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點點頭,抱拳道:“有勞幾位大哥了。”


    說著,他就在侍衛的帶領下進入了議事堂。


    唐傲剛一入內,就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按理來說,如果夏徵真要為他和孫不乖慶功,這議事堂內就算不是張燈結彩,眾人也至少應該臉帶笑容。


    但這周圍的侍衛一個個神色嚴肅,如臨大敵。


    唐傲敏感的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忍不住心中思索:“這是怎麽了?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正想著,夏徵已經走了出來。


    他見到唐傲後忙道:“你怎麽現在才來,就差你了。”


    唐傲一愣,已經被夏徵快步拉進了議事堂中。


    這議事堂內已經坐了六個人,正是那日在鬥獸台上見到過的玄榜前十眾人,分別是吳清淵、孫不乖、司徒師、黎家兄弟和燕浮生,除了沒看到陳子弦以外,算上唐傲的話,這玄天峰上沒有外出的前十人已經都到齊了。


    唐傲看了一眼孫不乖,她此時巧笑嫣然,正盯著自己。


    唐傲向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唿。


    他又望向司徒師,卻見司徒師眉頭緊鎖,神色極為肅穆,唐傲心中一緊,本能的覺得有大事發生。


    想到大事,唐傲忙看向吳清淵。


    吳清淵這會兒卻輕搖折扇,怡然自樂的哼著小曲。


    夏徵麵色鐵青,緩緩走到人群中央:“各位先坐下吧。”


    眾人聽了,紛紛落座。


    唐傲找了個地方坐下,卻聽夏徵的聲音傳來:“我今天請大家來,實則是山上出了一樁不得了的事情。”


    眾人聞言,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隻有司徒師不言不語,吳清淵也好似沒事人一般,仍然麵帶如沐春風的微笑。


    夏徵做了個手勢,將眾人的議論壓了下去:“你們是我們玄天峰的中流砥柱,這事我也不瞞你們。”


    說著,他一揮手,登時有人抬著一個擔架上來。


    那擔架上用白布蒙著,看形狀是一個人型。


    夏徵麵色鐵青,沉聲道:“至於是什麽大事,你們掀開看看就知道了。”


    燕浮生就坐在那擔架旁邊,他氣息一盛,登時一股勁風將那擔架上的白布掀開。


    眾人一看,登時超抽一口涼氣。


    卻見這擔架上赫然躺著一人,那人渾身上下一片烏黑,原本俊俏的臉龐這會兒痛苦而猙獰,血紅的舌頭這會兒烏黑青紫,伸得老長。


    那人身體微微蜷縮,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身上的衣衫都被他抓的破爛。


    唐傲已經認出了那人的身份:“陳子弦死了?”


    夏徵麵色凝重,緩緩點頭:“不錯,他的屍身是今天早晨一名弟子發現的。”


    這話一出,登時在廳內掀起了軒然大波,一向冷漠的燕浮生這會兒也跟黎家兄弟討論起來。


    夏徵擺了擺手道:“大家都知道,玄榜前十不僅僅是我玄天峰的大高手,更是赤月宗最重要的弟子,是未來的中流砥柱。”


    他頓了頓道:“可以說,每一個紅色玄牌的持有者都是萬裏挑一的人才,這陳子弦也是極有勢力家族的長子,他今天死在我赤月宗,陳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燕浮生默然一陣問道:“他是怎麽死的?”


    “是被毒人咬死的。”夏徵還沒答話,吳清淵卻冷笑出聲。


    眾人聞言一震,毒人的名號他們早已聽過,這種怪物讓人聞風喪膽,是修煉者最不願意遇到的怪物之一。


    “毒人?”黎家兄弟麵色齊變:“怎麽我玄天峰上會有毒人?”


    夏徵神色肅然:“這事我剛才已經和司徒師討論過,我們現在能確信的是,我們玄天峰上一定出了內鬼,這個人一定是邪教教徒,不然不可能會控製毒人。”


    眾人都點點頭,司徒師冷哼道:“而且這人修為絕對不低,能控製毒人的邪教徒少說也得有氣田境四五重修為。”


    眾人對視一眼,司徒師雖然沒有直說,但話裏的意思卻在明白不過了:“這個叛徒很可能就在玄榜前十當中。”


    黎家兄弟的老大站出來反駁道:“這也不一定吧?沒準邪教徒隱藏實力,故意藏身在普通弟子行列呢?”


    唐傲緩緩搖頭:“這不可能。”


    他頓了頓,就把在通玄秘境的遭遇對眾人娓娓道來。


    那高級通玄秘境是玄榜前十特有,隻有紅色玄牌的持有者才能打開傳送法陣,如果不是紅色玄牌的持有者,那人是絕對沒法操縱毒人去偷襲唐傲和孫不乖的。


    眾人聽後,臉上都沒了血色。這人先進通玄秘境刺殺唐傲、孫不乖,再毒害陳子弦,這份膽大包天,這等修為,恐怕已經是玄天峰上一等一的狠角色了。


    眾人一時嘩然,黎家兄弟次子一拍桌子怒道:“說了這麽多,還不是懷疑咱們?這山上前十的都在這裏了,要查要揪說個痛快話吧。”


    燕浮生也點點頭:“既然人都在此處,要揪出真兇就應該在這裏解決。”


    他們這話也是眾人心中所想,陳子弦中毒身亡,兇手扔逍遙法外。


    那兇手既然能毒殺陳子弦,就證明他有毒殺在場眾人的實力,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是下一個目標,諸人不由得心頭惴惴。


    孫不乖冷笑:“吳清淵,咱們都急成這樣了,怎麽就你還好整以暇?”


    吳清淵嗬嗬一笑,展開折扇:“這麽說來,孫小姐是懷疑我嘍?”


    孫不乖哼了一聲道:“你是玄榜第一,這裏的人你想要殺誰都輕而易舉,懷疑你也是應該。”


    吳清淵哈哈笑道:“我若要殺人,還用得著施毒麽?”


    孫不乖冷笑:“為了掩人耳目,多些手段也是正常的。”


    吳清淵嘿了一聲,緩緩道:“你們在秘境中遇襲,說到底仍然是一麵之辭,是真是假我們並不知道,沒準是你們串通好放出煙霧,好讓我們迷惑。”


    唐傲聞言,知道吳清淵把髒水引向自己,他冷笑道:“你又沒見到,怎麽知道不是真的?”


    吳清淵哈哈一笑:“唐師弟別生氣,師兄我隻是做個假設罷了。”


    唐傲冷哼一聲,不去理他。


    夏徵見眾人吵得不可開交,忽然重重哼了一聲,他臉上青氣浮現,驀地出手狠狠擊在椅子上,眾人隻聽“哢嚓”一聲,夏徵坐的大椅登時四分五裂。


    “吵夠了沒有?”夏徵麵色鐵青怒道:“現在前十有人死去,你們不齊心協力倒也罷了,怎的還互相懷疑?這不是正好隨了對手的心願?”


    眾人一時默然,夏徵歎了口氣:“司徒師,你一會兒放出師門信鴿,傳其餘兩人迴來吧。”


    司徒師一抱拳道:“知道了。”


    夏徵看著在場眾人,一絲絲疑慮湧上心頭。他看了眼怡然自得的吳清淵,又看了眼默然不語的唐傲,忽然心生出些許的無力感,疲憊的揮了揮手:“自今日起,所有紅色玄牌持有者不得私自離開居所,待這事調查清楚後,自然會還你們自由。”


    眾人知道夏徵是無可奈何之舉,心中雖然頗有微辭,但卻是誰也沒有說出來。


    吳清淵哈哈一笑,走過去拍了拍唐傲肩膀道:“唐師弟,聽說你闖過了高級通玄秘境,恭喜恭喜了。”


    唐傲冷哼一聲,甩開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掌:“我要迴去了。”


    吳清淵見他這般態度,倒也不甚在意,微笑著給他讓路。


    在侍衛的帶領下,玄榜前十不一會兒就走個精光,唯有司徒師被夏徵留了下來。


    夏徵扶額,過了好一陣才問道:“司徒師,你覺得誰有嫌疑?”


    司徒師想了一陣:“唐傲和孫不乖我最為相信,他們兩個我想是做不出這事的。”


    夏徵點點頭:“按照你的意思,除了唐傲和孫不乖之外的人,都有嫌疑?”


    司徒師道:“黎家兄弟平常形影不離,吃飯睡覺都在一起,他們二人如果要作案,定然比平常兇手強上數倍。”


    夏徵思索一陣道:“你繼續說。”


    司徒師又道:“燕浮生這人平時不與別人交際,玄榜前十大家唯獨對他所知甚少,但越是這樣,他越是值得懷疑。”


    夏徵點點頭,忽然問道:“那吳清淵呢?”


    司徒師想了想,搖頭道:“這個人我摸不透,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絕不好惹。”


    夏徵站起身來,在議事堂內繞了幾圈,忽然道:“你一會兒還得替我辦一件事”


    卻說唐傲出了議事堂,見議事堂門前仍然被眾弟子堵得水泄不通,唐傲左右一打量,正好見到寧雪兒一行人,他招了招手道,寧雪兒幾人便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楚南已經察覺到氣氛不對,走過來開口問道。


    唐傲拉住幾人道:“我們先迴去再說。”


    眾人見他神色肅穆,都紛紛點了點頭。


    這一路迴去氣氛沉重,自然無話。


    待迴到群花小築後,唐傲終於開口:“這玄天峰開始不太平了”


    眾人一愣,楚南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


    唐傲就將在秘境的遭遇和今早陳子弦一事詳詳細細和眾人說了,眾人聽的目瞪口呆。


    楚南神色凝重道:“山上竟然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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