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


    “哦,願聞其詳。”黃崇精神一震,當即問道。


    “劍道浩瀚,卻可以歸納為三大練劍的至高境界,其一為天劍,代表著生機,其二為魔劍,代表毀滅,此劍代表,便是獨孤劍聖於生命最後時刻所悟的劍廿三,劍法一出,招盡人亡,其三為——飛仙。”無名說道。


    “飛仙劍境?”黃崇驚唿道。


    關於飛仙劍境,黃崇自然是知道,畢竟是個看過原著的人,黃崇此前也想過這個境界,所謂的飛仙劍境,在此前黃崇看來,就是禦劍飛行,有點像仙俠世界的手段。


    在漫畫中,飛仙劍境也很早就被提及了,但總體來說沒有太過於出彩的地方,因為通篇下來,隻有劍貪一人在刻意追求這個境界,而且一直都沒成功,劍貪認為是由於自己沒有一柄好劍,這才有了之後絕世好劍的諸多爭端。


    飛仙劍境在整部漫畫中,似乎也沒有什麽太過亮眼的表現。


    “天劍”代表——無名,雖然殘血浪江湖,卻也展示出天劍的風采和浩然正氣,“魔劍”代表——兩代劍聖,獨孤劍聖一招劍廿三,壓服天下會,龍兒更是憑借劍法無敵於天下,何等風光。


    相比之下,飛仙劍境似乎更像是個笑話,而且後期很多高手,也都可以禦劍而動,比如剛才黃崇和無名的較量,難道不比禦劍飛仙來得高級嗎?


    黃崇此前一直認為飛仙劍境是一個被高估的境界,因為飛行是人類永恆的夢想。


    但是實際上,禦劍飛行對於修為足夠高的人來說,並不難,當初屠龍的六人,就都能做到禦劍飛行,黃崇現在不要說禦劍了,就算是不借助任何物品,他也能夠禦空而行,禦劍這種手段,似乎太low了。


    隻是現在聽無名說起,飛仙劍境恐怕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麽簡單,否則無名也不會特地提起。


    “對,飛仙劍境。”無名雖然有些詫異黃崇的反應,依舊點點頭說道:


    “吾等劍客、武者,雖也能禦劍而行,甚至不借外物就能禦空而行,但都是靠真氣相助,比如萬劍歸宗,雖然能統禦萬劍,但若是沒了內力的支撐,根本無法施展,而真正的飛仙劍境,並非靠真氣,而是靠意念,也就是——以神禦劍。”


    “以神禦劍?”


    “對,以神禦劍,隻要劍者的心念不絕,禦劍便能如臂使指,這才是真正的飛仙劍境。”


    “這樣嘛!”黃崇陷入沉思,這似乎是一個了不得的手段,如果現在廢掉黃崇的武功,雖然靠著強橫的肉身,黃崇的實力依舊不會差,但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無名所說的這種境界,這是不是煉神?


    “你可知劍聖?”


    “當然。”黃崇點點頭。


    當初無雙劍還是黃崇從鐵心島取迴之後重鑄,並且還在其中領悟了聖靈劍法和殘缺的劍廿三,劍聖,黃崇豈能不知。


    無名搖搖頭說道:“我所說的劍聖,並非是無雙劍的主人獨孤劍,也不是小劍聖龍兒,而是中原武林第一代劍聖——皇甫劍。”


    龍兒八年前開始離開第二夢,獨自闖蕩江湖,沿著前輩獨孤劍聖的路,一人一劍,不過五年時間,敗盡天下群英,其中包括了許多老牌的高手,如今被江湖中人譽為“小劍聖”,風頭無兩。


    “皇甫劍,似乎有點那麽印象。”黃崇心中暗道,這個人自己貌似聽過,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我在劍宗的典籍中看到了此人的記載,皇甫劍也是劍道奇才,其出生之時,天上的雲都聚集成了劍的模樣,十二歲時就敗盡眾多劍客,三十歲時劍術就達到巔峰,他為了尋求更強的劍道,隻身前往東瀛,挑戰當時有‘東瀛第一劍客’之稱的柳生無極。”


    “是他!”聽到這裏,黃崇終於想起皇甫劍究竟是何人。


    在風雲漫畫中,充滿了各種宿命論,三代劍聖,按照漫畫中的設定,本質上其實是同一個人,所謂“三世劍緣分”,皇甫劍死後,劍意不滅轉世成為了獨孤劍,獨孤劍死後轉世成為龍兒,最終踏入劍道之巔。


    黃崇並未打斷,繼續聽無名講述:


    “皇甫劍雖然天賦異稟,但是劍招依舊未臻至巔峰,最終敗於柳生無極之手,兩人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最終皇甫劍為柳生無極所敗,柳生無極指出皇甫劍的劍招未盡,戰後皇甫劍安全返迴中原,卻沒想遭到自己妻子的暗害,最後被仆人囚禁,鎖住琵琶骨,廢去一身修為。”


    “為了獲得皇甫劍的絕世劍法,仆人對其嚴刑拷打,百般威脅,卻不想皇甫劍在與柳生無極一戰中,雖然慘敗,卻領悟到了一種全新的劍境,在功力全廢、手腳無法動彈的情況下,以念禦劍,一招斬殺叛徒,逃出生天。”


    “這就是飛仙劍境嗎?”黃崇既是自問,又是詢問。


    無名聞言,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答案,但是如果設身處地,換成是無名自己在修為完全被廢,手腳受限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禦劍,哪怕他領悟了無上劍道也不行。


    所以他認為,這極有可能就是飛仙劍境。


    可以作為一種參考。


    “那這位皇甫劍聖最後如何,可有傳人?”黃崇問道。


    “不知道。”無名搖搖頭,頗為惋惜道:“我翻遍了典籍,再也沒有找到關於他的隻言片語,皇甫劍就此失蹤。”


    “……”


    “可惜了!”無名感慨道。


    黃崇給眼前的兩個茶杯斟滿茶水,笑道:“這並不可惜,至少我們知道這條路確實存在,知道有前人曾經走過這條路,而且成功了,不至於眼前一片漆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過河的路究竟在何處,但是隻要知道這條河有對岸,趟著水,總有一天能過去。”


    無名聞言,笑了笑。


    兩人互視一眼,舉起茶杯,虛空一碰,一字未說,仰頭滿飲杯中茶水,放下之後,更是同時起身,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座聽風樓。


    黃崇往西,無名往南,各自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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