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一口異樣的氣息,臉色和唇色短暫的變幻,藥劑喝下的反應如果隻有這些,藥聖妹子胭脂鯛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這是自己親手配置出來的“爆火雄心”。


    “胭脂!”


    秀鰉叫起了胭脂鯛的親昵小名,這代表著她很生氣。


    對於高等階藥師來說,失手不代表著意外,而代表著危險,天曉得配出來的東西究竟有沒有毒,毒性又能如何?


    藥劑失敗而產生的毒性在大多數情況下幾乎是無解的,誰都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樣的異變,若是知道,則根本不會失敗。


    “等等,把這個喝掉!”


    仿佛如臨大敵般,胭脂鯛從自己的空間係煉金存儲器內提取出了一支透明無色的藥劑,直接塞到林默手裏,又取出了一支銀針在木桌上的蠟燭火頭上烤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取了幾滴他的指尖血,分別醮入一片片金幣般大小的琉璃盤裏。


    看著胭脂鯛雙手揮舞出虛影,用那些沾著血漬的琉璃盤做著各種難以想像的藥劑實驗,秀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個家夥,一天到晚跟毒物打交道,遲早得出事。”


    過了片刻,胭脂鯛再次提取了林默的指尖血並且又拿出了一支藥劑讓他喝下。


    手忙腳亂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胭脂鯛終於停下了動作,秀眉微蹩地自言自語道:“沒有任何異常!怎麽會這樣?那麽多材料配下去多多少少應該有些反應才對。怎麽可能毫無異常。”


    她拿出藥方公式和配置流程仔細琢磨與推演,始終不得要領。


    “胭脂!情況到底怎麽樣?”


    秀鰉有點兒等得不耐煩了,她不知道這個藥聖少女究竟檢查出了什麽。


    “一切正常!血藥濃度明明存在。卻什麽也沒有發生,真是不可思議!”


    胭脂鯛終於放棄了,聳了聳肩膀,這種情況她還從未遇見過。


    “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還想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秀鰉一陣氣結,真應該換一位有經驗而且穩重的藥聖過來,這麽一驚一乍的,她的小心肝可受不了。


    “莫林大人。您的感覺如何?”


    胭脂鯛重新將目光放在了林默的身上,表情和語氣就像一個犯了錯的熊孩子。


    “很好。沒有任何異常!”


    林默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抬抬胳膊,動動腿,既沒有瘸了。也沒有瞎了,更沒有變成內褲外穿的超人。


    “藥劑也許沒什麽問題,可能是我的精神力已經提升到了位階的極限,以至於藥效無法發揮出來罷了。”


    龍騎士微微眯起眼睛,將心神沉入了自己的意識海。


    那裏已經成為了充斥著寶藍色光芒的世界,無數精純至極的晶瑩藍色絲線交纏在一起,以某種奇異的韻律波動不休,就像一片真正的海洋那樣此起彼伏。


    很顯然,人位九階的龐大精神力已經牢牢抵在了階位壁障上。再也無法寸進一步,隻有妖獸玄羽煌星一族植入的秘術旋渦依舊蠻橫而霸道地繼續抽取著精神係規則種子的能量,毫無保留地全數揮灑入他的意識海中。


    二貨雷文傾盡全力凝聚出來的規則能量對於一個人族而言。委實太過於龐大,這相當於將一片湖泊濃縮後投入到一個方圓不足一畝的小池塘裏,如果不是玄羽煌星一族的秘術約束保護,再加上林默不具備引動規則種子的能力,也許早就被這枚精純而強大的規則力量給炸得粉身碎骨。


    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的精神係能量使林默的精神力哪怕無須修煉也能突飛猛進,不過這個過程完全不受他本人的控製。在日積月累下,新構成的精神力絲線幾乎快要將整個意識海編織成一個固體般的存在。


    天曉得意識海內的精神力海洋一旦完全固化後。究竟會發生什麽。


    可惜林默沒有半點兒精神係天賦,隻能空守著寶藏,勉強引動一些簡單而粗淺的應用,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威能。


    若是換成哪怕稍稍擁有一丁點兒精神係親和力天賦的人,恐怕此刻早已經晉階成為地位強者。


    “極限?”


    胭脂鯛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也隻能接受這麽一個答案,否則根本無法解釋血藥濃度明明很正常,卻無法引動精神力提升的古怪現象。


    真是白瞎了這麽一支珍貴的藥劑。


    隨著時間推移,血藥濃度會漸漸下降,最終就像從未服用過一般。


    “啊!~”


    僵硬地保持一個動作,橫躺在地上的柴鶯大叫一聲,突然坐了起來。


    他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凳子,再看了看身下的地板,摸了摸自己了腦袋,茫然道:“我怎麽在地上?”全然不知自己方才中了胭脂鯛的詭毒,一頭栽倒在地上。


    房間裏卻沒人告訴他這個答案,這位財迷秘衛依舊緊緊攥著錢袋坐在地上,摸不著頭腦。


    -


    帝國情報部地下黑牢,再次被填充起來的牢房與通道內彌漫著揮之不散的濃濃血腥與惡臭。


    短短數天前,被塞到快要爆的地下牢房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可怕屠殺。


    帶著情報部大檔頭“收拾”牢房裏那些混蛋的命令,情報官雷哈齊一聲令下,獄卒們隔著精鐵柵欄,將鋒利的槍刺狠狠捅入牢房內。


    慘叫聲,哭泣聲,嘶嚎聲和呻吟聲幾乎持續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士兵們踩著沒過腳麵的血漿,將滿臉猙獰扭曲的囚犯屍體搬運了出去,就像爛木頭一樣丟進了車鬥裏,滿滿當當地塞滿了二十餘車,全數運到城外,在大坑裏燒了個幹幹淨淨。


    屠殺結束後,一直抱怨牢房爆滿的牢獄官緊緊閉上了嘴。


    盡管連續衝洗了三四天,情報部的地牢內依然血腥氣衝天,人走進去很快就能感受到莫名的陰森氣息緊緊攫住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仿佛耳邊有無數怨魂在哭嚎。


    “說,你的真實姓名?還有你的同夥在哪裏!”


    啪!~


    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抽中了被捆在十字架的光係法神身上,立時皮開肉綻。


    “我是希斯家族供奉法神,秋伯裏,沒有同夥。”


    再也沒有了慘叫和咆哮的力氣,希斯家族的供奉虛弱地哼哼著,因為被強行喂服了壓製魔力、戰氣和體力的特殊藥劑,他甚至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更不用提吟頌咒文釋放法術反抗。


    帝國情報部的這些瘋狗不由分說地把他架到了這裏,一頓皮鞭和酷刑伺候,身嬌肉貴的魔法師老爺什麽時候嚐過這種苦頭,在皮鞭中,扯著嗓子將帝國情報部上下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然,如此激烈的對抗情緒招來了更為兇狠的酷刑。


    沒一會兒功夫,光係法神秋伯裏連嘴硬的力氣都沒有了,被收拾地奄奄一息。


    若非刑訊手是經驗豐富的老獄卒,出手極有分寸,否則這一通好打就能讓這位魔法師老爺當場送命。


    不過難得有幾次在魔法師身上,尤其還是一位法神身上一顯身手,配合情報官雷哈齊的刑訊手多少有些興奮過頭。


    “澆水!藥劑!”


    對方的“嘴硬”完全在雷哈齊的意料之中。


    被綁在玄鋼十字架上的可是曆史上極其罕見的龍騎士俘虜,若非對方失去了戰氣,金係巨龍又不在身邊,再加上迅雷不及掩耳的抓捕行動,情報部也不會如此輕易得手。


    挨上幾輪酷刑也不肯鬆口是理所當然,若是三兩句喝問就能套出自己想要的情報,這樣的軟骨頭根本不會給他帶來任何成就感,太令人失望了。


    在這個時候,“龍騎士”就像小雞崽兒一樣可以隨意拿捏,因此情報官雷哈齊擁有足夠的時間與對方玩一玩這個審訊遊戲。


    治療藥劑內服外敷,傷口漸漸血止,不過雷哈齊並沒有打算放過對方,打了個手勢,刑訊手再次揮起了鞭子。


    不管怎麽樣,先多打幾頓再說,就像砸開堅硬的果核一樣,隻砸碎外麵那層堅硬的殼,才能夠得到裏麵鮮美可口的果仁。


    洗去對方容貌偽裝的藥劑仍然在緊張的調配中,或許很快就能看到這位龍騎士的廬山真麵目。


    “我不會放過你的!啊!~”


    光係法神秋伯裏再一次被抽得鬼哭狼嚎起來。


    慘叫聲落入雷哈齊的耳中,就像最美妙的音樂,他很快就能破獲斯蘭人的整個情報網,再次得到大檔頭夜泣“將軍大人”的重用,也許未來還能夠接替大人的位置,成為新的大檔頭。


    這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


    “陛下出宮!”


    天剛剛放亮,戒備森嚴的宮城大門緩緩洞開,一隊宮廷衛隊殺氣騰騰地列隊而出,身後緊跟著高舉旗幟的儀仗隊伍,仿佛長龍般從宮城內延伸向提前一晚戒嚴與清場的棱京城內著名主幹道皇權大街,整齊而行


    四頭披著金色猙獰鎧甲,身形巨大的高階魔獸“裂雲犼”牽引一具華美車駕在隱隱散發出強大氣息的強者們拱衛下,周身籠罩著一層層法術結界,滾動著四對車輪向角鬥場方向前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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