己待在別墅裏,連外出都很少,怎麽可能會有相識的其他人。


    莫修收迴了已經搭在車門把的手,繼續看著他們,直到看到那個年輕男子拉開了車門,藍桑也邁開了步伐,準備上車。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就連往日最愛的酒吧、夜店都沒心思去逛了。她卻在一天之內搭訕認識了別的男人,真是一點都沒閑下來啊!


    就算不是她故意招惹的又怎樣!她讓別人輕易喜歡上她,給別人機會接近她,就是她的錯!就該受到懲罰!


    他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很傷人,可他就是故意的,給她羞辱,讓她痛苦!他那樣痛了,又豈會讓她好過!


    而她,現在居然還不知死活地來頂撞他!她就那麽篤定他不會把她怎樣嗎!


    “藍桑,今晚我會帶你去個好地方!”


    莫修推開她,在坐上駕駛座位之前,他從後麵座位上拿出了打包的盒子,狠狠地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這樣的她,根本不值得他去憐惜!他又何必自作多情地去照顧她!


    看到被莫修拎在手裏,又扔進垃圾桶的打包盒,藍桑頓了頓。


    經過剛才的事情,即使胃還在絞痛,卻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了。即便現在在她麵前滿滿地擺上一桌飯菜,她也吃不下一口了。


    但是,看到被莫修扔掉的東西,她的腦海裏有一個閃念。


    那會不會是帶給她的?


    而他這麽晚出現在公司樓下,是不是來接她的?


    ……


    怎麽會呢。


    苦澀地笑了笑,藍桑轉過了臉,看著窗外在飛馳而過的街燈。


    出現在公司樓下的原因太多了。也許他是迴來拿東西,也許他是經過附近,也許他是故意來監視她,想再給她找碴,為難她。這不就是他現在在玩的遊戲嗎?


    至於那包被扔掉的食物。那就有更多的理由了,她何必自作多情地和自己聯想在一起……


    她不過是他的地下*,一個隻與他有身體關係的女人。


    沒有愛情。沒有關心。沒有溫暖。


    他發泄。而她提供滿足。直到他厭倦,直到他放手。


    這便是她與他的現狀。


    她不會去問問題。就像他剛才說的,他要帶她去的地方,她也不會去問是哪裏。


    問或者不問,她知道,那裏都會有折磨在等著她。


    ————————————————————————————————


    胃疼到了極點,人好像也有點恍惚了。


    跟著莫修下車,又跟著他走進一個地方。


    名字,藍桑沒注意。她隻知道這裏是高檔夜總會,是有錢人聚集的地方,也是莫修喜歡來的地方。


    莫修的手下也跟來了還幾個,簇擁在身邊。


    他們其中一個對莫修低聲說了幾句什麽,莫修微微點頭,表情好像有點愉悅。


    “莫少,”一個男人急急地走到莫修麵前,眉開眼笑地說,“歡迎光臨!”


    這個男人是夜總會的經理。他看上去有點受*若驚。自從莫修在x區紮穩根基,他邀請莫修來這裏玩已經不下三次了。聽聞莫修以前就非常喜歡玩夜店,這肯定能投其所好,討他歡喜。


    因為現在的形勢已經越發明朗了。很多人都能預測到,在不久以後,莫修將是x區的“王”。討好“王”,也已經成為x區黑白勢力趨之若鶩的事情。


    隻是不知為何,經理的好幾次邀請都被莫修拒絕了。就好像他對夜店,對酒,對女人毫無興趣一樣,冷冷地拒絕了。


    經理不覺得自己在哪裏得罪了他,因為莫修不去的夜總會不止是他這裏。其他人的邀請他也拒絕了。


    沒想到這請不來的神,今天自己降臨了。雖然還不知道莫修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單經理滿心歡喜,也急忙打發人安排好vip房間。


    走進包房,讓人準備好酒水以後,經理又意味深長地笑,說,“莫少,還需要其他服務嗎?”


    按說來這裏的男客們,經理會主動安排漂亮女人陪伴,或喝酒或唱歌,甚至……


    但是經理也注意到,莫修身邊跟著的一個俏麗女孩。


    雖然莫修不怎麽看她,神情也很淡漠,但他始終讓女孩跟在他身邊,似乎關係不簡單。所以經理要問一句,怕自己的安排最後會是自作聰明,弄巧成拙。


    莫修狹長的眼微眯著,從坐在一邊的藍桑身上掃過,又看著經理,輕笑著,“你說呢?”


    “好的,莫少,我這就去安排。”


    善於察言觀色的經理,當然明白莫修的意思,不用多說已經出去安排了。


    藍桑坐在一邊陰暗的角落裏,從走進來到現在,都不發一言。


    滿屋子都是男人,隻有她一個女人。而坐在中間的那個,好像也忘記了她的存在,從頭到尾都沒對她說過一句話。


    這樣挺好的,至少比她想象得要好。被遺忘總比被羞辱要好。她疼痛的胃已經讓她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隻是胃疼嗎?……


    不是,還有心疼。


    開過酒吧,了解過這個行業,藍桑當然知道經理臨走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三陪女。就算不陪睡,至少也是在這裏陪唱、陪喝。來這種場合的男人,不就是尋找這種刺激嗎?


    他想找就找去,為什麽要把她拉過來!這果然是個盡情羞辱她、讓她倍感折磨的好地方!


    很快,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四五個穿著包身短裙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不愧是高檔夜總會,在這裏工作的女人也都是天生麗質,比普通夜店濃妝豔抹的女人多了幾分氣質,不那麽俗豔。


    看得出來,為了招唿好莫修,經理也花了心思。


    幾個女人在包房中間站成一排,等著客人挑選。


    莫修拿起酒杯喝酒,抬頭的瞬間目光從角落劃過。那個角落裏的毫無動靜,讓他微微挑起了眉。


    “你。”莫修往幾個女人裏掃了一眼,指了其中一個。


    女人喜上眉梢地走過來,挨著莫修坐下。


    她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人,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知道客人們裏,哪個最尊貴最重要。而且經理事先也有過交待,一定要伺候好這個被稱為莫少的男人。更何況,他帥得讓人臉紅心跳,被他挑中真是撿到寶了,不要錢她也願意!


    等莫修挑好,其他幾個男人也依次點了人,大家都坐下了。


    “莫少,好像第一次來我們會所玩啊。不喜歡這裏的環境嗎?”女人勾著唇角,笑得嫵媚,偏頭看著莫修,“還是,不喜歡這裏的人?”


    進來之前,經理特意囑咐,一定要施展渾身解數,讓這個男人經常來會所。


    “怎麽會呢。”莫修也勾起唇角,明豔的樣子不輸給身邊的女人,讓她看呆了眼。


    莫修伸手,捏了捏女人精致的下巴,語氣*,“早知道這裏有你這麽漂亮的女人,我一定早來。”


    女人眼睛一亮。原以為對方是個不屑這種場所的男人,沒想到竟是個老手。明知他說的是逢場作戲的話,女人還是覺得心花怒放,心動不已。


    “莫少,誇獎了。”女人拿起桌上的酒瓶,又拿起麵前的酒杯,“第一次見麵,我敬莫少一杯,以後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哦!”


    “等等。”在女人就要倒酒的時候,莫修忽然開口打斷了她。


    “我帶來一個倒酒的服務生,這種活交給她就好了。”莫修打了個響指,狹長的眸看向那邊的角落。


    原本還有說笑聲的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和莫修一樣,看著那個幾乎快要被遺忘的角落。


    而當房間忽然安靜,當大家的視線都凝聚過來,一直恍惚的藍桑也終於迴過神來。


    她這邊的光線確實太昏暗了。大家隻看到了那麽白,卻看不清她的神情,看不到剛才她的目光其實一直停留在莫修身上,還有那個幾乎快要坐到他懷裏的女人。


    “過來,藍秘書,你該開始工作了。”見她沒有動彈,莫修又說了一句,倨傲地看了看她,收迴了視線。


    藍桑怔了怔,站起來,走到了桌前。


    包房的燈光下,她一身純白的職業裝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卻有著別樣的味道,像是站在沼澤上空的月光女神,怎樣的汙泥也玷染不了她。


    大家都看到了她的美,卻沒發現她過於蒼白的臉色。


    在眾目睽睽下,藍桑蹲了下去,從女人手裏拿過酒瓶和酒杯,倒上。


    還是一片寂靜。隻有液體被倒入酒杯的輕微的聲音。


    女人們有點吃驚,也有點疑惑。那個角落太陰暗,也太安靜了。她們從走進包房到坐下,都沒有發現那裏竟然還坐了一個人。一個非常漂亮非常年輕的女孩。


    坐在莫修身邊的女人,在藍桑倒酒的時候,又不由地看了莫修一眼。她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對這個年輕女孩的感情不一般。而今晚,她被選中坐在他身邊,也許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好事。


    倒滿莫修麵前的兩個酒杯,藍桑剛要放下酒瓶,又聽見他嘲弄的聲音。


    “還有那邊的。他們也要喝酒。”


    聽到莫修說的話,坐在那邊的幾個手下吃驚地看了莫修一眼。


    雖然老大沒有說明這個女孩與他的關係,但他所做的一切都說明他很在乎她,不像對待一般的女人。就算這幾天老大對這個女孩的態度有些變化無常,他們依然把藍桑看做是莫修的女人,是他們的大嫂。


    哪有讓大嫂給小弟倒酒的!


    所以,在藍桑走迴來給他們倒酒時,他們都不由地站起來,又微微地彎下腰去,表示尊敬。


    莫修斜睨了一眼,拿起酒杯。


    不知為何,他沒有開口止住他們表示尊敬的小動作。他下意識依然在承認這種關係,就好像她在和自己並肩地看世界。


    隻是這個該和自己並肩看世界的人,此時正被自己羞辱著,半蹲在自己手下麵前……


    “夠了。”


    莫修的聲音剛落,那個正拿著酒杯讓藍桑倒的手下,趕緊收迴了酒杯,坐迴了沙發。


    藍桑沒有看他,放下酒瓶,站了起來,“還需要我做什麽?”


    莫修冷笑一下,說,“唱歌吧。給我們放鬆一下神經。男人們的疲累需要女人來放鬆,不是嗎?你以前開過酒吧,應該再清楚不過。”


    說話間,他伸手,修長的食指在身邊女人*的胳膊撫摸了一下,狹長的眸閃爍著某種暗示,也閃爍著一些寒光。


    莫修的動作和言語對身邊女人來說,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她嬌笑著,往莫修懷裏靠去,手裏的酒杯也碰上他的。


    走開!從他身邊走開!


    看著靠在一起的兩人,藍桑握緊了拳。


    比起莫修讓她在眾人麵前唱歌,像歌女一樣,藍桑更覺此刻的痛!


    是嫉妒!


    明知他們是逢場作戲,眼前的情景也深深地刺痛她!


    可是痛又如何……


    不管多麽嫉妒,怎麽呐喊,她隻是靜靜地轉過來身,拿起了話筒。


    難道要讓這個無情的浪子發現她已經生根的愛嗎?恐怕那隻會換來他更多的羞辱……


    她隻能轉身,隻能不去看見,隻能故作冷靜……


    隨便點了一首,藍桑都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麽,怎麽唱下去的。可是,莫修聽得很清楚。


    她唱歌的聲音比她說話的聲音更誠實,正是她這個年齡女孩的清甜,聽起來,感覺毛孔都被打開一般地清爽。


    她背過去了身體,沒有看到莫修已經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女人,沒有看到他此刻聽歌的表情,沉醉卻又是憂傷的……


    想要折磨她的,可到頭來總是先折磨了自己……


    一曲完畢,藍桑轉過了身,已經完全隱忍痛苦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淡漠。


    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在對莫修說,“莫總,還有什麽指示?”


    看著她淡漠的神情,好像他做什麽,他對她做什麽,她都不會在乎一樣,莫修的眼神再度冰冷下來。


    “過來。”他對藍桑說,語氣和眼神一樣冰冷。


    藍桑頓了頓,放下話筒,走了過去。


    “過來。”莫修又說了一遍,這次他拍著自己身邊另一側的空位,意思明確。


    他是讓她坐到他身邊去。


    藍桑走過去,坐下了。


    “倒酒。”莫修又說。


    藍桑倒滿了他示意的酒杯。


    “喝了。”他繼續說。


    從藍桑唱完歌就很安靜的包房,這一刻,更是安靜得隻剩下唿吸聲了。


    此刻,莫修的語氣,莫修的神情,莫修的眼神,怎麽看都隻是把藍桑當成陪酒女,這種太過明顯的羞辱,讓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


    “莫少,我陪你喝酒嘛。”莫修身邊的女人能感覺到自己的主場已經被切換了。眼看就要失去一個大金主,又完成不了經理交待的任務,她不甘心地開口,用能讓人酥軟的甜膩聲音說話。


    “滾。”


    很低沉的一句,卻是極致的不耐和不悅。


    女人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翻臉,而且翻得這麽徹底,讓她有點害怕。


    很快,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站起身離開了包間。


    “都出去吧。”


    幾個手下看出了莫修心情的不悅,拉著陪在各自身邊的女人,也都走出了包間。


    原本熱鬧的包間,在房間門關上之後,一下子冷清了。


    隻剩下莫修和藍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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