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陽二仙性格多變,最愛與人抬杠,但這次卻非常聽司徒師的,在他們看來,這劫富濟貧的好玩事,是無論如何不能錯過的。


    他們這一天加緊趕路,渴了便喝些山泉,餓了就吃些野果,終於趕在日落之前,來到了這座小城,小城不大,名字卻極富有詩意,喚作靖安。


    這靖安城原是一處戰場,相傳昔年七王子舉兵造反,想要將先皇從皇位上拉下馬來,三皇子也就是當今皇帝,在此地和七皇子一場惡戰,將七王子十萬大軍全殲不說,更隻身一人擒住幾千人馬護送逃難的七皇子。


    先皇聽後讚歎有加,本想大大獎勵三皇子,但三皇子卻拒絕了獎勵,隻說這附近的居民無辜,加上常年旱災,民不聊生,這才被七皇子蠱惑,做了反叛之事,懇請先皇原諒此地居民,保他們安居樂業。


    先皇聽後欣然應允,不但饒這裏百姓不死,更派遣軍備修建城池,引水力,蓄農牧,終於將此地改造成一片富庶之地。


    當今皇帝登基後,便改此地地名,叫做靖安。


    自此以後,靖安雖不是真武大陸上最重要的城市,卻也是最有意義的城市,每年慕名而來的遊客不計其數。


    是以這靖安城雖不大,卻也極為富庶,不少商賈更是富甲一方,財力逼人。


    眾人剛一進城,便感受到了這靖安城的不俗,城內來往人群絡繹不絕,沿街叫賣的商販各個打扮都是不錯,且一個個紅光滿麵,帶著笑容。


    司徒師沉聲道:“這靖安城雖然不大,卻真是個好地方,你們瞧瞧,這裏的人各個安居樂業。”


    嶽正陽辯駁道:“你怎麽知道他們安居樂業?你又不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難道人家不安居不樂業你也知道嗎?”


    司徒師知道這陰陽二仙胡攪蠻纏,當下也不理會,隻是微微一笑。


    嶽正陽自討了個沒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去找嶽正陰辯論。


    唐傲拉著司徒師快走兩步,沉聲道:“司徒師兄,我這幾日沒有喬裝改扮,不會被人發覺?那崔崇桓逃走後,必然布下天羅地網等咱們撞上去。”


    司徒師搖了搖頭道:“我瞧未必,那崔崇桓心胸狹窄,氣量極淺,隻怕此事他會引以為平生之恥,絕不肯輕易告訴別人,我看他不但不會召集人手抓你,反而要大搖大擺迴去複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唐傲一愣:“為什麽?”


    司徒師哈哈一笑道:“那太乙生死書全是至寶,料想收集不易,不然咱們出海這麽久,那崔崇桓才追蹤到其中一個下落,其中浪費了多少時間,咱們算一算便知道,我想他就算空手而歸迴去,也不會遭受什麽懲處,但若是他铩羽而歸,還讓人知道被你我二人打的落花流水,勢必被人嘲笑,按照他的性格,你覺得他會告訴別人嗎?”


    唐傲聞言一喜撫掌道:“的確有道理,那這麽說咱們不僅不用喬裝易容,更可以大搖大擺的走了?”


    司徒師點點頭:“那崔崇桓迴去後,勢必要大張排場,所到之處隻怕官員夾道相迎,也自然沒空理會我們,咱們盡管走就是,大不了被人發現,突圍便可。”


    唐傲點頭,心知司徒師說的沒錯,他和司徒師修為既高,想要突圍自然不難,陰陽二仙和他們非親非故,自不用幫他們太多。再說這兩人隻是不知道唐傲身份,知道後肯定免不了和他們大打出手。


    當下,唐傲再也沒有顧慮,就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他們身上錢財不多,還可以住一晚客棧,當下司徒師就找了一間客棧,為他們四人開了房間,他生性豪邁,不計較金銀錢財,對陰陽二仙也是一視同仁,請他們好吃好喝。


    當晚,他們四人酒過三巡,微醺之際,陰陽二仙耐不住性子,便提議去劫富濟貧。


    司徒師自然欣然應允,唐傲卻是心中不以為然,找了個借口留在客棧當中,沒跟著他們一起去,自己留在客棧中喝酒。


    此時月色正濃,店內有不少客人還未迴房,一時間吵吵嚷嚷,甚是熱鬧。


    唐傲自斟自飲,想著寧雪兒等人,一時倒也怡然自得。


    就在這時,忽聽旁邊的一桌傳來一陣喝罵聲,唐傲抬眼望去,卻見是三四個醉漢,將一個人圍在中間。


    圍在中間那人看不清樣貌模樣,隻能看見他的一片衣角,隻見那人穿著甚是考究,顯然家境殷實。


    隻聽一個醉漢喝到:“不知死活的小子,你要是識相,便滾得遠遠的!別讓爺爺們動手,想在這英雄救美,你還嫩了些!”


    另一個人叫道:“說的沒錯,臭小子不知死活!爺爺一會兒要是動手,就讓你趴著出去!”


    被圍在中間那人一動不動,隻是笑道:“諸位喝的多了,不如便讓小弟做東,請店小二給各位再上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這位姑娘隻不過是個過路的女子,你們便讓她走吧。大不了一會兒我再請各位去花船上吃酒看戲,算是賠不是了。”


    一個醉漢聽後嘻嘻怪笑道:“啊呦大哥二哥,你們瞧這小子,倒是說的好聽!真是給咱們哥幾個關懷備至啊!”


    另一人笑到:“是啊!”他說著,忽然抬起手掌,重重的在那人臉上扇了一巴掌:“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安排咱們的活法?”


    那中間人也顯然沒想到自己就這麽被打了一巴掌,顯然也始料未及,卻再也不說話了。


    一名醉漢見狀嬉笑道:“你們瞧,這小子怕了!”說著,便聽另一個女子叫道:“你們別過來!”


    一個醉漢嬉笑道:“小娘子,你給我們幾個唱支曲子,就讓你走好不好?”


    看到這裏,唐傲再也瞧不下去,從座位站了起來。正要去管管閑事,誰知就在此時,忽然那為首的醉漢就像是一個皮球,嘭的被人踢了起來,向著唐傲砸來。


    唐傲應變奇快,雙掌一轉,登時拍在那醉漢身上,頓時將那醉漢身上的力道卸去,丟在一旁。


    此時卻見那圍住的人群打開了一道缺口,其中站了一人,那人劍眉星目,高鼻薄唇,竟是個難得一見的英俊男子。


    那男子滿麵的正氣,正盯著餘下兩名醉漢,在他身旁還站了一名女子,姿色平平,衣著打扮都更是普通,顯然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


    醉漢見自己同伴被人家一掌拍飛,心中已經是怕了,卻不肯丟了麵子,指著那男人道:“你這小子!膽敢打我兄弟!有種你別走!我這就叫人來!”


    那男子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醉漢卻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突然坐倒在地上,卻是被嚇得腿軟了。


    見此狀況,他同伴也不再硬氣,竟然連自己朋友都不顧了,扭頭便逃。


    那中間的男子也是一臉的啞然失笑,過了半天才看見站在一旁的唐傲,忽然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倒是讓唐傲弄的一頭霧水,也不知發生了什麽,過了片刻,他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的,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竟然被酒水打濕了大半。


    唐傲這才如夢方醒,原來那醉漢剛才被這人一腳踢過來,打翻了桌子上的酒菜,濺到了自己身上。


    那人哈哈一笑,抱拳道:“兄台對不住了,是小弟無禮,打擾了你吃酒菜的興致,你若是不嫌棄,不如跟我共飲一杯如何?”


    唐傲本想拒絕,但這人行事作風都透著一股豪氣,他心中不由得生了幾分親近之意,便也不推辭,索性坐到那人對麵。


    那人一抱拳道:“小弟顧昀,頭一次見兄弟,不知道兄弟如何稱唿?”


    唐傲不假思索答道:“我叫賈仁,兄台請了!”


    顧昀哈哈一笑道:“賈兄這名字倒也有意思。”


    唐傲知他是說自己名字不似真的,便微微一笑,也不在乎。


    方才打鬥時,顧昀一桌子的菜都被人打翻,這時桌子上還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羹剩飯。


    顧昀道:“小二哥,勞煩你再給我上一桌子好酒好菜,銀子照給!”


    那店小二匆匆忙忙過來道:“客官,方才那幾個醉漢鬧事,這是小店的錯,掌櫃的說了,這桌子菜就算是我們請您的了,銀子便不要了。”


    顧昀將臉一板,正色道:“你們做生意不易,更何況那幾個人又不是你們的錯,怎麽能讓你們做賠本買賣,你們盡管上菜就好,酒錢我分文不差!”


    店小二聽了,忙道了聲謝退下去了。


    不多時,他便將桌子上的汙穢打掃幹淨,又將好酒和下酒菜擺上。


    顧昀剛要端起酒杯,忽然發現那女子還站在自己身邊,不由得笑道:“姑娘不如坐下來跟我們喝一杯?”


    那女子一聽,慌忙就要拜倒,顧昀忙將她扶住,好奇道:“姑娘這是做什麽?”


    那女子道:“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有向您三拜。”


    顧昀將她攙扶起來,笑道:“姑娘說笑了,路見不平,本應該拔刀相助,那三個無賴對你動手動腳,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有不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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