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一臉幸福的躺在了床上,等待淳於宣的寬衣解帶。

    淳於宣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的女子,一臉幸福的紅暈,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問自己:她是自己愛的女人嗎?

    淳於宣使勁搖搖頭,想將那些紛亂的念頭甩出去,卻發現怎麽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思緒。因此,他就那麽一直怔怔的看著漣漪閉著眼睛躺在那裏。

    等了一會,漣漪始終沒有等到心上人為她寬衣解帶,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睜開了眼睛。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淳於宣發呆一般的坐在那裏直直的看著她。一陣害羞,漣漪小聲說道:“王爺,該安寢了。”

    淳於宣還是呆呆的樣子,妖媚的眼裏盡是迷茫。

    漣漪頓時急了,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因此聲音加大了幾分:“王爺?”

    淳於宣終於一個激靈迴魂了,卻再也沒有了翻雲覆雨的興致。

    “本王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淳於宣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連看她一眼都不曾,就那麽急急火火的走了。

    漣漪恨恨的看著淳於宣離去的背影,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咬的狠狠的,深深的,一縷鮮血沿著貝齒滑了下來,映的紅唇更加嬌豔。

    淳於宣踉踉蹌蹌的迴了房間,心神方才安定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我一接近女色心裏就會有很內疚的感覺?為什麽心底總像是有雙眼睛在看著我?那是雙怎樣的眼睛,幽怨、迷離、欲訴欲泣,為什麽我見了那樣的眼睛會有心痛的感覺?我這是怎麽了?

    淳於宣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心神一動,身形頓時消失。

    他的身形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書房中了。打開一個錦盒,裏麵放著的是一個完好的玉笛和一個斷成五節的玉笛。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一波比一波來的強烈。

    淳於宣的心忽然一動,鬼使神差的般的取出了那隻完好的玉笛放到了唇邊,不經思索,一曲《粉刷匠》已經徐徐的吹了出來。

    曲子忽然停住,淳於宣悵然:我什麽時候會吹這個曲子了?這個玉笛怎麽會響?莫非隻有等令一隻玉笛碎了後才會響出聲音麽?

    “奴婢琴清拜見王爺。”門外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淳於宣一怔: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呢?按說那些奴才沒有他的吩咐是萬萬不敢到書房打攪他的,如此隻有一個解釋,外麵守衛的人是放她進來的!

    “進來吧。”淳於宣將玉笛放迴了盒子中,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的失態。

    一個女人推門而入,懷中還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奴婢琴清給王爺請安了。”

    “起來吧。”淳於宣怎麽也想不起王府裏怎麽會出現這麽一個女子,按說已經成親的女子是不能隨意出現在主子麵前的,除了那些管事的大媽,主子麵前隻能由年輕的丫鬟伺候的。

    “你是——”淳於宣忽然停住了,眼睛落在了琴清懷中的孩子身上。

    “王爺忘記奴婢不要緊,卻萬萬不能忘記郡主呀。”琴清有點顫抖的說道:“奴婢知道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不應該隨意打聽,更不能幹涉。可是,看著王爺和郡主有情人卻不能成為眷屬,奴婢心裏著實心痛的很。”

    “站起來說話吧。”淳於宣忽然有了談話的興致,一改往日那自負的神情:“你對落焉郡主了解多少?”

    琴清慢慢的站了起來,卻始終不敢抬頭看向淳於宣,隻是低低的說道:“奴婢對郡主了解的並不多,可是,那山洞接生之恩卻是奴婢萬死難報的恩情。銘塵,就是郡主賜的名,王爺也曾賜名李甸清。”

    “你可知道參與主子大事的可是死罪?”淳於宣冷哼一聲:“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

    琴清忽然驚慌失措的跪下,惶惑的不斷磕頭:“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起來吧。”淳於宣忽然疲憊的擺擺手:“本王已經知道是誰讓你來的了,你迴去告訴吩咐你來的人,就說本王知道了。”

    “是,是!”琴清惶惑的不斷點頭。“奴婢告退!”

    淳於宣不耐煩的揮揮手,轉身卻對掛在牆上的一副非常別扭的簽名怔住了。落焉,你在哪裏?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我總也找不到那過去的感覺?

    “主人——”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書房,淳於宣卻是充耳不聞。

    “主人——是屬下擅作主張了。”暗想了想,還是主動招了:“聽說主人要去尋找王妃,屬下打心眼裏為您和王妃高興,雖然主人始終找不到遺失的自己,但屬下相信,隻要主人找到王妃,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你確信?”淳於宣轉過了身子,妖魅的眼睛裏一片迷茫之色:“為什麽所有人都相信我會找迴自己而我自己卻並不相信?”

    “主人,可還記得您七歲的時候老主人跟您說過的話?老主人說,人這一生其實就是充滿了太多的不可預測,隻有真正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才能真正明白那時的意境。”

    “當然記得,那是我專門去問的父皇,問他為什麽天下人都在追逐著權利。”淳於宣的神色中閃過一絲留戀和幸福,暗心裏略略寬慰,至少現在的他不再是那麽孤獨那麽無助了。

    “老主人的話放在現在也同樣適用。”暗溫和的笑了:“隻有主人找到王妃,才能證實心中的迷惑,不是嗎?枉自亂想,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淳於宣眼前一亮:是啊!所有的猜想不都是要得到證實才是事實嗎?如果沒有向她證實過,怎麽能知道所有人口中說的事實究竟是不是真的事實呢?

    “明天天一亮,啟程清靈山!”淳於宣篤定的下了決心:“明天我就要去會會這個采女雅青竹!”

    曾以全不愧為半邊人,短短數日便已經打聽到采女的真正身份乃是白家傳人的四大家將之後。淳於宣嘴角噙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既然如此,就讓本王一次解決了公事和私事!

    清靈山中。

    采女雅青竹冷笑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黑衣人,身形卻是一動也不動。

    “姑娘,我家主人有請。”一個黑衣人拱手說道:“還請姑娘移駕。”

    “難道沒有人教你家主人學會情人的禮貌嗎?”雅青竹冷冷的說道:“好大的架子!可惜,在清靈山中卻沒人認得你家主人是何方神聖!”

    “姑娘,莫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另一個黑衣人焦躁的說道:“囉嗦什麽,逮了便是!”

    “不可!”剛才說話的那個黑衣人一把拉住脾氣暴躁的家夥:“不可造次!壞了主人的大事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脾氣焦躁的黑衣人停了,脾氣頓時小了,看來,他們口中的主人威信還是很大的。

    “姑娘萬勿責怪,我家兄弟脾氣暴躁了點,可是我們都是誠心誠意邀請姑娘的。”脾氣比較好的黑衣人及其謙卑的說道:“我們萬萬沒有衝撞姑娘的意思。”

    “算你還說了句人話。”雅青竹的神色略緩,但仍堅定的說道:“我不過是一介凡女,自然但不起貴主人的邀請。若是貴主人有心,就過這連索橋進我這寒舍一坐,若無心便早去早迴吧。”說完,雅青竹一拂衣袖便要離開。

    那黑衣人剛要開口說話,不料一個聲音忽然由遠而近的響了起來:“姑娘好大的架子,無妨,今天就讓本王會會這個連索橋!”

    一個白影倏然而至,話未說完,人卻已經站在了雅青竹對麵的橋上。雅青竹臉色頓時一變,暗忖:好快的身手,恐怕此人內力已經極為醇厚,除了異大哥外已難逢對手了!

    不錯,來的正是淳於宣!若要問他的武功為何會在短短幾天精進如此之多,卻不得不說是因禍得福。那天,卿樂郡主為了自己的私欲,不顧淳於宣安危生生的破壞了暗等人設下的防護圈,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如此大大刺激了淳於宣體內真氣的循環速度。再加上忘情丹的作用,讓他瞬間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進一步鞏固了根基,武功自然突飛猛進。

    雅青竹仔細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後,心裏卻是一動。

    看他的模樣,極像是傳說中的四大公子之首,莫非他真的就是淳於宣?他來找我會是什麽事情?為了沈碧柔還是白大哥?亦或者是兩者兼有?他是怎麽知道這裏的呢?

    就在雅青竹心思電轉的時候,淳於宣也在細細的打量眼前的女子。之間對方清靈脫俗,眉目如畫,果然是傾國傾城的女子!看她飄逸的身姿,看來她的內功絕對不弱,尤其是輕功,更是難以揣測。

    那兩個叫門的黑衣人早已經退了下去,隻要主人出場,便說明已經沒他們的事情了。

    “姑娘就是采女雅青竹雅姑娘?”淳於宣輕扯嘴角,淡淡的問道。

    “正是小女,莫非閣下就是傳聞江湖的四大公子之首,天朝的宣王爺?”雅青竹毫不客氣的反問。

    淳於宣笑了,妖魅的眼睛就那麽直直的看著雅青竹,一縷自信的精光一閃而逝。

    “不錯,正是本王。”淳於宣淡淡的說道:“今天拜訪姑娘卻是有事相煩。”

    “王爺請說。”雅青竹靜靜的看著淳於宣,情緒一點沒有因為他的地位而有絲毫的波動。

    “請姑娘告知本王雅紫竹夫人的住所。”淳於宣單刀直入,沒有絲毫的廢話:“本王耳聞夫人機智過人,欲一睹風采,不知道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雅青竹淡然一笑:“王爺既然吩咐,青竹哪敢不從?家姐就住在千穗縣的幽閉山上的莊府。想必,王爺早已經探查到了吧?”

    淳於宣淡淡笑道:“不錯,本王的確知道大體所在,隻是,那莊府附近的走狗實在是惱人,本王還是更喜歡和氣的登門拜訪。”

    雅青竹心裏頓時連連冷笑:都說當官的最會睜眼說瞎話,果然不錯!

    “隻要王爺能過了這連索橋,莫說是具體位置,就是附近的機關青竹一並告訴王爺也無妨。”雅青竹淡淡的笑,卻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她正欲擒故縱,引那淳於宣一步步走入局中。

    “你太小瞧本王了。”淳於宣歎息一聲,道:“也罷,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本王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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