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音夢臨死前,將她隨身攜帶的琴留下來了,說如果你來了,就交給你,現在你來了,那你就將琴拿走吧。”說著,古樹將一把古琴送到了睚眥的身前。


    睚眥看著麵前熟悉的古琴,歎了一口,將古琴接了過來,抱在了懷裏。


    “恩公,音夢還讓我告訴你一句話,她說如果當初沒有發現你就好了。”


    而睚眥聽到古樹的話,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許久,他才從沉默中恢複過來,開口說道:“如果,當初我沒有來到這裏就好了。”說完,睚眥就飛上了天空,離開了此地。


    古樹聽到睚眥的話,看著離去的睚眥,歎息了一聲,然後重新進入了修煉之中。


    ………


    冥帝殿內,南宮顏韻停了下來。


    而玄雨聽完南宮顏韻的講解,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抬頭看著南宮顏韻問道:“還有嗎?關於睚眥的資料還有什麽,接著說吧。”


    “呃…好的。”南宮顏韻聽到玄雨的話,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講起了關於睚眥的資料。


    睚眥離開了古樹那裏以後,便在天地間遊蕩,一轉眼,便是一千年。


    這一千年裏,他遊曆了很多地方,領悟了很多。


    有時他經常感慨:“他雖身形非龍,然誌氣是龍。雖無龍族唿風喚雨騰雲駕霧之能,卻也能傲氣衝天,誌在四方。龍王以貌取人,他不敢說什麽,且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也算自立門戶,誓要成就大事,以正他龍子睚眥之名!”所以他一直浪跡天涯,以尋成事之機。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人,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姓姬名昌者,周之文王也。


    姬昌歸周以來,夜不能寢,晝不能眠。恐周危在旦夕,讓他度日如年。


    有一日,姬昌好不容易入睡,卻夢見龍神將至,欲要請龍神相助,但就在這時夢醒了。


    而姬昌善卜卦,於是挑選了一良辰吉日開始卜卦,算出西歧之東,有能人相助。


    於是姬昌獨自一人向東尋去,不過數裏,就於河畔一巨石旁看見一奇人,此人身形怪異,但見其麵如豺,身如豹,身負銀刀,爛袍金甲,威風凜凜,似有吞月之勢,氣宇軒昂,如有攬日之力。此人就是龍子睚眥。


    於是姬昌走到了睚眥身前壯膽問道:“壯士何許人氏?身形何以如此怪異?”


    睚眥聽到姬昌的話,微笑了一下,然後答道:“我乃龍子睚眥!”


    姬昌聽後大驚,說道:“我名姬昌,周之文王也。”


    睚眥聽到姬昌的身份,也吃了一驚,隻見這老者氣宇非凡,卻不曾想是周文王。睚眥心中喜道,今事可成。於是行禮道:“文王安好?”


    姬昌看見睚眥行禮,立馬還禮道:“我身有疾,寢食難安,如坐針墊。”


    睚眥聽後大笑,姬昌不解,開口問道:“龍子為何而笑?”


    睚眥笑道:“文王之疾,是紂王帝辛!”


    姬昌聽後驚詫不已,隨即神色黯然說道:“紂王詔書各路諸侯,以叛亂之名欲伐周,周現在很危險!”


    “文王打算以何迎戰?”


    姬昌聽到睚眥的問話,思考了一下說道:“紂王者,虎也。今紂王欲攜天下之兵而伐周,四麵皆敵,寡不敵眾,周如砧上之肉而四麵皆虎,眾虎競食,徒之奈何?若以兵拒之,必玉石俱焚,若不拒之,則坐以待斃。”


    睚眥道:“文王怎能坐以待斃?”


    姬昌躊躇片刻說道:“為子之道,其孝為先,為臣之道,以忠為本。紂王無道,天自譴之,姬昌若因此而違紂王意,乃不忠。姬昌不忠,紂必怒而伐周,若因此而丟祖上基業,乃不孝。固姬昌當以頸上人頭請罪,以退紂王之兵,而不至名節遭損。”


    睚眥冷笑數聲說道:“人說周文王乃仁義之君,今見之,不過迂腐之老叟而已!”


    姬昌聽到睚眥的話,有些憤怒的說道:“姬昌以禮相待,龍子何出此言?”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睚眥再次大笑。姬昌轉過身看著睚眥說道:“話不投機,有何可笑?”


    睚眥似乎笑夠了,於是正色道:“今紂欲興兵於周,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文王你無誌,先祖基業創建不易,今盡毀王手,乃文王你不孝,紂王興兵,已箭上弦,刀出鞘,焉能因王之頭而罷休?文王一相情願,如婦人之見,乃文王你無智,為君者,當恩澤蒼生,若因文王而遭至滅頂之災,乃文王你不仁,紂王無道,哀聲起伏,若有一支義軍擊之,必群雄四起而援之,紂之軍,必如土崩瓦解,文王你不興兵,乃文王你無謀。固而方才笑之!”


    姬昌聽到睚眥的話後大悟,麵帶愧色說道道:“姬昌迂腐,愧不敢當,險誤大事,龍子之言如雷鳴驚夢。然祖上基業已如風中殘燭,當以何迎戰?”


    睚眥拔出銀刀,就巨石上畫出一方地圖,以刀為筆指點江山說道:“商紂地廣數千裏,權及天下,實乃外強中幹。紂之兵權散落於各諸侯,直接聽命於紂者,不過朝歌一帶。因此文王必先與各諸侯聯盟方為上策。可速譴能言之使說之。可囑使言‘紂王暴政,人皆不敢言,周與各諸侯乃唇齒之勢,唇亡而齒寒,因此而不可助紂為謔。今紂興兵,人聲皆哀,國將有殤,周可占人和;朝歌距西歧千裏有餘,非朝夕可至,周可占地利;紂貪色棄臣乃逆天而行,周可占天時。昔日商湯取夏而商代之,今商紂逆天無道,亦當群雄取而代之。因此周與各諸侯歃血為盟,乃興兵而伐商耳!’如此這般,諸侯怎能有不結盟之理?”


    姬昌聽到睚眥的話後大喜,開口說道:“姬昌即日譴能言之使往四周諸侯說之,可以立歃血為盟之誓。”


    睚眥笑道:“很好。”


    姬昌又道:“紂當興兵,當怎麽迎戰?”


    睚眥刀指地圖說道:“今觀天下之勢,周於西,商於東,相隔千裏。紂軍慢則一年,快則數月,非朝夕可至。其間,文王可勵精圖治,廣積糧食囤兵,則可拒商軍。商軍千裏而來,必人困馬乏,可坐而迎之,以逸待勞,商軍從遠處來來,必定急切攻周,先避戰,商久攻不下,商軍必噪,兵者忌噪,想必文王明白,可使一計而反擊商軍,商軍必土崩瓦解,到時可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攻至朝歌,則可天下安定!”


    姬昌聽後大喜,對睚眥行了一禮,然後說道:“龍子誌者,高瞻遠矚,雄才韜略,必有包藏宇宙之機,龍子真乃有誌者,姬昌不如!姬昌現求賢若渴,若有龍子相助,則大事可成,望龍子切莫推辭。”


    睚眥聽到姬昌的話,笑了笑,沒有拒絕,而是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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