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乖見群情稍微平穩了一些,鄭重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玄天峰上的確混了宵但我赤月宗屹立千百年,經曆過的風雨無數,大家何時看到赤月宗衰落?”


    眾人聞言一凜,孫不乖又道:“我們修煉之人,既是修身又是修心,這小小的磨難在我們修煉的道路上最多隻能是一門考驗,我們絕不能被它影響了我們的心智和判斷。”


    說著,她神色沉如水,比往常的嬌巧玲瓏多了許多的鄭重和沉穩:“我孫不乖代表玄榜前十跟大家保證,我玄天峰一定會恢複往日的和平,我赤月宗也絕不會任由宵小作亂,不需要多少時間,我們一定會把這事查一個水落石出,將作亂份子交給大家發落!”


    司徒師、唐傲、燕浮生幾人聽後,都站在孫不乖身旁,向著眾人點頭示意。


    眾人見玄榜前十嚴肅而自信的表情,心中的大石頭一下子落了地,紛紛叫起好來。


    孫不乖說的不錯,赤月宗在風雨中屹立千百年,豈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覆滅?


    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湧現起一股自豪感,對赤月宗的信心空前大了起來。


    唐傲見時機成熟,一揮手道:“各位師兄師弟,咱們停留在這裏,隻能給小人更多的可乘之機,請各位快迴去吧,大家一定要相信師門,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眾人聞言,這才緩緩散去。


    看著散去的眾人,唐傲和孫不乖對視一眼,這才長出一口氣。


    司徒師也走上來抹了把汗道:“孫師妹,這迴可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今天估計不好收場。”


    孫不乖哼了一聲,嗔道:“你這個莽漢,怎麽一到這會兒就不會說話了?”


    司徒師嘿嘿幹笑,就在這會兒,忽然一個人奇道:“啊呦,這是怎麽了?”


    眾人望去,卻見吳清淵施施然趕來,他頭上的綸巾都歪了,一身風塵仆仆,似乎剛剛迴來的樣子。


    司徒師點點頭抱拳道:“吳師弟,你剛從山下迴來麽?”


    吳清淵點點頭道:“家中出了些事情,我也是處理完才迴來。”他看見地上躺著的人,麵色一變道:“又一個?”


    唐傲盯著吳清淵,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什麽。


    但吳清淵表情如常,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唐傲尋不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吳清淵走上去,對著地上的屍體打量一番道:“他死前中了劇毒,又被人扭斷渾身上下的經脈,經脈斷了後劇毒流淌不及時,他可能經受了數個時辰的痛處這才死去。”


    眾人聞言,皆是色變,這兇手不但殺人,還用最惡毒的辦法折磨人,真可謂是心狠手辣。


    黎世耀聞言神色大變,他和兄長朝夕相對,一起長大一起投師一起學藝,二十多年來形影不離。


    乍聞自己哥哥死前承受過如此重的折磨,他登時發了瘋般站起身來,對著吳清淵道:“你知道的這麽詳細,莫不是兇手?”


    說著,他縱深一撲,向著吳清淵撲去。


    吳清淵臉上笑容如常,仍是一往般和煦。但他腳下步法極快,形如鬼魅般錯開了半步。


    黎世耀這一擊包含了絕大的憤怒,招數根本沒留有餘地。


    此時二人又站在巨石上,黎世耀撲個空,陡然身子一偏,竟然向著巨石外滾去。


    那巨石旁邊就是一眼望不見底的山澗,如果摔下去定然屍骨無存。


    黎世耀一個收勢不及,慘叫著向下跌落。


    就在這時,吳清淵身子一矮,竟然拉住了黎世耀手臂,將他提了上來。


    黎世耀死裏逃生,驚魂未定。一張臉全是煞白,重重的喘著粗氣。


    吳清淵將他扶好,嗬嗬笑道:“黎兄弟你喪親之痛,想不明白我可以理解,這兩天我都在山下,掌門都可以替我作證,我怎麽去害你兄長呢?”


    黎世耀驚駭之下,已經冷靜了許多。


    他聽吳清淵這麽說,心中倒也認同了,他冷哼一聲怒道:“那你說,是誰害了我哥!”


    吳清淵搖搖頭,圍著地上的屍體走了兩圈,似乎自言自語道:“奇了,這裏怎麽離唐師弟住的地方這麽近?”


    他聲音極輕,卻又不偏不倚傳到黎世耀耳中。


    黎世耀聞言登時臉色大變,指著唐傲道:“是你害死了我大哥!”


    唐傲神色一變道:“吳清淵,你要挑唆麽?”


    吳清淵哈哈笑道:“黎兄弟誤會了,這裏雖然離唐師弟居所近,但那兇手素來小心,又不留蹤跡,怎麽會留下這種破綻?我瞧唐師弟應該是無辜的。”


    唐傲哼了一聲,吳清淵這招借力打力果然厲害,他悄無聲息的挑撥黎世耀,讓他認為唐傲有嫌疑。


    這樣一來,就算黎世耀不對唐傲動手,那對唐傲也必然極為關注,唐傲這樣一來在玄天峰上的行動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不便。


    孫不乖聽出了吳清淵話裏的挑撥味道,冷笑道:“按照吳師兄的修為,這上山下山一來一迴應該快的很吧,怎麽浪費這麽久?是不是中途去了別的地方?”


    黎世耀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對吳清淵也多了幾分提防。


    唐傲感激的看了孫不乖一眼,孫不乖朝他隱蔽的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唐傲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吳清淵眼中露出一絲兇光,對孫不乖的插嘴顯然動了真怒。


    他哈哈一笑道:“昨天我聽到陳子弦兄弟遇害的傳聞,事情也沒解決就趕了迴來,昨天等夏長老吩咐過後,我就又趕忙下山去辦事,我這一天卻是迴了趟青龍鎮處理家族事務,你若不信我鎮上的酒樓可以證明,昨天我迴去時還特意去買了些飯菜。”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青龍鎮離這裏少說也有四五天路程,吳清淵居然能一日內來迴,單單這份腳力,就讓人刮目相看。而且他說的斬釘截鐵,讓人不得不相信。


    黎世耀哼了一聲,顯然對唐傲和吳清淵都有懷疑。


    他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孫不乖他多少有些覬覦,這女子千嬌百媚,沒幾個男子能抵擋住她的魅力,所以在黎世耀心中他並不懷疑孫不乖。


    司徒師是個莽漢,沒什麽心計,尋常就是喝酒練功,這一點山上每個人都知道,所以對於司徒師他也沒什麽懷疑的。


    等目光落到燕浮生身上時,黎世耀神色一變,問道:“你昨天在哪?”


    燕浮生神色如常,淡淡道:“昨天我在房中修煉。”


    黎世耀又道:“那可有人證明?”


    燕浮生看他一眼道:“天地可鑒,我在自己房中修煉,還需要別人證明嗎?”


    燕浮生這句話,顯然讓黎世耀極為不滿,他怒道:“如果你沒有證明,那你就一樣有嫌疑。”


    燕浮生撇他一眼淡淡道:“就算我有嫌疑,你也得有證據才行。”


    黎世耀聞言大怒:“你想要證據?好啊!等我把你抓了,去你房中搜就是!”


    燕浮生哼了一聲,默默取出武器。


    黎世耀也摸出來武器,就要動手。


    司徒師趕忙上前當在兩個人麵前:“黎師弟,你這樣人人都懷疑,隻會讓兇手藏的更深。”


    黎世耀哼了一聲,司徒師又道:“黎師弟,大家都知道你喪失親人,但這會兒真該鬥氣?你兄長此時還躺在那邊,你忍心讓他受山風吹?”


    黎世耀聞言神色一黯,一身的怒氣陡然間去了七八分。


    司徒師歎了口氣,拍著他肩膀道:“你兄弟身中劇毒不能觸碰,我已經用綢緞將他遺骸裹了起來,一會兒咱們就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將他葬了吧。”


    黎世耀豆大的眼珠順著眼眶落下,長跪在他哥哥遺體旁邊。


    眾人見他兄弟情深,想到他一下子和哥哥天人永隔,不由得心中都是一黯,默默站在一旁不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黎世耀從悲痛中稍微恢複。


    他抹去眼淚,捧著被綢緞包裹的遺骸道:“哥,咱們上路吧。”


    眾人自覺跟在他身後,黎家不是名門望族,黎家兄弟自幼相依為命,此時長兄已死,胞弟還在。眾人都多了一種淒然感覺。


    他們幾個人行了一陣,來到後山一處景色優雅之地。


    黎世耀將哥哥遺骸放下道:“勞煩眾人為我哥哥挖一個墳墓吧。”


    司徒師早就備好了鐵鍬,他遞給唐傲燕浮生,卻沒給吳清淵。


    吳清淵嗬嗬一笑,靠在旁邊一棵樹上,好整以暇。


    唐傲也不看他,和司徒師燕浮生兩人挖墓,他們都有修為在身,這墓坑沒多久就挖好。


    黎世耀將哥哥遺骸安葬,在他墓碑前長跪一陣這才泣道:“哥,你且放心,我定然會手刃仇人為你報仇。”


    眾人好言安慰一陣,見黎世耀有留下來守靈的意思,這才離去。


    司徒師擔心黎世耀落單被兇手襲擊,特意留下來數十人守衛,這才跟唐傲幾人一起離去。


    走在路上,司徒師拉著唐傲感歎道:“唐師弟,你別怪黎師弟,他一下子失去了兄弟,很容易感情用事。”


    唐傲點點頭道:“我知道的,我沒怪他。”


    司徒師點點頭道:“這就好。”


    吳清淵跟在幾人身後,臉上堆滿了笑容,卻是誰都不知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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