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直到徹底現實在視野中時,陸祁琛英俊的臉徒然沉了下來,“都處理好了?”


    “是的。”


    “能保證萬無一失麽?”


    “您放心,絕對不會有出什麽岔子,我保證。”


    陸祁琛沒有情緒的嗯了一聲,淡淡的道:“盡快火化了,最好是現在。”


    簽完字後陸祁琛才陪著簡木言去了解了簡晴出事的原因。


    身後跟著孟升,他是跟陸祁琛一起來的,隻不過全程沒有說話。


    陸祁琛看了他一眼,問,“調查清楚了?”


    “嗯,已經查清楚了,跟監獄那邊說的相差不大。”


    頓了頓,他當著獄警的麵又淡淡的說,“簡晴住的監室上周轉移了一個經濟犯罪的女人進去,就在昨晚淩晨兩點趁著簡晴熟睡時用刀捅了她。”


    他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後又平靜的陳述道:“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的罪行很輕,最多蹲三個月就能出去的,據說平時看起來很老實,也不惹事,昨晚那女人就跟瘋了一眼捅了簡晴好幾刀,送去醫院的路上就已經不行了。”


    陸祁琛眼睛眯起,迴頭視線落在了獄警身上,唇角都是諷刺的冷笑,“刀?”


    在他眼神的逼視下,獄警額頭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硬著頭皮開口,“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大範圍的徹查了,一定會盡快給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


    在監獄裏隻要能牽扯到人身安全的東西,哪怕是一根小小的牙簽也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更何況是一把能要了人命的刀?


    一個經濟犯罪最多隻關三個月的人,是怎麽把刀帶進去的?


    能出現這種錯誤無非就是兩種可能,要麽是裏麵負責人的過失,要麽就是負責人的“功勞”。


    不管是哪一種,都難辭其咎。


    陸祁琛冷冽的視線從獄警身上掠過,聲音更是寒冷,“交代是你們要給家屬的,到底是你們管理上的疏忽還是你們這裏麵存在敗類,人都必須要給我揪出來,如果抓不到人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一旁的孟升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這件事情想要調查出真相並不困難,重點是簡木言會怎麽想。


    自己的妹妹不是病死的,也不是意外身亡,聰明的她怎麽可能會猜不到這其中的原因。


    一整個晚上處理好簡晴的後事,簡木言邁著沉重的步伐從殯儀館裏走出來。


    陸祁琛始終寸步不離的陪在她的身邊。


    第二天一早,選好墓地後一切從簡,從下葬到事情處理完不到一天的時間。


    陸祁琛尊重她的意願沒有插手操辦這件事情,隻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天色很陰沉,開始下起了小雨。


    簡木言一身黑衣的站在墓碑前,垂眸看著墓碑上簡晴甜美的笑容,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和麻木。


    全程她都很冷靜,臉上也沒太多悲傷的表情,隻是靜靜的站在墓碑前,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樣的滋味。


    悲傷?


    自責?


    還是恨……


    這些好像都沒有,又好像全部都交織在她心裏,讓她心裏一片空白,現在剩下的也隻有無力和茫然。


    陸祁琛站在身邊默默的給她撐起了傘,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木言,你在這裏已經站了很久了,我們先迴家好不好?”


    簡木言沒有迴頭看他,視線仍然停留在照片上,沙啞疲倦的嗓音裏帶出了幾分歎息,“我本來想著她減刑了最多也就三四年就出來了,等她出來的時候仍然還是大好的年紀,這幾年的時間我可以為她鋪路,等她出來後不用為了工作奔波……”


    她眨了眨眼睛,滿是低落,嗓音也沙啞到了極致,“我對不起她。”


    男人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手臂收得很緊。


    他這半生從來沒有恐懼過什麽事情,可現在他越來越害怕,怕她會離開自己。


    從昨晚到現在簡木言都是安安靜靜的,連哭也沒有哭出聲音,這樣讓他更加不安。


    有時候她甚至不搭理他,像是沒有聽見他在說話,他怕,會隨便找個理由跟她說話,她也會看他,會迴應他……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感到不安。


    他寧願她難過到歇斯底裏的哭出來,寧願她發脾氣,把心裏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可她始終很安靜,他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簡木言從他懷裏抬起頭,看著黑傘下的男人,冷峻的臉緊繃著。


    她緩緩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低低的喊他,“陸祁琛……”


    他低眸看著她慘白的臉,眸光很深,瞳孔也逐漸緊縮起來。


    “我想……”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把傘扔在了一邊,彎身下來將她橫抱起朝墓園外走,聲音很冷靜,也很平靜,“雨越下越大了,你穿的少會淋感冒,下次我再陪你來看簡晴,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也一天沒有睡覺了,我們先迴家。”


    簡木言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抬眸看著他的側臉,還有他眼底深處的不安,心裏又酸又難過。


    遲遲沒有聽見她的迴答,陸祁琛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哄她,“我們分開一個月了,你不是經常說想念我做的飯麽,迴家我親手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菜,吃完再好好睡一覺,你現在很疲倦。”


    簡木言沉默著,腦袋靠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半響後,她突然吐出一個字,“好……”


    得到她的迴應後,男人的身體終於不再那麽緊繃。


    他抱著她上車,打開了車內的暖氣。


    簡木言看著車窗外,天空陰沉沉的,但車內很溫暖,也很安靜,將細雨寒風都擋在了車外。


    ……


    迴到家的時候胡媽正在廚房裏做晚餐。


    她是被陸祁琛抱著進門的,兩人身上都沾著寒氣,又淋了雨,胡媽趕緊端了兩杯溫水走到客廳,又取來了毛巾。


    “先生,太太,先趕緊擦擦頭發別感冒了。”


    “謝謝。”木言沒抬頭,但還是伸手接過了胡媽遞來的毛巾。


    她剛抬手想要擦頭發,陸祁琛就伸手拿走了她手裏的毛巾,“我來。”


    他的手很輕的穿過她的發絲,又仔仔細細的把頭發給她擦幹,“迴臥室泡個澡,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她,又像是在哄她,照顧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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